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草木本無心 往往在失去之後才發現他的好
    「為了表示謝意,我請你夜宵吧。」顏如玉信手磊起禮物盒,笑望著悶頭擺弄茶藝的男人,心裡盤算著盡快轉移陣地。

    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對方縱有坐懷不亂的本事,她可沒那拒人千里的能耐。閣樓上燈一熄,誰強J誰還說不定呢!

    林晚生側目打量著女人極致的五官,忍不住嗤笑出聲,「對披著羊皮的禽獸不放心?屁股還沒坐熱就打算把我趕出去?」

    女人滿眼壞笑,腮邊漾起一抹淺淺的梨渦,「呵呵,不是對你,是對我自己不放心。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又不是十八歲的黃花大閨女,擔心我一時獸性大發,平白無故染上艾滋。」

    眉心輕攢,微微嘟起嘴唇,「杜蕾斯……」

    柳眉輕揚,點頭表示認同,「我看行——咳,有全身防護的嗎,從頭套到腳的那種?」

    揚手在她後腦勺上蓋了一巴掌,捏著鼻子強忍著笑意,「真TM 惡搞!典型的罵人不帶髒字。有仇不報非君子,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顏如玉撐起酸軟的身子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輕鬆拿捏著肆意蔓延的曖昧,「吃飯——眼看餓出人命了!你請我還是我請你?別磨嘰,快起來!」歪著腦袋,朝對方妖嬈勾動著手指。

    手臂一揚,直視女人曖昧的眸子,「腿發麻,起不來了,搭把手吧?」

    「呵呵——」無視伸來的手掌,躬身湊近他耳邊,「想親就親一口,想抱就抱一下,別跟我玩兒心眼兒。」緩緩蹲下身,捧起那張久違的臉,狠狠在他嘴上啄了一下,繼而將他推出了安全距離,「我瘋了,呵,你別理我。」匆匆掃過困惑的眸子,起身下了樓梯。

    女人活到她這個年齡段再把自己當聖女就未免矯情了,然而想要曖昧,就得把褲腰帶勒緊點兒。倆人之前在一起睡了幾年,眼下孩子都認字了。喜歡,自有分寸,別人怎麼想怎麼看不關她的事。

    從傍晚一直折騰到天黑,郎釋桓終於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小女人出了門診樓的大門。聶琛此時已將車子開到了台階下,靠在駕駛位上百無聊賴的吐著煙圈。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哭哭啼啼的卓芙蓉塞進了後座,瞄了對方一眼,舉步走向副駕駛位。一上車就開始嚷嚷,「這TM一通窮忙,餓死了,趕緊找個地方喂腦袋。」齜牙一笑,諂媚的望向充當車伕的老闆,「有日子沒請我夜宵了,呵。」

    「家裡雞飛狗跳的,還TM夜宵呢!自己宵去吧,哥沒那份閒情逸致。」隨手將掐熄煙蒂彈出窗外,關閉了車窗。

    「你家顏如玉這會兒興許在哪間酒吧裡風流快活呢,這種受了刺激的女人酒吧裡多得是。來一場美麗的邂逅,安慰安慰自己。」說不清出於什麼目的,成心惹對方上火。

    「她愛怎麼著怎麼著,我操不起那心!」嘴硬,強撐起一副虛偽的面子。心裡莫名想起林晚生,那傢伙會不會跟顏如玉在一起?

    郎釋桓嘴角輕提,吊兒郎當地翻看著電話號碼,「呦,你挺大度呀。我打個電話,看能不能聯繫上嫂子。」

    「沒戲——早關機了!」一聲長歎驚天動地。

    「她還能關一輩子?」狠狠剜了對方一眼,憤憤不平的說道,「我這人就不信邪,有人要是關機,我就五分鐘打一次,打到她開機為止。我就不信她一整天不跟別人聯繫!後面那傻妞不接我電話,我直接奔她家去;再不見我,我就在她家門口打地鋪。你心裡要真想著一個人,她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你也能把她揪出來。」回頭瞄了眼窩在後座上頂著紗布的「瘸爪病貓」,撇著嘴角揶揄道,「是吧妖兒?多虧我這人死心眼,不然你丫備不住讓人輪了。」

    「感謝你那非同尋常的腦袋!」落寞之下卓芙蓉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她有幸撿回一條命,的確得感謝他那副死纏爛打的倒霉個性。無賴透頂,怎奈就是這個「無賴」救了她。

    郎釋桓微笑著搖了搖腦袋,沒再說什麼。在唇邊豎起一根手指,隨即撥通了手裡的電話,須臾,接通了,「喂,萌萌,躺下了嗎?」

    車內鴉雀無聲,電話裡女聲清朗,「傍晚連接了兩個急診,一直忙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寶貝,想吃什麼?我正巧去夜宵,替你打包一份兒——」藉著昏黃的街燈看了看表,「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後在醫院門口等我,別太早出來,夜裡街上不安全。」

    卓芙蓉靠在後座上連吞了幾口吐沫,仰望著射進後窗的燈光,幻想著找團棉花把耳朵堵起來:萌萌——是那天迪吧裡那個美眉嗎?

    挺感人的一段情話,可她聽著怎麼那麼肉麻?

    在她印象裡這姓郎的就是個有點暴力傾向的「大仲馬」,看不出還挺會討女孩子歡心的。

    心裡不自覺地泛酸:

    假情假意——

    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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