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風流  第10卷 他要與前妻再過幸福生活
    高芬芬不知道他的心思,親暱地勾著他的手,像一對恩愛夫妻一樣邊走邊看。李錦軒緊張得腦子飛轉,給她買什麼呢?既不能太貴,又不能丟臉,不買是不行的。

    他走著想著,一直不敢停下來。只怕買的時候,她心血來潮,要好的,把他身上的錢全部買光,這可如何是好啊?

    轉了一個多小時,李錦軒沒行動,高芬芬就提出回去了。李錦軒這才試探著說:「我給你買件衣服,怎麼樣?」

    高芬芬爽快地說:「好啊。「說著朝一個時裝店走去。

    李錦軒心裡想,要掌握好主動權,千萬別超支。他看準一套六百八十元的春秋裝,對她說:「這套怎麼樣?」

    高芬芬一看,搖搖頭,指指附近那套醬色的說:「這套好。」

    這套的標價則是一千二百八十元。李錦軒背上熱了,手也重得抬不起來。

    「你看好不好?」高芬芬碰了碰他的臂肘,一副喜歡欲買的樣子。可李錦軒實在不捨得化這麼多錢,就難堪地笑笑說:「我看,不好,再看看,再看看。」說著連忙走開去,偷偷抹掉了額上的汗水。

    一直逛到下午四點多鐘,走過一個玉掛件櫃檯時,李錦軒靈機一動,停下來對她說:「你今年不是屬豬嗎?我給你買一個。」

    高芬芬說:「你倒還記得我的年齡?你今年多少?」

    李錦軒說:「你把我忘了,我大你一年,三十六啊,屬狗。」

    高芬芬想了想說:「狗與豬好像不配的。」

    李錦軒說:「我不相信這些東西。」他化二十元錢,給她買了一個最大的白玉生肖豬,笑著遞給她,「留個紀念吧,禮輕情意重嘛。衣服,下次給你到南京路去買吧。」

    吃完晚飯,他們就往回走。實際有五站多路,李錦軒說很近,走走就到了。結果一走走了一個多小時。高芬芬走得腰酸背痛,回到住處,累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呻吟。

    這一系列細節,沉浸在愛情中的高芬芬沒有太在意,只是心裡覺得有些不快。被李錦軒一抱一吻,就全忘了。李錦軒因為沒有多化錢,心裡高興,又真心愛她,早洩病竟然奇跡般地好了。

    這次,他堅挺在她的裡面,很長時間都沒有洩掉,讓他又恢復了自信。他激情如火,又柔情似水:「芬芬,其實,我是一直想著你的。這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現在終於,對著你的耳朵,說了出來。芬芬,親愛的,是你的愛,治好了我的病啊。」

    完事後,他們相擁而眠。高芬芬偎在他的懷裡說:「我們,春節裡復婚吧,辦幾桌酒,請親戚朋友吃一頓,就算了。」

    李錦軒沉默不語,心裡想,到春節只有五個多月時間了,讓我去哪裡再弄這麼多錢啊?要這五千元錢,我還差點跟黃副總拚命呢。關鍵是,他的心裡還有其它兩位美女,倪麗紅和季紅琴。不知以後,還會不會遇到她們。

    他心裡猶豫,表面上卻熱情地吻著她說:「我想,我們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高芬芬轉臉看著他:「為什麼?」

    李錦軒說:「我們都是過來人,還搞什麼形式主義?」覺得這個理由有點站不住腳,又說,「我怕搞得太張揚,被人嫉妒,不大好。」

    高芬芬像不認識似地乜了他一眼:「你有病?誰嫉妒你啊?真是。」

    李錦軒堅決地說:「反正,我不想搞形式主義。」

    高芬芬想了想,妥協說:「好吧,聽你的。」

    高芬芬愛憐地撫慰著他,沉默了一會,又說:「我們結婚了,我就去把上海那套房子收回來,不出租了。但必須得還蔡雲飛二十五萬元錢。我們湊湊,還了它,這房子就是我們的了。我有十五萬,你有多少?」

    李的心提了起來,訥訥地說:「我現在,還沒錢,不過,快了。再等等,等我成功了,要買就買好一點的。現在上海的房價很貴,稍微好一點,要一萬多一平米呢。」

    「那隨你。」高芬芬有些不高興地說,「我的心意盡到了,你自己看著辦。」

    他把以前所賺的錢都砸在那個福利院上,卻沒想到血本無歸,還要受到姜興山的迫害。他逃出來時,身無分文,所以才重新變得這樣落魄的。

    高芬芬回去後,李錦軒失眠了。這兩天的接觸,他越發覺得前妻還是很可愛。她美麗大方,知書達理,善解人意,還重情有義,愛憎分明,也愛自己。

    他翻來覆去地想,必須盡快想辦法去賺錢,否則,也會失去她的。

    於是,他急得什麼似的,總象屁股後面有根鞭子在抽,連走路都急匆匆的,有時還小跑。

    沒錢做生意,只得去職場應聘,找工作掙錢。奔波了半個月,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專業對口的單位。經過面試,他在十六個競爭者中脫穎而出,被一個紡織品貿易公司錄用為面料QC,底薪兩千,還有業績提成獎。

    於是這天,他雄心勃勃地去這家公司上班。公司很小,只有七八個人。他能力強,水平高,一工作就得心應手。他還有自己的見解,對那個管著自己的小姐有些看不上眼。

    那個稚嫩的小娘們是什麼營銷部主任,屁毛不懂,卻憑著自己是總經理的情人,就橫挑鼻子豎挑眼地管著他。

    她不懂,說外行話,倒也罷了。可她附主賣乖狐假虎威的作派,讓他看著,心裡就不舒服。不知為什麼,他對那些年紀比自己輕,卻憑種種關係而成功的人總是不服氣,甚至還有敵意。

    那個四十歲的上海男人,靠倒賣紡織面料和假名牌服裝起家,因為有背景,一點事也沒有。他開著奔馳車,家有嬌妻,還養著一個情人,日子活得相當瀟灑。

    他成天神氣凌人地在辦公室裡轉悠,西裝革履,頭髮弄得洋裡洋氣,動不動就將那個小娘們叫進自己的辦公室,關了門說悄悄話。那個小姐姓陸,湖北人,長得很漂亮,大專學歷,是個小妖精。

    這天,他因為堵車而遲到了一刻鐘,剛走進辦公室,小陸就瞪著他,口氣很沖地責問:「李錦軒,你還有沒有時間觀念?啊?都幾點了?剛才劉總來查人,就我們營銷部沒到齊,你給我們丟臉了知道嗎?」

    當著這麼多同事的面,李錦軒難堪得滿臉通紅,訥訥地說:「對不起,今天,路上有輛車出了車禍,堵了半個小時。」

    沒說完,小陸就沒好氣地打斷他:「別找借口了,寫份檢查,下午交給我,扣你這個月的出勤獎。」

    要是小陸不是劉總的情人,也許不會那麼橫;要是他沒當過老師和記者,也就不會那麼要面子。可他畢竟曾是一個受人尊敬的老師和記者,曾經滄海難為水,他低哪裡不下這個頭?

    他氣不打一處來,一昂頭說:「我遲到是錯了,可你也不能這樣教訓人啊。」

    「你。」小陸生氣了,「你遲到了,倒還有理了你?」

    李錦軒說:「我好歹也當過老師和記者,知道工作方法,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教訓人,傷害人的自尊心,明白嗎?」

    小陸反唇相譏:「那你去當老師和記者呀,幹嗎到這裡來做營銷員?」

    李錦軒惱羞成怒:「媽的,老子不幹了。我當老師時,你還乳臭未乾呢。」說著,就收拾收拾東西,怒氣沖沖地走了。

    冷靜下來後,他有些後悔。可好馬不吃回頭草,儘管後來劉總給他打過電話,說只要他承認錯誤,向小陸賠禮道歉,還可以去上班,他卻覺得沒臉再去,就回掉了。

    他白上了十三天的班。

    李錦軒只得繼續去找工作,找了一段時間,他又找到了一個成衣質檢的職位,月薪一千八。他叮囑自己,落毛的鳳凰不如雞,為了生存,為了芬芬,你就忍忍吧,不要再耍你的老師脾性了。

    你已經不是老師和記者了,而是一個什麼也不是的下海失敗者,知道嗎?他在心理上完成角色轉換後去上班,真的俯首聽命,任勞任怨地只顧埋頭工作,不聞別的事。

    可是他天天那樣坐在質檢室裡搞質檢,慢慢覺得單調乏味,耐不住性子了。倒不是真的生活枯燥,而是他本來是個有點身份的人,心大,眼高,這樣窩在這裡,一個月拿一千多元工資,猴年馬月才有出頭之日?才能掙了錢還清蔡雲飛的債,跟芬芬結合呢?

    於是,上了一個月的班,拿到一個月的工資,他就不去了,而決定自己跑工程。跑到工程或倒賣給別人做,或自己請人搞。如能再跑到一個五千萬的工程,我自己做,就能賺五百萬,我就有房有車,從無產階層進入中產階層,或者說從一個窮光蛋再次回到白領階層中去,像董惠斌和周雪昌那樣,重新走上有錢的康莊大道,與芬芬共度溫馨和諧的幸福生活。這樣想著,他就幹勁沖天地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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