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若菲看著桌上的飯菜發愣。
親自替沐若菲布上碗筷，閻君焰柔聲道，「趁熱吃。」
沐若菲表情呆呆的，沒辦法回神。
一會兒這樣，一會兒又那樣……反覆無常的。
她真的猜不透，閻君焰到底在想什麼了。
「快吃。」閻君焰很不喜歡，沐若菲在自己面前走神。
沐若菲回過神，看了小冬一眼。
閻君焰揚手。
兩個僕役立刻把小冬放開。
小冬逃過一劫，臉色蒼白地趴在地上發抖。
沐若菲有點擔心，下意識地掙扎，想下去看看她。
一動，膝蓋就疼。
沐若菲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閻君焰沉下臉，把人按住，聲音繃得緊緊的——
「若菲，不要惹本少爺生氣。」
「小冬……」沐若菲憂心地看了小冬一眼。
突然覺得，小冬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跟了自己這麼一個惹事的主。
自從被分到她身邊，小冬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
動不動就受罰，又是被鞭打，又是差點被強暴的……
每次，都為自己的行為受過——
沐若菲的心裡，對小冬有愧疚。
所以，盡最大的努力，能護就護。
閻君焰淡淡地揚了揚眉。
丫鬟立刻把小冬扶起來，去休息。
沐若菲這才放心了，低頭吃東西。
餓了很久，沐若菲不由吃得有些急。
「吃慢一點，沒人跟你槍。」閻君焰阻止了一下，聲音從未有過地低柔。
甚至，還伸手，替她拭了拭嘴角。
那一瞬間，沐若菲懷疑自己在夢裡，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
沐若菲眨了眨眼，愕然地抬起頭來。
閻君焰直勾勾地看過來，琥珀色的雙瞳，一片深邃。
橘色的燭光，在他眼底輕晃、流動，印出一片不可錯認的溫柔。
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極為珍視的寶貝一樣……
沐若菲心狠狠地撞了下，被嚇得不清。
極度懷疑，自己看錯了。
怎麼可能？！
面前這個人，是閻君焰啊！
那個天天板著一張臉，羅剎一樣的渣男閻君焰啊！
那個掐起人來，一點也不手軟的閻君焰啊！
那個動手打女人的閻君焰啊！
那個……
那樣一個凶殘成性、人命當玩物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表情？
看錯了！
看錯了！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閻君焰絕對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表情的！
對！
沒錯！
一定是這樣的。
自己看錯了。
沐若菲自我催眠了一番，低下頭去，繼續吃東西。
閻君焰不說話，安靜地替沐若菲服務——
沐若菲想吃什麼，只消看一眼，閻君焰就會立刻把那盤菜端過來，放在她的面前。
沐若菲微微清下喉嚨。
下一秒，一碗熱湯，就會立刻出現。
閻君焰甚至，將魚肉挑了刺，再放進她碗裡。
……
……
閻君焰每次一動手，都把沐若菲嚇得不輕。
有一度，沐若菲還以為，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