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沐若菲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的胸口,就像狠狠地紮著一根針一樣,無法安生。
不行!
不能把香包給閻君焰!
她一定要拿回來。
香包被閻君焰拿走的事,就像在沐若菲的胸口,埋下了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沐若菲不想過那種天天提心吊膽的生活。
咬了咬唇,沐若菲睜開眼。
閻君焰立刻警覺,埋在她身體裡的部分,瞬間脹大了。
「還不想睡?」他說著,又要壓過來。
沐若菲伸臂,阻擋住,「別再來了,我不舒服……」
「又受傷了?」閻君焰一聽,立刻退出來。
「我不——」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閻君焰已經下床去了。
他把臥房內的燈弄亮,拿了藥過來。
「張開。」閻君焰開口,聲音不容抗拒地威嚴。
沐若菲咬牙,公開雙腿。
閻君焰低頭,認真地查看,抹藥,濃眉皺得緊緊的——
都這麼久了,她的身體,居然還沒有適應自己,多做幾下,就開始不舒服……
多做幾次,就不舒服成這樣,要怎麼懷自己的孩子?
可如果不懷孩子,她身上的毒……
閻君焰的臉色沉著,相當不悅,抱著人躺下。
沐若菲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他不高興了。
這種氣氛如果持續下去,她恐怕沒有機會,開口向閻君焰把香包要回來。
今天晚上,一定要要回來的啊——
香包放在閻君焰的身上,真的很危險。
根本不知道,這顆定時炸彈,什麼時候會爆炸……
「閻君焰……」沐若菲吶吶地開口。
「嗯?」
「你把……香包還我好不好?」
閻君焰身體一僵,棕眸倏然冷下,「睡覺!不要惹本少爺生氣!」
「那個香包顏色太柔了,不適合你……」
「本少爺讓你睡覺!」
死女人!
一個香包,值得她三番兩次地要嗎?
閻君焰憤怒了,鳳眸一瞇一點,凌厲地瞇起。
某種淡淡的情緒,在眼瞳中浮起。
他的心裡,開始對沐若菲堅持要回香包的舉動,起了疑心。
沐若菲胸口狠狠一抽,趕緊解釋,「你先把香包還給我,過兩天我做個適合你的顏色,原來那個太醜了,真的不適合你……」
閻君焰滿腔的怒意,因為沐若菲這句話,瞬間消散。
聲音,變得輕柔:
「做好了新的,再來跟本少爺換。」
「……不能先還給我嗎?」沐若菲乞求的目光,看著閻君焰。
閻君焰瞪了她一眼,沉聲道,「睡覺,還是繼續做,自己選一個!」
「……」沐若菲無言,臉頰火辣辣地燙。
這渣男,他能不能什麼事,都扯到「那件事」上去?
天天做,日也做、夜也做,而且一做起來,不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就不會停……
閻君焰難道就不會膩嗎?
沐若菲都覺得,他們的生活,實在是糜*爛到了極點。
每天除了吃睡一些基本的生活,就是做——
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洩谷欠的工具一樣……
沐若菲的胸口,有點不舒服。
有哪個女人,會喜歡被人當成洩谷欠的工具?
「還沒回答本少爺的問題,睡覺,還是繼續?嗯?」閻君焰勾著唇問。
心裡,並沒有繼續做的意思。
她的身體紅腫了,再做下去,恐怕真要受傷。
「……睡覺。」沐若菲吶吶地回答,心裡暗暗決定,明天一大早,就叫小冬過來,一定要盡快,把香包趕製出來。
只有把閻君焰身上的香包拿回來了,她才能放心……
閻君焰沒說話,把人攬進懷裡,貼在胸口。
沐若菲乖乖地偎著,再也沒有發表任何的話。
閻君焰滿意她的溫馴,閉上了眼睛。
一片安靜。
頭有點昏,眼睛也幹幹澀澀的。
這是睡眠不足的徵兆。
沐若菲實在是很想睡。
可心裡藏著個事,完全沒有任何的睡意。
她知道,自己要早點睡,明天才有精神。
但不管怎麼努力,都沒辦法睡著——
身體疲倦得不行,精神卻異常地清醒。
閻君焰睡著了,淺淺的呼吸,呼在頭頂。
平穩的心跳,透過滾燙的皮膚傳過來,響在耳邊。
沐若菲聽著,心情非常複雜,神經繃得有些緊。
半晌之後,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閻君焰——
瘦削的下顎線條,此刻完全地放鬆,五官在微光下,顯得格外地深邃、立體。
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留著淡淡的暗影……
睡著時候的閻君焰,跟平常的他完全不一樣——
沒有冷酷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戾氣,柔和得不可思議。
沐若菲呆了呆,想起香包的事,趕緊回神。
她屏住呼吸,在閻君焰的身上摸索,尋找香包,一邊觀察著他的表情。
沐若菲很緊張,怕閻君焰醒過來,手心全是汗。
她小心地摸索著,動作盡量放到最輕。
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香包的蹤影。
沐若菲快窒息了,失望地收手。
指尖,意外地觸到閻君焰腰下,有一個鼓起。
沐若菲驚喜地摸了摸,發現形狀和香包差不多。
她激動,差點當場歡呼。
忍著內心的興奮,沐若菲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過去,輕輕地勾扯。
一個小小的粉色香包,從閻君焰的身下,一點一點地顯露出來。
沐若菲好緊張,手心都出汗了。
香包完全顯露出來了!
沐若菲吞嚥了下,伸手去拿。
突然,一隻大掌劈過來,扣住了她的手腕。
沐若菲全身一顫,抬頭,撞進一雙深幽的暗色棕眸裡。
閻君焰!
他醒來了!
沐若菲忍不住慌亂、微顫。
閻君焰緊緊地盯著她,一句話也沒說,把香包抽出來,握進手心。
沐若菲心虛地別開眼,不敢看他。
一隻大掌伸過來,捏住沐若菲的下顎,強迫她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