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風流  第7卷 他潛入狼窩救同事
    哦,怪不得他這陣子行蹤詭秘,經常看不見他的人影,原來他在外面,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李錦軒走回辦公室,在兩個美女同事的關注下,形似看著電腦,頭腦裡卻像開水一樣,翻騰起來。

    劉松岳說好打電話給我的,卻遲遲沒有打過來,很可能又遭到了不測。要不要打電話探一探馬洪波?

    不能探,那樣有危險。怎麼辦?要是劉松岳真的又被他們抓進去了,那就不能拖,拖一天,他就多一分痛苦和危險。

    可明天不是星期天,後天才是,他也不能請假,請假,就會引起他們的懷疑,那就只能等到星期天了。

    為了留下來跟他們進行鬥爭,他必須繼續隱避自己,千萬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去蘆潮港偵探並營救劉松岳的事,對誰也不能說。

    連郭艷紅也不能說,說了,她會擔驚受怕的。

    辦公室裡的兩個美女同事,就更不能說了。她們似乎都在想著法子接近我,真不知她們是怎麼想的?

    正在這時,朱靜茹走出去,大概是去上衛生間。陸敏趕緊轉過頭對他說:「你明天有安排嗎?我們去周莊旅遊怎麼樣?」

    李錦軒委宛謝絕地說:「不好意思,我有事。謝謝你,下次吧。」

    陸敏有些不高興地轉過身子,不吱聲了。

    一會兒,朱靜茹擦著濕手走進來,走到李錦軒身邊時,停下來看著他說:「你明天有空嗎?有個客戶約我星期天,見面談工程,你跟我一起去吧。」眼睛裡閃著脈脈的溫情。

    李錦軒垂著眼皮不看她:「很不巧,明天我有事。」

    朱靜茹的目光暗下來:「 是不是也有約會啊?是女的,還是男的?」

    李錦軒心裡想,不是去約會,而是去救人,但他不能說,只能隨意編造一個謊言:「我老家來了一個親戚,要我明天陪他,去長海醫院看病,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嘿嘿。」

    朱靜茹這才不聲不響地,回到坐位上。

    要不要叫幾個人一起去呢?李錦軒想,一個人去,肯定有危險,還不一定能救成。可叫誰呢?他想來想去,沒有可靠的人可叫。就決定孤身前去,到了那裡,見機行事。

    星期天一早,他穿上一身從來沒有穿過的舊衣服,一個黑色的口罩,一根防身用的短棍,就上路了。

    他乘車來到蘆潮港,先是根據劉松岳電話裡說的那個位置,去尋找那幢農民別墅。偵察情況,然後決定行動方案。

    他第一次來蘆潮港,對這個海角小鎮不太熟悉,卻很新奇。

    小鎮有幾條長長的街道,街上小店很多,街邊到處是賣海貨的小攤,行人不多,不太熱鬧,沒有多少開發建設的氣息。

    李錦軒沒有心意去看海景,一下車,就急著去找到那條橋,然後從橋往東走。他回想著劉松岳電話裡說的線路,向東慢慢尋去。

    過橋是一條馬路,沿馬路往北走十多米,是一條寬闊的街道。李錦軒覺得應該是這裡,然後他說走到一條巷子,拐進去,沿一條小路,走過三幢樓便是。這幢樓的外牆抹著白灰,後門栓著一條大狼狗。

    李錦軒走了幾十米,看到了一條小巷子。他先閃進旁邊的一個商店,隱在門裡,看有沒有馬洪波和尤興寶的車子。

    沒有,他找了一遍,街道旁邊沒有轎車,說明他們不在。他們不在,裡面的打手,就不認識他,事情就好辦多了。

    於是,他從商店裡走出來,前後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他,他才拐進那條小巷子。

    走進小巷子,李錦軒就看到了一條小路。沿小路走進去,一幢,二幢,三幢,第四幢果真是一幢三層樓,外牆抹著白灰。

    前門關著,對著街道的這面應該是前門。他就轉到後門去看,後門真的栓著一條大狼狗。看來就是這裡了,劉松岳說得非常正確。

    李錦軒迅速退到後邊那幢樓的山頭邊,隱在那裡,打量起這幢被尤興寶和馬洪波租作黑監獄的樓房來。

    樓房三層,每層都有三個窗戶。底樓的窗戶上,封有鐵柵欄。二三樓都沒有鐵柵欄,外面的牆都光溜溜的,沒有一點可以踩踏的物體,因此,要從窗戶裡爬出來,是不可能的。看來只有從底層的後門逃出來。劉松岳對他說,樓房的前門,已經被他們鎖死了。

    現在首先要確定劉松岳是不是在裡邊。李錦軒心裡想,然後才能設法救他。

    怎麼才能知道,他在不在裡邊呢?李錦軒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知道到樓下去大聲說話,要是劉松岳在樓上,就一定會聽到,然後就會將頭透出窗戶來看的。

    於是,他大步朝那條狼狗走去。走到離狼狗三四米遠地方,他站住,有意招惹它。本來臥著的狼狗,一下子警惕地站起來,對著他狂吠。

    李錦軒就大聲喊叫:「這是誰家的狼狗,好嚇人哪,我要過去,它不讓我過去。」

    裡面沒人開門出來。樓上的窗戶裡,也沒人伸出頭來看。

    難道劉松岳不在這裡?李錦軒略作停頓,再次跺腳惹狗狂吠。於是,他更加大聲地喊:「快來人哪,這條狼狗好兇惡,我不敢走過去。」

    他邊喊邊朝三樓的窗戶看,三樓中間那個窗戶裡,真的伸出了一個頭顱。

    啊?這是劉松岳嗎?李錦軒一看,不禁吃了一驚,劉松岳的臉腫得像南瓜,都快不認識他了。李錦軒朝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連忙用手勢和眼神給他示意:晚上,他把這狗處理掉,讓他從裡面開門逃出來。

    劉松岳看懂了他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示意他快走,樓裡有人。

    這時,樓房裡面傳來有人出來開門的聲音。李錦軒連忙轉身,快步走開。

    後門開了,一個女人衝著他的背影說:「這狗是栓著的,你嚇什麼呀?真是。」

    李錦軒跑到後面那幢樓的山頭邊停下來,回頭朝那扇窗戶看去,劉松岳的頭沒有了,代之以一個小伙子的頭。這人平頂頭,一臉凶相地朝下張望著,好像就是那晚圍追堵截他的,四個平頂頭中的一個。

    李錦軒行動迅速,也走得快,所以沒有被他們發覺。他從小路的另一頭走出去,走到街上,才邊走邊想著營救劉松岳的辦法。

    劉松岳真的又被他們抓來了,媽的,這個馬洪波,還有尤興寶,實在是太囂張了。李錦軒氣憤地想,今晚必須先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營救他的關鍵,是處理這條狼狗。只有讓它變成啞巴,劉松岳才能在半夜時分,乘他們睡著的時候,悄悄下樓,開門逃跑。

    那麼怎麼不讓它叫呢?只有用老鼠藥毒死它。否則,無論是用刀,還是用棍子,在弄死它前,它都會反抗,掙扎,狂吠的。

    這樣想著,李錦軒就去街上尋找賣老鼠藥的地方。他找來找去,化了一個多小時,才在一個私人小攤上,買到了一包老鼠藥。

    他又到一個飲食店裡,買了兩個肉餡饅頭。一切準備停當,他去找了一個偏僻的旅館,住了下來。

    吃過中飯,他就開始睡覺,養精蓄銳,準備晚上戰鬥。他一直睡到天快黑了,才起來,去踩點晚上行動的路線。

    打手認識劉松岳,所以從樓裡逃出來後,必須迅速帶他,逃到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才行。或者用棍子,把他們的腿打傷,讓他們不能追趕也行。要是從樓裡逃出來,再被他們抓回去,那就徹底完了。

    吃過晚飯,李錦軒待天黑透後,再去實地踩點逃跑的線路。他在鎮上轉了一圈後,發現晚上在這條鎮上逃跑,非常危險,很容易被抓到。

    因為這是一個活角小鎮,東面和南面是沙灘和大海,西面和北面才是平原。可是出了鎮,往西和往北,都只有一條馬路可以走。要是他們尋過來,或者用車子追,就很容易被抓住。

    除非躲進哪一家人家的家裡,才有可能躲過劫難。可是深更半夜的,誰給兩個陌生的男人開門呢?

    李錦軒想來想去,感覺這樣做,不太保險。那麼,去報案行不行呢?他反覆思考著營救方案,尤興寶會不會在這個派出所裡有熟人?否則,他怎麼把黑監獄租在這裡呢?

    就是沒有熟人,我去報案,會不會被人知道?要是被尤興寶知道,我就暴露了,就無法再在天興呆下去,就只能跟劉松岳一起亡命天涯。那郭艷紅一個人在天興,就更加危險了。

    他考慮來,考慮去,決定先採取第一套方案去救人,然後見機行事,再採用第二套,或者第三套方案。

    他在旅館裡等到九點半,才出去,從小路的這頭,往那幢樓房模去。在路上,他戴上那個黑色的口罩,像一個幽靈一樣,在幾幢民宅間閃來閃去穿行。

    這時,許多人家都已黑燈瞎火地睡覺了,農村裡的人,一般都比城裡人睡得早。

    他躡手躡腳地朝那幢黑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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