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活色暗生香 當愛已成往事 當愛人變成冠希
    依舊是之前那間「上島咖啡」,依舊是那個靠窗的座位。不同的是,陸雲佳終於放棄了鰻魚飯,換了一種新的口味……

    「咖喱也不錯,我超喜歡,有時候懷疑自己上輩子是印度阿三。」郎釋桓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望著對面兩眼紅腫的女人淡然說笑。

    「我厭倦了……我好像一直在浪費時間……」女人輕聲抽噎,隨手抹去頰邊的殘淚。

    淡淡挑眉,「因為鰻魚飯?」

    輕輕搖了搖頭,「呵,因為歐陽堇。」

    「不是和好了嗎?」

    「是的,表面上是……」

    「怎麼了?」

    陸雲佳吞吞吐吐,攏了攏頭髮,欲言又止……

    「說嘛,你找我出來不就是為了訴苦嗎?」端起杯子嗅了嗅濃郁的香氣,「我這人心理素質過硬,不會嚇著我的。」嘟起嘴唇,淺淺抿了口咖啡。

    沉默片刻,輕聲開了口,「我無意間發現他的電腦裡有個很隱秘的文件夾,文件套著文件,好幾層的那種。表面上看裡面裝的都是些遊戲截圖,誰知道……」

    險些嗆死,霎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明白了。你是看見了人家不想讓你看見的東西。」含蓄地試探道,「冠希2?」

    「你怎麼這麼敏感啊?還是你們這些男人都有類似的癖好?」

    「是的,男人都愛好攝影。不同的是,有的喜歡照穿著衣服的,有的喜歡照脫了衣服的。我屬於後者,還喜歡以自己為模特,一般都穿著衣服,可能是潛意識裡對自己的身材不太滿意。」人家歐陽堇就不一樣了,肩寬腿長,長得跟封面男郎似的。

    「我一直覺得他正正氣氣的,誰想到居然有這麼下流的嗜好。還把女人的名字按照英文大寫字母排列。第一個叫安靜,第二個叫邊麗雲……一直到卓。卓芙蓉——Z,是最後一個。」

    郎釋桓眉心一縮,鎮定了半秒,迅速找回了平靜,「那——裡面有你嗎?」淡定,淡定……該死的卓芙蓉!

    「有,L——陸。」陸雲佳有些激動,惶惶然看了看四周,身體伏在桌上,壓低聲音說道,「你不知道,他可變態了!他詳細記錄了每一個女人的膚色,髮色,甚至愛用什麼味道的香水,什麼顏色的指甲油。」

    「靠!聽得我毛都紮起來了……」下意識地聳了聳肩膀,「敢問你老公是做什麼工作的?地下工作者?」

    「領導的秘書兼司機。領導出去的時候鞍前馬後,在辦公室整理些文案,寫個報告什麼的。」

    了然點了點頭,「這就難怪了——職業病。」輕咳兩聲,接著問道,「咳,有照片嗎?」

    「嗯。」用力點了點頭。

    「穿著衣服的?有碼還是無碼?」

    「都有。」莫名緊張。

    「刪了麼?」探著脖子,彷彿間諜接頭。

    「刪了我自己的。但是,我擔心有備份。」

    「他現在在家嗎?」

    「嗯。」

    「明早等他一上班,我就去你家。把電腦和一切跟電腦有關的硬盤、軟盤、U盤、光盤,統統搬出去銷毀。」唯恐百密一疏,想了想,壓低聲音詢問道,「對了,他有QQ相冊,網絡影集什麼的嗎?」

    女人眨巴著腫脹的眼皮,茫然搖了搖頭。

    「找機會試探一下。如果有,想辦法搞到密碼,全部刪除。」心情莫名低落,輕聲哀歎道,「這做法其實挺不人道的,人家半輩子的羅曼史頃刻之間將化為烏有。人家又沒拿出來要挾誰,怕就怕萬一哪天電腦壞了……」

    「現在是沒要挾,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要挾?」莫名擔心,更害怕爸爸因此而受牽連。

    「估計不會。」郎某人輕輕揉了揉鼻尖,料事如神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詫異地長大眼睛。

    「跟你離婚的時候,他沒拿出來;跟卓芙蓉分手的時候,他也沒拿出來;估計這輩子不會拿出來了。」

    「我一想到他每天坐在電腦跟前弄這個,渾身上下都是雞皮疙瘩!」說著話,在皮膚驟緊的小臂上用力抹了幾把。

    「您要是再想,他跟那麼多女的嘿咻嘿咻,您就甭活了!」淺淺抻了個懶腰,以自己為反面教材開導道,「其實,花心的男人都差不多。相對來說,你家歐陽比較珍惜過往。我這人睡過就忘,天生的薄情寡義。」

    「那也比都存在電腦裡好!」

    淺淺抻了個懶腰,仰靠在椅背上,「你們這些女人啊,真不好伺候!人家記不得你們吧,怨人家薄情;人家把你永遠留在存儲器裡吧,又嫌人家不正經。說來說去都不是重點,那台電腦裡若是只你一個,你備不住美得屁顛屁顛的。」

    「那也不行!艷照——太危險了。萬一洩露出去,還有臉活嗎?」

    長歎一聲,難得的深沉表情,「試著瞭解歐陽跟這些女人在一起的動機。」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事實面前,再不存一絲幻想了,「他娶我,只是貪圖我爸爸的地位。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我忽然明白,我想要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顆『心』。」

    「也未必像你想像的那麼勢利。一個男人答應娶你,雖有高攀之嫌,但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就像他對胡苡萌,如若全然不念舊情,恐怕下不了那個決心。拔出一支香煙在手裡把玩,繼續道,「通常,外面的女人對於男人就像是麻醉品,譬如煙、酒、鴉片、大麻。偶爾花天酒地,聊以慰藉一下心底的失落。總能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如影隨形,又說不清來自哪裡。

    我跟歐陽堇有過類似的經歷,甚至因此而逃婚。我老早以為『嫁入豪門』是很幸福的。忽然發覺,自己在人家眼裡就是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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