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活色暗生香 擺平女人不難 難得是擺平岳母
    異鄉的夢境轉瞬即逝,故事裡的王子公主帶著一路風塵,冒著細密的風雪在陽曆新年之前趕回了D城。

    元旦當天的上午,借用裝潢公司的「130」將隨身的行李一車拉去了寬敞明亮的新居。D城的講究,搬家時要請親戚朋友們吃糕,所謂『搬家不吃糕,一年搬三遭』。卓芙蓉自然也不能例外,午飯的時候叫上出人出力的朋友們在『了緣堂』附近的小飯店裡擺開了一桌還算豐盛的宴席。

    酒席過半,受邀的郎總經理姍姍來遲,一進店門就惹來聶琛一通調戲,「日子定了,啥時候喝你的喜酒啊?手續還沒齊全就急著把人接進門了,用哥教你具體的操作程序嗎?」

    「我到是想來著,可惜那房子現在不是我的。我有心具體操作,人家芙蓉不見得願意,呵呵。」大咧咧地坐在小丫頭身旁,將抱在懷裡的大黑塑料袋推到對方眼前,「喬遷新禧,也不知道該送你點什麼。記得你好像挺喜歡毛絨玩具的,轉悠了半天,買個『豬頭』送你。」揪出憨實粉嫩的麥兜在小丫頭眼前晃了晃,「不喜歡樣式還能去換,我跟老闆說好了。」

    聶琛撲哧笑出了聲,指了指胖乎乎的毛絨小豬,「這玩意兒替桓子站崗正合適,跟照著他的模子克隆出來的似的。」

    顏如玉惡狠狠地瞟了瞟得意忘形的老公,狠狠翻了一記白眼,「你還好意思笑呢?人家好歹收了個『豬頭』,嫁給你狗屁都沒有。趕明兒我非買個王八放床頭,讓它替你好好站崗!」

    眾人一通哄笑,各自找了個事由紛紛退場。郎釋桓跟卓芙蓉一起將嘀嘀咕咕的聶氏夫婦送上了停在路邊的寶馬,扒在車窗上抱怨道,「幹嘛急著走啊,我就這麼不受歡迎嗎?我來之前一桌人熱熱鬧鬧,我剛坐下你們就撤了。」

    聶琛挑了挑濃眉,探出半個腦袋,「你們二人世界吧,我得陪媳婦買禮物去了。再不出點血給人家補上,哪天一回家,床頭上趴個大王八。」

    顏如玉一臉得意,對著抿嘴傻笑的卓芙蓉招了招手。408徐徐上了路,融入了斷斷續續的車流……

    「進去吃點吧,給你留著炸糕呢。」一次旅行,一場虛驚,兩人之間多了一份莫名親近。

    郎釋桓將眺望遠方的視線移回小丫頭的臉上,滿眼氾濫的溫柔,「打包回去吃吧,甭耽誤你店裡的生意。」

    「關姐剛剛去店裡了,顏姐批准我下午休息。對了,你晚上有空嗎?有空的話,陪我去車站接接我媽。」

    揚手看了看表,「幾點到?」

    「不堵車的話,六點鐘准到了。」

    懇切地一點頭,「成。那我下午就不陪你了,早早回去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五點半我回家接你,你提前買點菜,我晚上下個廚,好歹給你撐撐面子。」

    卓芙蓉並不知道,郎釋桓原本計劃著另外一場約會。自從北京回來就忙得腳打後腦勺,一直抽不出時間關照萌萌。今晚好容易得閒,本想接對方出來吃頓飯,左右權衡,還是覺得老太太比較重要。那麼大歲數,好容易來城裡一趟,大冷天站在路邊等公交太遭罪了!

    就這樣,卓老太太是「出門遇貴人」,傍晚一下班車就瞭見了等在路邊的「女兒女婿」。當即心花怒放,大老遠就招手吆喝,「六女——過來幫媽提溜東西!」

    卓芙蓉應了一聲,關上車門疾步衝向提著大包小包的老人。接下對方脊樑上的破麻袋,又拎起困得嚴嚴實實的爛紙箱。

    郎釋桓見狀趕忙上前充當力棒,接過小女人手裡的重物丟進了後備箱。一上車就笑呵呵地詢問道,「姨,那大一堆行李,都帶了些啥好東西?」

    老太太一點都不見外,靠著小臥車軟乎乎的椅背,得意地拉著閨女的小手,「沒個啥值錢的,都是些家裡的吃喝。一盒子山藥,一麻袋倭瓜,糕面,莜面,還有點自家漬的蘿蔔松根什麼的。換了大房有的是地方放,待得花錢到菜市場買它!」

    郎釋桓與一臉無奈的小丫頭對視一眼,別有深意地眨了眨眼睛,回身發動了車子,繼續說道,「那沉哇哇的,背來背去甭把您兒給累壞了。下次快甭了,您兒路上把自己記顧好,市場上啥都有,您兒就甭操心了。」

    「本來沒想帶這多。我心思摸,拿回去讓你爹媽也嘗嘗咱自家種的糧食。沒農藥,沒化肥,老人們吃最好了!」

    卓芙蓉無奈於老媽的自來熟,已然把人家的二老當成了親家,忍無可忍地打斷了慇勤的自誇,「我的娘啊,人家城裡人誰吃這東西啊。」

    不容質疑的爭辯,「多吃點粗糧好!人家們研究營養的那些個專家都說了。」

    郎釋桓從後視鏡裡瞄了眼互不相讓的一雙母女,強忍著噴笑出聲的衝動,趕忙打著圓場,「看看,姨都懂科學了,就你啥也不懂。我家老爺子高血壓,就指望著粗糧救命了!」隱約感覺到手機的震動,如果猜得不錯,大概是胡苡萌。

    當著老太太的面,這電話還是不接了吧,萬一對方沒完沒了的,他再支支吾吾,難免讓人生出疑心。算了吧,一會兒再抽空回給她。

    無人接聽,胡苡萌無奈地掛斷了電話,總覺得這姓郎的這段時間鬼鬼祟祟的,十幾天沒露面,隔三差五打個電話就算完事了。

    更讓她擔心的是,老馬剛剛打過電話,說他終於跟沫沫攤牌了。不曉得收假之後怎麼面對舊日的好友,倆人之前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心裡懷著一絲恐懼,不知道沫沫會怎麼對她?心裡亂死了,想去外面散散心,忘卻那份不安,忽然想到問問那個姓郎的在哪兒,方便得話拉她出去兜兜風也好。電話撥了十幾次,居然一直無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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