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藕斷卻絲連 四角關係 雙重妒忌
    一夜繾綣,胡苡萌那通哭哭啼啼的電話,始終讓郎釋桓感到一絲不安。

    大清早,如往常一夜打車將卓芙蓉送到「了緣堂」,再三斟酌,終於在趕往公司的途中撥通了胡苡萌的號碼。

    良久,無人接聽……

    惴惴不安的心,忽悠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不會因為一時想不開,幹出什麼傻事吧?

    一上午神色恍惚,講起話來顛三倒四。隨便找了個理由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裡,每隔半個小時重複撥打著電話。

    不知過了多久,咚咚的敲門聲拉回了長久出竅的靈魂。努力收斂起不良情緒,起身走向門口,「你?」面對梳著馬尾的陸雲佳,瞬間收斂起詫異的神色,「呵,專門來接我吃午飯的?」

    大大方方地走進辦公室,四下打量著過於簡單的辦公設施,驀然回首,張開一張燦爛的笑臉,「房子的裝修出了點小問題。」

    「怎麼?」

    「可能是我這個人不太善於溝通,設計師總是弄不明白我的意圖。」逕自坐在沙發上,舉目打量著沏茶倒水的男人,「我已經跟老闆溝通過了,佔用你一下午的寶貴時間,麻煩去工地給我當個翻譯。」

    「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躬身將茶杯遞進女人手裡,諂媚一笑,「只要不是來逼債的怎麼都行。」轉身坐回自己的位子,扛起一副容光煥發的面孔,「不過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國語對中文還得配個翻譯的。」

    「我一直覺得你比較善解人意,不像那個溝通有障礙的設計師。」

    「呵呵,當著老闆千萬別這麼說,搞不好會砸人家飯碗的。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多包涵一下,多給人家一些歷練的機會。」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報紙,起身張羅著對方出門,「走吧,先吃個飯,然後去你家。我請,永和快餐吧。」

    放下茶杯,發自肺腑地感慨道,「說真的,你跟我以前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不論男的還是女的。他們都覺得我爸爸是領導,家裡的條件比較好,每次聚會都等著我埋單,久而久之,連我自己都覺得是應該的。」

    「為什麼不拒絕呢?擔心那些朋友從此不再圍著你轉了?」

    猛一抬眼,鎖定他溫柔而懇切的眸子,「小的時候,或許真有這方面原因。後來……習慣了……」

    「你很孤獨。」

    「孤獨?」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呵,我朋友很多;之前,還有個儀表堂堂的老公圍著我。現在也不錯,自從我離了婚,朋友們隔三岔五就會約我去酒吧解解悶。婚後疏遠了的男朋友也都回來了。」

    「還是你埋單。」

    「我不在乎這個——」 倉皇不安,警覺地別過那雙的利眼,「倒霉的時候,有人願意陪在你身邊聽你發牢騷,已經很難得了。」

    「喝醉過嗎?」不由聯想到萌萌,「他跟你提出分手的時候,你恨他嗎?」

    「恨!」淡漠的臉色之下隱隱透出一抹猙獰,「我這輩子都被他毀了。不過分手不是他提出來的,是我。他的一切都是我家給的,他卻在我懷孕的時候,跟他的初戀女友偷雞摸狗。我氣不過,去醫院做了人流。事後,他父母低三下四地來找我爸說情,可惜,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幾次想告訴他,那個奪走她丈夫的女人就是卓芙蓉,卻又擔心那樣一來,他會為此而疏遠她。拋開最初那層報復的動機不說,單單這種混亂的四角關係就可能成為兩人相處的障礙。

    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捅破這層窗戶紙的。除非,她對男人徹底絕望了……

    手機裡傳出的《般若心經》驟然打斷兩人的交談,郎釋桓瞄了眼屏幕上閃爍號碼,迅速接了起來,「萌萌,沒出什麼事兒吧?打了一早晨電話,心裡亂七八糟的。」

    浴室裡響著嘩嘩的流水聲,胡苡萌拖著沉甸甸的腦袋,心不在焉地回答,「沒,沒什麼事。就是喝多了……一直睡到現在……」

    「呵,沒事就好。」如釋重負,覺得這個電話不該打,之前的那份擔心亦顯得太多餘了。

    「嗯,就這樣,回去見了面再說吧。拜拜。」

    匆忙收了線,郎釋桓剛把電話揣進兜裡,就聽到陸雲佳醋意十足的質問,「那兩萬塊到底是「分手費」還是『差旅費』?不是分手了嗎,還給人家打什麼電話?」

    「那小丫頭昨晚喝多了,我是擔心她一時想不開尋死覓活。」這種事兒他這輩子碰上多少回了,聲稱要喝藥,跳樓,開煤氣的大有人在。最可怕的就是那種三杯酒下肚犯渾的主兒,連個恐嚇電話都不打,一聲不吭就割腕了。

    「可我不願意你再給她打電話!」理直氣壯地揚起緋紅的小臉,含羞帶臊地抱怨道,「你又不呆不傻,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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