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子村官   沙波村一些民情 178節:沙坡村萬象-13:悔恨交加
    那是一個讓人很難從記憶中抹去的早晨,是沙坡村最典型的鏈鎖事件。一個被洩了密的美妙姻緣,像剛學會騰雲駕霧神仙一樣,一不小心,從萬丈雲端跌落雲頭……

    沙坡村那天早晨的二十分鐘內波譎雲詭,把花季少女辛英俠,從一個機靈小姑娘,變成了……,……。令人痛心疾首!

    將這次突發事件製造者申花爹自身,變成了……,……。一個剛走出校門初中畢業生,剛嘗過人生禁果兩天的申花姑娘,也在這二十分鐘內,轉變成殘疾人……

    走了,該走的都走了,他們不該有這樣結果。走吧、去吧,也許申花爹沒聽過民間那句口頭禪:【天作有雨。人作有禍】你為什麼不為女兒的終身選擇去祝福?

    可惡的申花爹,又為什麼去打女兒選的對象?

    老申吶老申!辛展中哪點不好?他能獨自撐起二老留給他的家、一沒財產、二沒積蓄,留給他僅有的是九歲英俠、十五歲展華!他容貌雖然對不起鄉親,那是他不能選擇的。

    但是他做人品質卻選擇的是善良、助人為樂,從這一點上去品味辛展中,他是一個高尚的人。申花選擇了他,足以證明申花這位小女孩是有遠見著實的。可惜命運不佳,攤上一位胡攪蠻纏的爹,把一出喜結良緣、改寫為人間悲劇!

    嘀嘀嘀幾聲汽車鳴笛聲,把鄉親們視線牽了過去。圍觀的鄉親們自動閃開一條縫,給帶著警燈的小轎車讓出了一條路。

    人們看到他們不想看到的一幕——倒霉的辛氏兄妹,一起乘車而去。隨著主人離開,鄉親們也自動解散。

    有人把空蕩蕩的房門掛上一把鎖,有人將空院子大門關好、各自散去。這是怎麼了哇?起來時還是好好的一家人家,是遭天禍了嗎?……

    這些人還不知道另一家的狀況,並不比辛家強。女兒斷開的大腿骨,是他自己往起一站時,雖然沒站起來,但是下邊那段骨的斜茬穿進肌肉、刺中神經、疼痛難忍。

    母親抱著女兒淚如泉湧的叨叨著說:「不怕,花兒,挺著點,你爹回來咱這就去鄉醫院。打上針就好了。女兒,別哭,爹爹回來就好了……」

    老申家母女目前尚未得到申花爹消息,鄉鄰們也是束手無策,愛莫能助。有人出了主意,別等了,孩子都快疼昏過去了。走,抱著上門板,咱大家抬去鄉醫院吧……

    鄉鄰們到關鍵時刻,比爹強。在申花痛苦呻吟中,鄉鄰們將申花放在一塊門板上。由四人各執一角,抬著飛快跑到鄉醫院進行處置。

    又是一家空巢,申花被抬進鄉醫院。醫生們實行抻拉,上夾板,打石膏。沒有出血點,處置及時,打上止痛杜冷丁。申花在麻醉中睡去……

    申花媽守在女兒病床旁,心裡分秒都在盼望申花爹立刻出現在醫院門口。深夜裡她睡不著,看著痛苦女兒小花,盼著申花爹到來更加心切。

    鄉親們有人知道申花爹被送往市醫院,但又不懇和她說,怕她承受不了沉痛打擊……

    鄉派出所警車,今天執行的任務有些特別。因尚雪去找主任批車,會計告訴她說:「尚雪妹子,主任坐車去省開會,走有大約半個多小時。有急事,只好再想別的辦法……

    尚雪只好再去求李平,讓他出面去找派出所。派出所唯一的一台警車,今天擔當一次救護車任務。將今早晨械鬥發起者--申花老爹送去平江市醫院。將十四歲小女孩、被母豬啃人頭、吃人血嚇的昏迷不醒辛英俠也隨車送往醫院。

    三十年前沙波村的老辛家,那天家裡人傾巢出動,都去了市醫院。

    辛展中前天從信用社支出的一萬元旅行結婚用款,今天派到急救用場上。一路上辛展華抱著被他砍的不成人樣申花爹,心裡真不是滋味兒。他清楚意識到:「大哥的對象,也許因為自己、舉起落下的這一鐵鍬而被砍飛了。

    既使老申頭真能活下來,申花也許不會再嫁給大哥。假如自己不砍這一鐵鍬,大哥讓他暴打一頓出一出他的那口惡氣,起碼申花是疼愛大哥的。

    真是那樣的話,也許好事多磨,大哥和申花會走到一起的。這下子有了殺父之仇,既使申花再愛大哥,以後也很難生活在一起……」

    大哥辛展中在前座副駕位置抱著十四歲小妹,他心裡翻江倒海般難受。他不甘心看到今早晨的一幕,這不是他想要的。

    今早天一放亮,坐鐘敲打三下時候,辛展中便起床做早餐。蒸上一鍋饅頭,燉了一大勺白菜粉,和弟弟妹妹吃完飯囑咐說:「展華,大哥這次出去要有一個月時間。

    展華,我和你嫂子度完蜜月,馬上回來。這是你申花嫂子的最高要求,大哥一定滿足他。等我們回來,咱就一家四口了。有閒空多去你申叔家走一走,替哥幫他們幹一些活……

    我不在家時,一定照顧好小妹英俠。她的膽子太小,夜間去側所你一定給他做個伴。防備貓叫狗咬嚇著他。二弟,小妹有啥閃失,大哥絕不會輕饒你,記住了嗎?」

    老二辛展華向大哥下保證說:「大哥,放心去吧,我也是二十來歲的人了,真格的還照顧不好咱小妹兒。啥也別惦記了,好好的照顧好申花嫂子吧……」

    小妹辛英俠笑的似一朵玫瑰花似的,嬌聲嬌氣的說:「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大哥放心去娶媳婦吧。哥,媽留下的玉珮得啥時侯給申花嫂子帶上啊?」

    辛展中略有所思的說:「我差點忘了,那小妹一會兒跟哥去村口車站吧。媽臨終時可是托付給你的,玉珮不許男人碰,小妹,也只好由你來完成重任了啊,是不是啊?」

    辛英俠高興的手舞足蹈的說:「好啊,大哥,我一定親手給申花嫂子帶上……」

    辛展中想到這裡時,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小妹褲子兜鼓鼓的地方,那是裝玉珮的小盒子。辛展中心如刀絞一般落下了傷心淚……

    不知申老爹生死如何?辛英俠是什麼原因昏迷不醒?辛展中自己在內心中安慰自己:「唉!什麼也別想了,到了醫院就都有結論了的。聽聽醫生怎麼說,現在胡思亂想的猜測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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