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金安 初始卷 【018】興師問罪
    尉遲珞從梧桐苑走出時,趙培培又狗腿地跟了上來,笑嘻嘻地問道:「主子,九珍公子睡著了?」

     「是啊,他睡了……」為了減少他的疼痛感,尉遲珞給他施了止痛的禋祀術,宗政譽才能那麼快進入夢鄉。

     「那就好!那就好!」趙培培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你好像很擔心我的人?你是看上我的人了?」尉遲珞挑眉,不滿地問道。

     「哪敢啊主子,九珍公子也是我的主子啊,我怎麼敢對主子的人有非分之想?打死小人也沒有那個膽!小人只是怕九珍公子有個什麼差池,主子您要拿我開刀嘛!不過,小人知道主子您大人有大量,絕對不會和我計較的!」

     「不會?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呢?」尉遲珞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居高臨下地盯著趙培培。

     「主子!主子!」趙培培一看到尉遲珞那『溫暖』的笑容,嚇得就要下跪了,「主子!」

     尉遲珞轉身就走,不理會這傻乎乎的丫鬟。

     趙培培繼續跟在尉遲珞的身後,亦步亦趨。

     終於尉遲珞被她煩得沒辦法,停下腳步,「你跟著我做什麼?」

     「服侍主子您是小人的職責所在,主子您到哪兒,小人就會跟到哪兒,任主子您驅使,再死不辭!」

     「哦?說得這麼慷慨激昂?」尉遲珞挑起趙培培的下巴,邪魅一笑:「那我今晚缺一個服侍的,不如由趙培培你……」

     趙培培連忙後退幾步,今晚她可是看到自家主子在水榭裡親吻當今二公主。二公主啊,你可是高高在上的二公主啊,將來有可能成為新女帝的二公主殿下啊!主子連二公主都沒有放過,實在是……實在是……令人髮指的禽獸啊!現在她老人家要把魔爪伸到我的身上了麼?

     「主主主主……主子!小人也不過是區區蒲柳之姿,怎麼配得上主子您呢?女寵什麼的一點也不適合小人,小人還是做您的左臂右膀,任您驅使吧!」趙培培再退好幾步,彷彿尉遲珞是什麼洪水野獸,不敢靠近。

     尉遲珞一甩衣袖,笑罵道:「不識抬舉的蠢東西!」然後就往白雪院走去了。

     趙培培見尉遲珞根本就是在說笑,沒有真把她當一回事兒,也就繼續狗腿跟上去:「主子您是要去白雪院過夜嗎?」

     「這不是明眼可以看出了的麼?」尉遲珞扔給趙培培一個「你果然是笨蛋」的白眼,就不再理會她,只顧著走自己的路。

     「太好了!太師大人知道主子你願意主動去白雪院一定會很開心的!」

     「趙培培,你實在是太煩了!你可以安靜地圓潤的滾了!」

     「主子,你別煩小人嘛!太師大人吩咐小人要寸步不離地跟隨著主子您的!」狗腿趙培培繼續亦步亦趨。

     尉遲珞轉身,嘴裡默念一個法決,然後沒一會兒,趙培培就被定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你就能繼續說話了,此處風景正美,趙培培你就好好的賞花賞月吧!」說完,尉遲珞真的笑了出來,罔顧趙培培可憐巴巴的眼神,離開了原地。

     * * * * * * * * * * *

     往白雪院的小道上,一個個石燈籠還亮著,搖曳的燭光與滿地的星光引導了尉遲珞前去的路。

     除了蟲鳴和輕微的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四周已經進入了靜謐的狀態。白雪院已經沒有服侍的人了,只有宗政譽住的主屋還亮著,尉遲珞踮著腳步,無聲地推開了宗政譽的房門,轉身又小聲地掩上,從鎏金朱雀燈盞投射出來的柔和的燈光照亮了那個穿著一身素色長衫,半倚在金絲楠木貴妃榻的男人。長衫服服帖帖的包裹著男人修長的軀幹,一頭青絲披灑在身後,該是才沐浴完畢,在晾著濕發吧?

     「你來了?」那個男人的手裡捧著書,低頭看著,卻不曾抬頭,他低聲的問道,過了一會兒,才補上一句:「妻主大人……」

     尉遲珞的笑容便綻放在嘴角,她嘻嘻地故作深情喚了一句:「譽君這麼夜還沒就寢,可是在等本妻主啊?」說著,已經坐在貴妃榻邊沿的尉遲珞就俯下身抱住了他的腰:「譽君今晚用的是玫瑰露嗎?可真香!」

     「是嗎?」宗政譽冷冷地躲開了尉遲珞的擁抱,也避開尉遲珞的話不接下去,沒想到卻又被重新抱住,掙扎無果也就不矯情,隨著她去了。

     「譽君,我都說了,晚上就不要看書,傷眼睛的!」尉遲珞抽走了宗政譽手裡的書,扔在了小桌上,她把往內側推了推,自己也擠了上去,和他並排躺下:「你知道梧桐苑那邊的事情吧?九珍今晚被欺負!」

     「嗯。我知道!」宗政譽淡淡地回答她,卻不想多說。那一位貴人其實也不待見自己,宗政譽知道他來到尚書府也沒有去接待,隨著他在府內胡來,就算宗政譽他是尉遲珞的正君,是這尚書府名義上的另一位主人,可是,他卻不想去做這些事情,邀寵爭寵的事情不是他堂堂一個男子漢會做的事。

     「你知道五殿下來了?」尉遲珞再一次確認。

     「是的,我知道……妻主大人。」宗政譽總是忘了,要在每一句話後面加上著該死的「妻主大人」,這是姁姮國每一個男人嫁人後總是掛在嘴邊的稱呼。

     「『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此證。』這句話你覺得熟悉嗎,譽君?」尉遲珞抬著頭呆呆地看著屋頂上精緻的雕欄畫柱,嘴裡念著一段話。

     「我知道,這是我們成親時,由尉遲家的族長親自寫的婚書。」

     「你還知道啊譽君,那麼你沒有忘記你是尚書府的主人吧?」尉遲珞淡淡的問道。

     「是,那日嫁於你,我便是你尉遲家的人。」

     尉遲珞冷笑一聲,猛地一個翻身,跨坐在宗政譽身上,手臂支撐在宗政譽的兩側,低頭俯視著他,兩人四目對望。

     「既然你沒忘了自己的身份,那你為什麼不履行自己的義務,掌管好後院?九珍雖然只是一個沒名沒分的侍君,卻也是我尉遲珞的人,難道你不用保護好他的安全?宗政譽你給我說清楚?」

     「妻主您是來興師問罪的?」宗政譽毫不避諱,直直地望向她幽深而水光淋淋的眼睛,很久他的嘴角才微微一彎,露出一絲不屑,更多的是嗤笑。只聽見他淡淡地說道:「妻主大人,你本該知道,我宗政譽並不願嫁與你,若非我父王之命,我豈會遠嫁他國,淪為一弱女子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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