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浮生總曖昧 憤青的上半身
    下山的時候,卓芙蓉與聶琛換了位子。幾分委屈,幾分悔過,來時的欣然喜悅化作去時的一路沉默……

    轎車終於駛下了山腳的緩坡,遠遠看見一個五體投地,跪拜著上山的年輕小伙兒。看樣子不過二十歲,膝蓋和肘彎處帶著簡陋的護套,額頭和手掌沾滿新鮮的泥土。

    落日的餘暉下,只見他神情凝重的雙膝下跪,十指自然伸展,虔誠地伏身叩拜。顏如玉輕言,一個人若非心懷大願,一定不會這樣三步一拜。

    卓芙蓉覺得那副聚精會神,全然不顧的樣子很荒唐,不以為然的評價道:「要是每個人都這樣求願,文殊菩薩會不會壓力太大了?菩薩不會累嗎?這似乎有點為難菩薩。」    

    顏如玉望著瞬間掠過眼前的朝拜者,沉思了片刻,開口道,「這就是信仰。在他看來這是內心慰藉、精神解脫最好的方式。他若是真信仰,實在讓人敬佩,心中難得沒有自己,只有佛。若是跪求個人名利、婚姻慾念什麼的,就另當別論了。」

    小丫頭眨巴著清澈見底的眼睛,「為什麼非得有信仰呢?我什麼都不信,只信我自己。」從小就跟著母親去村尾的破廟裡拜菩薩,最終弟弟沒求到,一家人的生活也沒能因此而變得富裕。

    「羅曼羅蘭說,沒有信念,生命頓時就毀滅了。什麼都不信,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信仰。」溫和地注視著對方的眼睛,「信自己的人其實離佛很近。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某天忽然的一個機緣,你會自動推開那扇門。」睿智一笑,「任何宗教都是始於哲學,而歸於信仰,能信就好,信什麼並不重要。」

    「我信錢!」三心二意的郎司機,冷不防插了句嘴。

    「信就好,只要你毫不懷疑金錢所具有的能力。不過當你發現還有金錢買不到的東西時,這對你所謂的信仰無疑是個打擊,所以,一個人可以愛錢,但很難將這種熱愛轉化為堅定的信仰。我對你誇誇其談的信仰並不怎麼看好,人很難克服自己的疑心。」

    山路彎彎,三輛車子終於緩緩地開回了賓館。卓芙蓉很希望換個房間,不願再面對那張陰晴不定的臉。

    可願望終究是願望,她前二十二年一直都在走霉運,心裡的願望很少能夠實現。無精打采地吃過晚飯,落寞的跟在兩兩成雙的眾人背後……

    「怎麼不開門?站著幹什麼?」卓芙蓉望著背靠在門板上的「門神」一臉不爽。

    「房卡在你包裡呢。」不甜不鹹地應了一句。

    懶得多說話,掏出房卡開了房門。

    郎釋桓一進屋就直奔洗手間,摸了摸掛在通風口的濕衣服,轉身進了屋,「衣服干了,換嗎?」

    起身脫下男款的運動短打,狠狠丟在對面的床鋪上。抬眼看了看臉色深沉的男人,甩開步子直奔廁所。

    一彎手臂橫過腰間——

    無語……

    固執的掙扎,廝打……

    「你幹什麼?」人被壓服在床上,急促的鼻息交錯著低啞的咒罵。

    男人蠻橫地擭住女人揮舞的雙臂,固定在髮絲凌亂的耳邊,「你惹我不痛快了!」口氣超爛,一副打算吃人的可怕眼神。

    「我還不痛快呢!」挺著脖子與之對望,固執地叫囂道。

    「卓芙蓉,你給我聽著:今兒在廟裡我對你很不滿意!胸大了不起啊,至於那麼猖狂嗎?人活著總得要臉吧?縱使真是那麼回事兒也不能沒羞沒臊的說出來。自己不把自己當東西,怪不得別人鄙視你!」

    「你有什麼資格鄙視我,你算什麼東西!」情緒激動,起伏翻飛的髮絲覆上歇斯底里的小臉。

    猛一抬手,只差一厘米就打在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小臉上。狠狠推開對方,坐在床邊憤憤地喘著粗氣……

    「哼,我跟你犯不著!」這輩子從沒因為哪個女人這樣,強壓火氣,喋喋不休地安慰自己。

    「知道就好。」沉著冷冰冰的臉色,哆哆嗦嗦地坐起身,「別以為有了昨晚的事,你就可以對我發號施令。那個什麼都不代表,我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心理平衡一下。」

    被人一刀刺中了要害,口無遮攔地反駁道,「女人見多了,沒你這麼不要臉的!傻逼學人玩兒前衛,早知道你這樣,白讓我睡我都得考慮考慮!」

    轟然起身,揚起小手就是一嘴巴。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打還回來的巴掌已經啪的一聲蓋上了臉頰。

    高舉著小手本想再還他一巴掌,抽噎了幾下,突然撲在床邊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嘴裡斷斷續續的咒罵,又聽不清楚在罵什麼……

    「起來!有本事再打呀?」郎釋桓心裡憋著股莫名火,照著撅在床邊的屁股就是一巴掌。一聲脆響在腦海中蕩漾開來,氣消了一半,轟的一聲跌坐在女人身旁。

    卓芙蓉抹了把眼淚,正要回頭,沒料想屁股又挨了一巴掌。「你滾!」近乎崩潰地大喊,猛一翻身,一腳踹在對方小腿的迎面骨上。

    郎某人抱著小腿疼得齜牙咧嘴,心底的火氣騰的衝上了頭頂,抓起身後的枕頭狠狠砸向女人的後腦,恨不能衝上去將她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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