長得輕浮也違章   誰與共妖嬈 抑鬱了
    情場連連遭遇滑鐵盧,索性一心一意鋪在事業上。第一季度公司的銷售業績再創新高,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黃財神」也終於成為了金氏集團的股東之一。

    金總對他這半年來的工作成績相當滿意,電話會議上給予了積極的肯定。收入與日俱增,在金氏集團的高層會議上也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然而,逝去的青春就像小鳥一樣再也飛不回來了,為了郎家今後能子孫萬代,接二連三地被老媽逼著去相親。

    「不去行不行啊,媽?好容易休半天,讓我好好睡一覺行不行啊?」郎釋桓百無聊賴地倒在豬窩似的沙發上,肩膀夾著電話,懶得睜眼睛。

    「知道你休息人家女孩兒才特意請了一下午假。」郎老太說著話已跨出了電梯,急匆匆地奔向兒子租住的公寓,「快給我開門,我到了。」

    「呃,到哪兒了?」

    「你家。」

    「哎呀——」滿心煩躁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丟下電話,無精打采地晃到門口將老媽讓進了屋,「媽,您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就來了?」

    老太太一進屋就開始拾掇亂丟的衣物。生了一根獨苗,打小就被慣壞了,啥活都不讓干,只求專心唸書。鋪平亂堆在沙發上的鋪蓋,無奈地埋怨道,「我是專門來堵你的!上次你不是跑了嗎?害得我跟女方家長說了一籮筐好話。」

    郎釋桓無精打采地倚著門框,「媽,跟您明說了吧,我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我準備好好幹幾年,爭取調回總公司。D城這地方太沒勁了,還是北京比較有意思。」

    「桓子,不是媽說你,你專心工作媽支持你,可你不能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耽誤了。北京的姑娘咱們家可高攀不上,在那邊買個房得多少錢啊?」

    「房子不用您二老操心,我保證自食其力。」揚起一臉壞笑,不正經地調侃道,「也說不定碰上個有錢的小寡婦,搞不好還倒給我錢呢。」

    「切!」郎老太翻著白眼,不屑地嗤之以鼻。想起來就一肚子苦水,「這會兒又想著天上掉餡餅了——碰上敏敏那麼好的姑娘,你當初咋就不懂得珍惜?離婚協議也簽了,這會兒想起後悔了,唉,我和你爸就沒那享福的命,攤上你這麼個不省心的東西!」

    就近跨坐在剛剛整理好的沙發扶手上,一臉討好,「呵呵,離開敏敏我一點都沒後悔。您兒子不是個東西,配不上人家。」

    自己的兒子自己還不知道嗎?陰的一套,陽的一套。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得了吧,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話說得多好聽啊,好像為了人家敏敏著想似的。」

    「反正,人家現在已經有新目標了。女人啊,變卦比翻書還快——年前走的時候還誇下海口,這輩子都不答應跟我離呢,上個月不知怎麼突然轉過這個彎兒來了,專門跑過來拉著我把離婚手續辦了。」

    煮熟的鴨子飛了,老太太越想越傷心,「唉!也不知道哪家老兩口有那麼好的福氣,那麼好的兒媳婦就被人家撿上了。我和你爸是沒那個命啊,上輩子幹啥缺德事了?」

    不忍老媽太傷心,郎釋桓終於還是答應了裝扮整齊去相親。只怪老媽一路上把那女孩兒吹得跟天仙一樣,對方進門的一剎那他心裡要多失望有多失望。

    不是他老媽眼神不好,就是兩代人有審美偏差。他沒覺得多漂亮,除了身高腿長的優勢之外,再找不出任何一處可圈可點的地方。

    在巧舌如簧的「媒婆」家裡苦苦忍耐了二十分鐘,彬彬有禮地告別了女方及其親屬,拉著老媽先一步撤離了現場。

    對著樓宇間豁亮的藍天長長呼出一口氣,萬分慶幸自己生在新時代,沒趕上舊社會的包辦婚姻。

    「哎,你覺得怎麼樣啊?」郎老太太一臉討好,自問自答,「媽看著不錯,長得乾乾淨淨,身材也不錯,細高細高的。」

    郎釋桓興致寥寥,麻木不仁地發動了車子,「嗯,細高細高的,就這句您說到點子上了。」

    「你倒是拿個主意啊,媒人可等著咱回話呢。」老太太有些心急,拿不準兒子的悶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實話,我真沒覺得她有多漂亮。」腦海中匆匆閃過一個人影,鬱悶,順手捅開了空調,「您要是磨不開面子的話,我就委屈一下,先處處吧。」

    老太太一聽,忍不住火冒三丈,照著兒子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個混小子,人家姑娘哪兒不好,委屈你什麼了?」

    揉了揉腦袋,委屈地埋怨道,「打我幹嘛呀?我沒說她不好啊!那女的哪兒都沒毛病,一個鼻子兩個眼睛。」

    「這樣的小姑娘上哪兒找去?人長得順溜又是正式工。你要不是比一般人掙得多點,人家那女的未必看得上你呢!」

    輕佻眉峰,釋然長歎,「那就讓她看上誰找誰去吧。」

    「你這小子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啊?」 心裡直上火,恨得咬牙切齒。

    緊鎖眉心,再次忽略掉腦海中那個倒霉的「參照物」,「呵,我也說不上來我想要什麼樣的,可看了起碼得有點感覺吧?我跟這女的一點不來電,看見她我一點都不衝動……」

    駕駛著沃爾沃第一百二十幾次駛過「了緣堂」,第一百二十幾次提醒自己不許向久違的小店裡張望。盡量不去回憶什麼,可那種難以言喻的焦慮感卻始終揮之不去。

    抑鬱了,對週遭的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睡不著的時候,偶然會嫉恨起那記耳光;睡著了夢到的都是擦肩而過的相遇。

    或者隔著一條馬路,或者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電話死活打不通,亦或是反反覆覆撥錯號碼。焦慮,沮喪,彷徨,然後就醒了……

    卓芙蓉扒在玻璃門上輕聲歎息,又一次目睹那輛熟悉的沃爾沃從店舖門前偶然駛過,欣喜轉瞬即逝,心臟莫名跳快了幾拍,傷感再次襲來,再一次充盈了憂鬱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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