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金安 出使卷 【072】岳母大人中毒
    見有人過來,尉遲珞又變了個樣子,她嬌滴滴地倚著尉遲珞:「夫君,這便是您的家嗎?」

    「是。」宗政譽也不打算繼續糾正她了,她想怎麼玩也就隨她而去了,反正也是堅持不了多久。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對著宗政譽行禮,恭恭敬敬說道:「二世子您終於回來了?」

    「福伯,許久不見,身子可好?」宗政譽也回了個禮。

    「這位是?」 那位叫做福伯的管家的視線望向尉遲珞。

    宗政譽淡淡的看了尉遲珞一眼,道:「內子。」

    福伯立刻就知道了,這就是二世子「下嫁」的姁姮國尉遲氏,他連忙行禮道:「老奴是昭陽王府的管家,見過呃,見過少夫人……」

    「福伯有禮了……」

    「福伯,母妃現在身子如何?」宗政譽突然問道。

    福伯的臉上突然露出了悲哀的情緒,他搖了搖頭,「二世子,老奴和您說吧,王妃她的情況不容樂觀……」

    「那找來的太醫怎麼說?」宗政譽急促的問道。

    「哎,那些大夫都說,查不出是什麼病因,無能為力。」

    「大哥呢?」

    「大世子現在去北捨看完王爺了……」

    「哦。我知道了。」宗政譽神色一凝,便舉步向著內院走去,「我現在要去看望母妃。你跟我一起來!」後一句話是對尉遲珞說的。

    尉遲珞看著宗政譽神色匆匆的樣子,連忙跟了上去。

    在正屋裡,宗政譽推開了門,拉著尉遲珞的手,就到了內間,掀開了月洞門的重重紗帳,低聲說了一聲:「母妃,譽兒來看您了……」

    宗政譽坐在了床頭,低著頭,眉頭輕皺著,唇抿得緊緊的,他伸出手,抓住了床被下的手,再一次低聲喚道:「母妃,譽兒來看您了……」

    尉遲珞站在宗政譽身後,在昏暗的房間內,一個臉色蒼白的美麗女人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床上,她的眼睛緊緊閉著,如果忽略她蒼白的臉色,還有她青紫色的唇瓣,或許會讓人以為她只是沉睡不醒而已。尉遲珞的視線,落在了宗政譽握住的那隻手,慘白乾瘦,就剩下一層皮,包裹著她的骨頭。她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這跡象,很有可能是因為中了毒……

    「母妃……母妃……」宗政譽將那隻手拿起來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很久,久到尉遲珞以為她不會回應時,那個女人的睫毛微微的顫了顫,最後,掙扎一番,還是甦醒過來了。

    「你是、譽兒……」女人的眼睛半睜不開,視線無法聚焦,而她的雙眸迷茫,帶著一層渾濁。她虛弱的問道,手指微微收攏,在宗政譽的臉上輕輕撫摸著。

    「母妃,是我,譽兒回來了……」宗政譽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可是從他的語氣裡可以聽出他激動的情緒,他小心翼翼地按摩昭陽王妃手指,聲音已經開始顫抖,「譽兒不孝,不能在母妃身邊盡孝……」

    昭陽王妃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儘管很是虛弱。

    「為娘知道,譽兒一直是個乖巧的孩子……」她虛弱的說道,探過另一隻手,想要去撫摸宗政譽的頭,被他再一次握住。

    「譽兒身後的是……」突然,昭陽王妃的視線落在了宗政譽身後的尉遲珞。尉遲珞見昭陽王妃提及到自己,便上前一步,也做到了宗政譽身旁,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母妃,妾身是尉遲珞……」

    「你就是譽兒的妻主啊?」昭陽王妃淡淡的笑著,「譽兒雖然孝順,可是性子卻很是孤傲清冷,這兩年給你添麻煩了吧?」

    尉遲珞搖了搖頭,「沒有的事,夫君他對妾身很好……」

    「那便好……」昭陽王妃虛弱的說著,好像體內已經沒有足夠的氣支撐她清醒著,「我也有些倦了,也不能多陪你們談天了……」

    「母妃,您會很快就好起來的!」宗政譽看著自己的母親,眼中的憂愁不盡流露。

    「傻譽兒,母妃的身子,母妃自己知道,我沒剩下多少時間了……能看到譽兒你回來,母妃已經很滿足了……」說完,昭陽王妃的氣息開始急促起來,她喘著氣,慘白的臉頰開始浮起一樣的潮紅,紫青色的唇變得烏黑,沒有聚焦的瞳眸開始渾濁……

    尉遲珞連忙推開宗政譽,伸出手按住了昭陽王妃的脈門,聽了一會才對著宗政譽說道:「岳母大人果然是中了毒!」

    說完,她替拉鬆了褻衣衣襟,然後伸手交疊放在她的胸口,口中默念禋祀術咒語,施展出淡藍色的光芒,匯入了昭陽王妃的胸口,許久,她急促的呼吸終於平緩下來,顏色深重的唇才變淡了一些,那怪異的潮紅也退了下去。不過,昭陽王妃也像是重新睡著了,沒有醒過來。

    尉遲珞站起身,低下身替昭陽王妃掖好被子,才拉著宗政譽的手出了內間。到正屋,管家等在那裡,顯得很焦急。

    宗政譽不安地看著尉遲珞,尉遲珞想了想,看著他的目光,說道:「岳母大人可能是中了一種叫做『絕命斷魂散』的毒物。」

    宗政譽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

    「絕命斷魂散,其實是一種很普通的毒藥,因為它在初期給人服下時,並不會被發現,它只會讓人變得越來越疲憊,身子變得越來越虛弱,到後來後期時,就會很明顯的顯現出來,服用者昏厥不醒,清醒之時,會呼吸不暢,雙頰虛紅……」這些都是尉遲珞這段時間在馬車內看的內容,因為這是很基本的毒藥,所以尉遲珞記得很清楚,加之她剛剛幫昭陽王妃號過脈,那脈象確實像是中毒的脈象。

    「這越是簡單易見的毒物,其實卻很是霸道,一旦種入了體內,初期很容易就可以解掉,可是到了晚期卻很難拔除……」

    宗政譽臉色很沉重,沉吟一會兒,才問道:「很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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