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活色暗生香 人永遠不知道哪次說了再見之後 就再也見不到了
    事實證明,她是個自命清高的女人。

    面子值幾個錢?他根本不能體諒,她夾在一屋子光著P股的女人中間是什麼見鬼的心情!

    類似的經歷也不是沒有過,不由回憶起跟著燕燕開房間打麻將那次,忽然明白,那時候的她白癡透頂,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成了供他人逢場作戲的「野雞」。她甚至還妄想那個姓牛的老頭兒能幫她投資生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越想越氣,赫然起身,推開半哄半嚇的男人甩門而去。不管那份輕蔑是不是真的,她已經厭倦了逢場作戲……

    顧及面子,郎釋桓並沒有立刻追出門外。看似不當回事,卻無論如何都抑制不住心裡的不安。點了支煙,一言不發地悶坐了半個小時,找不到鶯歌燕舞的心情,掏出電話翻看了幾眼,終於以公事為由撤出了Y亂的包間。

    走進大廳的時候,抬眼望見大門外藍光閃爍,圍觀的人很多,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忽聽有人在身邊議論,外面好像發生了車禍,不知什麼人被車倒撞了,剛剛被人抬上了救護車。

    心忽悠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急急忙忙掏出電話。彩鈴一遍又一遍的響著,始終無人應答……

    慌了,一臉茫然,咬著牙根沉沉咒罵:「真TM妨著大祖了……」姓卓的,你倒是接電話呀!

    夜色陰沉,救護車拉響了警報揚長而去,圍觀的人群轟然炸開,茫然之下,攔住一個半大後生神經兮兮地詢問,「剛剛怎麼了?撞什麼人了?男的女的?」

    「好像,是個女的吧。」一臉倉皇的小後生詫異地摸了摸後腦勺,「一個挺漂亮的女的,可能是個小姐。一地的血,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

    赫然推開眼前的男人,疾步衝向事發現場,肇事車輛還在,眼看著出事的司機被呼嘯的警車帶走了。

    一地血跡……

    除此之外,沒留下任何線索。隱約覺得心臟有點超負荷,彷彿洩了氣的皮球轟然癱坐在三九天冰涼的馬路牙子上。

    鬱悶隔在胸口,頂得眼圈微微發紅,落寞地點燃一根煙,藉著昏暗的夜色久久注視著不遠處濃黑的血跡:人永遠不知道哪次說了再見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世界隨著耳邊車流的轟鳴放大,生命變得越發脆弱而渺小。緣起緣滅,彈指即逝,而他一直醉心於經歷,卻忘記了珍惜……                  

    「對不起……」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嗓音,隱約覺得自己在做夢。赫然抬眼,長長出了一口氣,「額滴神——你跑哪兒去了?也不接電話,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車撞死了呢!」

    「呃……」滿懷歉意地看了看對方,「電話落在賓館了,害你擔心了。」

    出竅的半個靈魂霎時落回了身體,兩腿依舊發軟,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沒事兒就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只能以死謝罪了。」雙臂圈著她的脖子,注視了她良久,一切彷彿做夢一樣,「還生氣呢?我也不知道這哥們玩兒得這麼離譜。早知道這樣,我哪敢把你往這兒領?我承認自己不怎麼樣,那也不至於墮落成這樣!信不信由你吧,我也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夜場。」

    「用不著跟我解釋,我有什麼資格管你的事,愛去什麼地方是你的自由,只要你女朋友不介意就行。」舉目眺望著十字路口不停閃爍的汽車尾燈,勉強擠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剛剛跑出來也不是因為你,忽然想起過去做過許多糊塗的事情……」

    眉心驟然一緊,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不是吧——裸陪過?」

    「瞎說什麼呀!」氣得干跺腳,左顧右盼,差一點衝上去摀住對方的嘴,「拿起話就說,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就是一時心急……」雙臂一攏,緊緊將她擁在懷裡,「你也太不讓人省心了!」

    貼著溫暖的肩窩,伸手圈著他的身體,「幹嘛那麼緊張我?」

    沉沉苦笑,「在乎吧……我還有資格說愛嗎?」壓抑已久的情感像洶湧的洪水般衝破了堤防,若非如此,打死他也說不出這番話,「剛剛那救護車開走的時候,我死的心都有了。我都想好了,你要真因為這場車禍沒了,我立馬上五台山當和尚去,誰也攔不住我,什麼我都不要了。」

    一縷溫熱濡濕了凌亂的鬢髮,想不到,一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居然也會落淚。推開橫在眼前的肩膀,揚手擦乾他淚跡未乾的臉頰,想要說個笑話,忽然發現自己變成了啞巴……

    抓住覆在頰邊的小手,對視半晌,扯開一抹尷尬的笑容,「呵呵,我一直覺得我挺有幽默感的,說了這麼大個笑話,你一點兒都不覺得好笑嗎?」

    雙手捧起他的臉頰,千頭萬緒堆積在心頭,「愛,有那麼好笑麼?有投入,有歡樂,有悲傷,有失望,總比小心謹慎地過一輩子值得。因為愛情如果不是生命的一部分,生命本身就要打折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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