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同一天夜裡,楊春旺本意是,去村民委員會辦公樓找何來燕談談心。他們之間雖然沒有互相傷害,但是,也沒有夫妻生活激情。
楊春旺活到二十八九歲才弄明白,他喜歡的何來燕,和何來燕喜歡他一樣,看哪都順眼,對方都是男女中最優秀佼佼者。
都有一種一生為對方負責之心願,又都害怕對方受到任何傷害。
兩個人之中,沒有一個把男歡女愛往前多邁一步的意願。這樣維持共同生活五年之久,在世中屬罕見……
對方高興我高興、對方憂傷我自愁。沙坡村大事可鬆下一口氣時,楊春旺終於騰出時間來想自己人生中缺撼____真正的夫妻生活。
春旺是個做事不拖泥帶水的青年,想通了的事,他要雷厲風行去執行。吃過晚飯後,頂住疲勞向他襲來的睏倦,邁步來到村民委員會辦公樓,敲艾香君宿舍門時沒應答,才想起先打個電話為妥。
春旺走進辦公室,撥打來燕電話的回復告訴他說:「春旺哥,我在爹媽這裡再住兩天,陪陪老爹,他還沒痊癒……,……」
春旺收起電話放在辦公桌上,倒在單人床上進入夢香……
來燕去娘家陪老爹老媽一夜,對了,是媽媽打電話叫回的……
老爹只從聽到小女兒說出不是分居,是給艾香君作伴,沒想離婚。
何老爹當時就從病床上坐起來,第二天何老爹就辦了出院手續,病好出院。
但是回到家住了幾日後,老兩口還是惦記著來燕,剛吃過午飯,便打電話把來燕叫回家。也只是藉機勸一下老閨女;「找個別人給香君作伴,有男人的女孩,要陪自己男人……」
忙了一天科研實驗的艾香君,從科研室送走兩位青年助手,回到宿舍。
今天他心情不錯,又不算太累。她在回宿舍時,走在走廊裡看見辦公室燈還亮著,她輕撣衣塵,正一正領口,拽一拽衣袖。
艾香君又折回兩步,在樓道正面牆上掛的視容鏡前,用五指代替梳子,攏一垅一頭青絲短髮。又重新抻一下上衣下擺,像似要去相親。
她對鏡子裡自己淡淡一笑說:「像不像村姑?不像!怪了?還差什麼?啊,皮膚還沒變紫銅色呢!對,說話還不夠土,氣質還有點洋……,……」
齊曉欣和李秋實說一聲:「哎,大客,我去村委會看看香君和來燕,不一定什麼時間回來,你困先睡吧,不要等我……」
齊曉欣從村委會大樓門口就看見樓道燈亮著,走到一樓門前,發現是艾香君在那整理容妝,她疑惑,這位大能人又要出去搞民意調查,好,我嚇一嚇她。
齊曉欣躡手躡腳躲開鏡裡映像,走到艾香君身後大聲說:「哎,和誰說話呢?」
「欣姐,您從大門進院就看到了,到門口再躲,晚了。」
「香妹子,又想去哪家呀,不會又去找辛若蘭吧?
啊,不對,晚上應該是上官校長家去看古麗大嬸吧?」
「曉欣姐,我哪都不想去,我看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這不是嗎,一天在科研室和大棚裡弄的灰頭土臉的,就這一出,會被春旺或文選笑話的,收拾一下邋遢相。
到辦公室看一下是不是鄧文選和春旺哥在那裡?」
「哎,香妹子,欣姐問你,和鄧文選到底還有戲沒戲?」
「哎,欣姐,你怎麼不在家守著秋實,跑這裡幹嗎?」
「艾香君同志!正面回答問題,不許往一邊繞扯!」
「是!齊曉欣同志!我不知道,咯、咯、咯、咯,欣姐這兩句很有派頭,我就喜歡欣姐這樣說笑話,像真事兒似的。」
「香君啊,文選真是個好青年,你們都老大不小了,要是沒有門第觀念,鄧文選可是你的最佳人選。」
「謝謝欣姐關心,我的感覺告訴我,鄧文選心裡還裝著俞舒,又對章華有好感。從今年春季開始,他總是躲著我,都不敢正眼看我。」
「哈、哈、哈,這就對了,香君吶,男人心裡裝著的女人才有那種表現。他是怕你瞧不起他的家庭,他的性格又是那樣古怪。
香君,你說的鄧文選對俞舒俞秘書心裡還裝著他?我敢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俞舒和他談戀愛時,她和焦書記胡搞,墮兩次胎的住院證書鄧文選看到才分手的。最近是俞舒故意在你面前放的煙幕彈。香君啊,你上當了……」
齊曉欣和艾香君來到辦公室門口,門半敞半開,兩人走近春旺床前,看到春旺滿頭大汗,從兩眼角處流下一串串淚花?還是汗水流到眉稍拐個彎去兩眼角的呢?艾香君和齊曉欣站在春旺床前,默默地靜守著她們心中的模範大學生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