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展中與申花恩怨情仇那段驚心動魄故事,已經過去有九個月之多。在那一天上午,陽光明媚,早來的春天已催著柳綠杏花盛開。
辛展中與申花兩人在去年七月流火季節,去一次沙坡村北山白楊林,埋下愛情種子。歷經風霜雪雨各種各樣災害襲擊,那粒種子頑強的、悄悄的生根、發芽、奇跡般的在那片被遺棄的處女地中,一天天、一月月的茁壯成長。
今天要有果實收穫,今天也是申花與媽媽又一次滅頂災難,伴隨收穫而至。令人在辛申兩家不幸中,又感到一次觸動心靈之震痛……
那天是清明節前兩天。申花和媽媽母女倆,帶上一些祭奠爹爹供品,申花和媽媽去給爹爹掃墓。母女倆一路上說說笑笑,並沒有任何愁腸,申花姑娘有意岔開與爹爹有關話題。
一年來,申花總是怕引起媽媽傷感。從來不提以前往事,她還思念牢中的辛展中。她還盼著展中出獄後搬過來,兩人共同承擔起膳養母親義務……
快到爹爹墓地時節,申花突然覺得肚子疼的厲害。申花知道,大概是要分娩,又覺得還差半月,原打算下周去市裡監獄看一下展中。同時也告訴他,他要當爹爹了。然後,在婦嬰保健院住院分娩,安全。
申花情不自禁的蹲下,覺得下腹有些不太對勁。她在痛苦萬分之中,咬著牙說:「媽媽,可能是我要生了,媽媽,快,孩子都露頭了,都快出來了的媽媽呀!」
申花媽驚恐萬狀的四周看了一下,一個人影也沒見到。申花媽慌了手腳,放下裝滿黃錢紙包裹,將沙地鋪上一些草紙,又將自己外衣脫了下來。打開申花下衣一看,真是臨產。
真是怪事,申花媽在和女兒同吃同睡九個多月,女兒懷孕媽媽一點沒有察覺?
今天給申花媽出了一道難題;前不著村、後不著屯,離墳塋地還有兩百米遠。離家有二里之遙,又不見有人路過,女兒竟然會選擇這塊地方分娩。
生了,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申花媽自己一邊忙著接生,一邊叨叨著說:「瞞個住,都生下了,我才知道。小花呀!你可愁死媽了,沒結婚先就把女兒生下來。
你這孩子也太不讓媽省心,還愣怕鄉親們不知道,來到荒郊野外生!
怎麼辦?小花呀小花,媽不怕丟寒磣,可是媽怎麼才能把你們娘倆弄家去呀?小花,告訴媽,這孩子是誰的種?我好去回屯找人啊……」
申花頑強地坐了起來,看著媽媽,哀求的說:「媽,您還用問嗎?是辛展中的孩子,您去哪找他?什麼也別往下再說了好嗎?
媽,看在孩子這樣乖巧的來到人世,她不哭也不鬧,和咱有緣。您先把她包好送回去,然後求個車再來接我,我先躺下了。實在太累、肚子太疼……」
申花躺在給爸爸化紙錢的草紙上,媽媽把外衣給她蓋好,又仔細的包了一下嬰兒,連跑帶顛的趕到家裡。一路上,碰上熟人也沒打招呼。
申花媽,從來沒這樣性急過。平常慢半拍的動作行為,今天象熱鍋上的螞蟻,一切都在跑步中完成。她推開家門,放下外孫女,給她蓋好,看著小東西閉上眼睛、打個哈欠睡去。
申花媽又一溜小跑,找來鄰居趙二寶家,求好了他的馬車。又飛一樣跑進自己家,拽過兩床棉被帶上。關門前又仔細看一下睡去女嬰外孫女,急忙跑到趙二寶馬車上。
趙二寶平時也很喜歡申花,聽說申花把孩子生在野外,他快馬加鞭,將申花媽送到小花身邊。他站在一旁,不敢正眼看申花鐵青色的臉……
申花媽彎下腰,又蹲下喊道:「小花,你醒醒!媽把車找來了。小花,你醒醒!媽把車找來了咱回家!小花,你醒醒!別嚇著媽!小花,你醒醒!別嚇著媽!……,……」
鄰居家的趙二寶也低下頭仔細看了一下說:「嬸子啊,小花身底下全是血呀!大嬸子快上車,把申花抱好,咱去鄉醫院!」
申花媽也沒了主意,到此刻只有聽二寶的了。趙二寶將申花從血泊中抱到車上,由申花媽抱著。趙二寶駕馭馬車半個小時來到鄉醫院,又將血人一樣申花抱進鄉醫院急診室。
執班醫生一扒開申花眼皮查看,眼皮己經凝住了。醫生又將聽診器放在梗動脈上,又用聽診器聽一下心音,摸了一下脈搏。
醫生掀開蓋在下身被子一看,裸そ露的兩腿全是血痂和未凝結的紫色血水。醫生隨口說一句:「這位產婦的血早就流乾了,現在就是如來佛主也乏天無術了啊……
醫生摘下聽診器,非常氣憤地對趙二寶說:「小伙子啊,早幹啥來的?真是不負責任的男人,還有這位婆婆。你們太缺德了!為什麼人活著不來醫院檢查或分娩?人已經死去半小時之久,既沒有生命體症,又沒有心跳與呼吸。現在來還有用嗎?
對不起,請將屍體挪開吧。小伙子啊,是結婚第一年吧?太不像話了!是產後大流血,為什麼不及早搶救?人死後還送醫院有什麼意義?……,……」
醫生說完很生氣的離開了急診室,申花媽還抱著血跡斑斑的女兒。她傻了吧?也不哭、也不說話。坐在急診室的病床上,她現在確實是沒有了主意。
趙二寶很有主意。他去了院長辦公室,把實情和院長講了一遍。趙二寶讓院長給沙坡村常支書掛去個電話,讓村支書來想辦法……
常支書放下電話,走出家門。他還算負責任,找來一些鄉親,趕上一台馬車。常支書領著鄉親們把申花送去殯儀館,將申花媽拉回家。
申家只勝一位外姓申花媽,她很堅強,挺過了失子這一關,但天天以淚洗面。是啊,她得活下去啊。還有小花留下的女兒呢,怎能不活下去呢?
申花媽給外孫女取個乳名叫大嬌、就是今天大家看到的風情萬種的辛大嬌。她原來是申花所生的辛展中之女。
為什麼成了辛展華的大嬌了呢?咱明天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