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風月不關情 理想很豐滿 現實很骨感
    夜上濃妝,精緻嫵媚。

     卓芙蓉下了古月峰的帕薩特,老早就注意到迎面駛來的「別摸我」(BMW)。倆大帥哥相繼下了車,英姿颯爽的背影一閃而過:一個高大挺拔,一個斯文幹練。目光依依不捨,上上下下吃了人家幾十遍豆腐。

     男人過了而立之年才凸顯風度和氣質,咳咳,通常也已經拖家帶口了。女人堆兒裡不乏天生犯賤的,恨不得在腦門上貼張「求包養」。但大多數還是出於無奈,這輩子終於遇到夢想中的白馬王子時,丫已經成家了。放棄吧,捨不得;繼續來往,人家又不離婚;欲走還留,欲罷不能,小三就這麼產生了。

    古月峰停好了車子,不知何時潛伏到了她身後,「鬱悶!我把最帥的一面展現給你,你卻老盯著那『別摸我』。其實老哥我也挺帥的,只是帥得不太明顯,屬於耐看型。我媳婦說我像孫紅雷,連我媽都這麼說。」一臉無辜,眨了眨炯炯有神的小眼睛。

     「真的吔,我怎麼才發現?你把臉遮起來的時候,一看就是偶像派——江湖人稱氣質美男!」揚起一臉假惺惺的驚喜,狐媚的杏眼桃花亂飛,「一看這臉才知道是實力派。文化藝術界那大腕,但凡臉難看的實力都很強。儂這張面孔還叫面孔哇?老霸道了,跟你在一起賊拉有安全感!」上海話混搭東北話,語種忽悠一下縱貫半個中國。

     「卓芙蓉,你可夠損的,拐著彎地糟踐我,我還當好話聽呢!」話沒說完,遠道而來的朋友已經把車停在了天櫃大酒店門口,「小樣,完事兒再收拾你!將功補過,飯桌上就看你的了。」

     「就我一個?」據對方說「來了幾個朋友」,原以為飯局上美女如雲呢。

     「芳芳她們幾個下午就陪著那財神爺上雲岡見佛祖去了,那不,在車上呢。」邊說邊迎上前去,熱情地打起了招呼,「蔣先生,下午玩兒好了吧?」

     跨出車門的男人比想像中年輕太多,身型修長,五官俊朗,一襲薄料中式上裝,舉止溫文爾雅。雙手合十,抄著一口略帶口音的普通話誠致道謝,隨後輕鬆調侃,「蔣先生在我們台灣是非同一般的稱呼,不可以亂叫的。古大哥不要客氣,直接叫我茗梵好了。」主客二人寒暄說笑,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大堂,午後陪同出遊的「藝校花枝」梅寒芳像長了吸盤一樣粘在對方手臂上。

     卓芙蓉無意間瞥見蔣茗梵腕上光色深沉的蜜蠟珠串,大帥哥友善的目光剛巧掃過她的臉,站在兩人中間的古月峰終於想起為兩人做介紹,「蔣茗梵,投資大陸的台灣同胞,家族在台南世代經營茶園,我去年路過東莞時有幸結識的朋友。卓芙蓉,在校大學生,秀外慧中的大美女,只可惜我認識她的時候已經是倆孩子的爹了。」

     蔣茗梵熱情地握住美女的玉手,久久捨不得放開,「幸會幸會!不知道別人平日裡怎麼稱呼卓小姐,蔣某冒昧的叫你一聲阿芙。我讀國中時暗戀的女友名叫阿芙,很親切。一晃十幾年,往事不堪回首。」

     「後來呢?」卓芙蓉滿心好奇地眨巴著貌似天真的大眼睛。這麼老套的開場白,真的假的?「對方一直不知道你喜歡她嗎?」

     「後來,知道了。她成了蔣太太。」不是他老婆,對方嫁給了他哥。不然,他當初也下不了背井離鄉,回來大陸發展的決心。

     「有情人終成眷屬,很圓滿的故事。」暗暗有些失望,再次碰見一個鑽石型男,怎奈又是個名草有主的。她咋就這麼倒霉呢,為啥就碰不上個未婚的?

     酒喝了一輪,逃婚離家的大剩男趁著老同學陪領導「公廁灌水」的空,坐在嘰嘰喳喳的花叢裡自怨自艾:人家有的是背景,他有的只是背影。人家有的是身份,他只有張身份證。他郎釋桓差啥了,沒錢就不招女同志待見了?

     身邊的「恐龍」慇勤著呢,錯把他這破落戶當成了土財主。他郎釋桓原本不是貧下中農,不算大款也算個小款,就那破股票鬧的。暗自捶胸頓足,嘴裡喃喃自語:「中石油,我靠你八輩大祖宗!」

    「素質,素質!」聶琛吐光了一肚子五糧液,如釋重負地跌坐回椅子上,「錢是王八蛋,造完咱在賺。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中國那就不叫『股市』,叫『事故』。周立波不是說了嗎?老闆進去,癟三出來。人才進去,棺材出來。博士進去,白癡出來。楊百萬進去,楊白勞出來。握著雙槍進去,舉著雙手出來。小康之家進去,五保特困出來。拍著胸脯進去,抽著耳光出來。男人進去,太監出來。大小非解禁進去,大小便失禁出來。」

    「我他媽這會兒就是太監,身子被廢了,精神崩潰了。成宿成宿地躺在被窩裡念大藏經,『嗡嘛呢叭咪吽』, 翻譯成英文就是:All money back my home!」

    「2006股票暴漲,我那時候正壓在五行山底下蹲大獄呢。要是當時人不在監獄裡,八成也得賠得只剩下褲衩。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很多事在當時都看不出利弊。」接過對方遞來的煙,隨手點著了火。

    「人生最恐怖的事就是睡醒一覺,眼看著賬戶上的錢Pia—Pia就沒了。最可恨的就是那撥自稱有內部消息的王八犢子,抓住拉出去挨個放血!」拔出根煙卷在鼻子上嗅了嗅,齁貴的,架在耳朵上沒捨得抽。

    「都說賭場失意,情場得意,你小子是破屋又遭連陰雨。大學畢業以後,一個人在大城市撲騰了這麼多年,忽然回到咱這鳥不拉屎的小地方,不習慣吧?」

    「自從跑路回了D城,原本YY的生活突然變成了一部庸俗的法國文藝片,沒有高 潮,沒有情 色,連他媽字幕都沒有!兄弟我是個庸俗的觀眾,最討厭文藝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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