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小老師 沒有過程的過程 顧少航先生,你願意嫁給我麼?【終】
    四月二十日,顧少威和卓明明的婚禮在一間小教堂舉行。

    顧少威喜歡這種低調的感覺,不停地誇讚岑傾安排得好。

    今天的他穿著一間銀灰色的西服,虛弱蒼白的臉上甚至需要化了妝才像個正常人。

    卓明明穿著白色的婚紗,精緻的剪裁,漂亮的蕾絲,把她的氣質襯得更加出塵。

    岑傾看著兩個人的樣子不由地一陣心酸。

    三天後,是顧少威的手術。

    到場的只有一些親戚朋友,還有一些顧氏員工。

    和顧少威和岑傾訂婚的場面比,的確是寒酸了一些,但是卓明明不在乎,她說,這些人是真正來祝福她的,所以她高興。

    「怎麼著,羨慕了?」蘇瑾邪笑著撞了撞岑傾的胳膊,「不如明天一起結婚?」

    「別胡說了!」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我阿,早著呢!」

    「那可不一定哦!」蘇瑾對她擠眉弄眼,「也許待會兒少航就向你求婚了呢!」

    她和少航雖然已經和好了,但是兩個人也已經五年沒有在一起了,生活習慣都有了變化,談結婚,似乎還是為時過早。

    而且……

    少航不說結婚,她一個女人,總不能跟少航求婚吧?

    她坐在那裡揪著手指,一根一根。

    昨晚要他來參加婚禮的時候,他一百個不願意,還說什麼浪費時間云云,今天早上她好勸歹勸,該死的男人硬是窩在床上不肯起床。

    嫌參加婚禮浪費時間?

    那結婚是不是也是浪費時間呢……

    直到鐘聲敲響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隨著婚禮進行曲的聲音,顧少威和卓明明緩步走入教堂,身後,當著花童的小帆和彤彤溫順地跟著。

    她抿了抿唇,卓明明終於幸福了。

    而她的身邊,空無一人。

    他甚至不願意來陪她看一場婚禮。

    「卓明明小姐,你願意嫁給顧少威先生,不論富貴貧窮,疾病,災難,都不離不棄地陪著他麼?」

    卓明明的聲音因為緊張竟然有些許顫抖,「我願意。」

    「顧少威先生,你願意娶卓明明小姐為妻,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災難,都陪伴著她不離不棄麼?」

    顧少威緊緊地抓住了卓明明的手,笑得明媚,「我願意。」

    教堂裡霎時爆出陣陣掌聲,沒有阿諛奉承,全都是情不自禁地發在內心的祝福。

    「下面,我宣佈——」神父慈祥地笑著,「卓明明小姐和顧少威先生成為夫妻!請二位交換戒指。」

    岑傾偷偷地抹了抹眼淚,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有情人終於能夠在一起了。

    忽然,一隻大手帶著熟悉的溫度握住了她的手,「傻瓜,哭什麼。」

    她吸了吸鼻子,不用轉眸,她已經知道了那個人是誰,「想哭就哭嘍~」

    「你這樣,我怎麼敢娶你?」他的手從後面環住她的腰,下頜低著她的肩膀,「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可害怕水漫金山寺呢!」

    岑傾噙著淚,詫異地轉眸看他。

    他說什麼?

    結婚?

    她沒聽錯吧!

    「怎麼?傻掉了?」他輕吻她的臉頰,「我忽然想起,有人說過,在這樣的環境下求婚,女人答應的幾率是百分之九十。」

    所以……他要求婚?

    她忽然就期待起來,他會用什麼方式求婚?

    戒指?巧克力?

    她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以免錯過任何一個她猜到的場景。

    不料,他只是淡淡地笑著,一把攬過她,在她耳邊吹氣,「我明天過生日誒,不如……」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把你的一輩子當做禮物送給我?」他看著她的臉龐,低低地笑出聲。

    早猜到她會這一幅傻傻呆呆的樣子了!

    岑傾額上的青筋不自覺地跳了跳。

    這算哪門子求婚?

    沒有氣球沒有戒指沒有鮮花蛋糕巧克力,只有一句,把你的一輩子當做禮物送給我。

    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戒指鮮花巧克力!

    她憤憤地瞪著他,「就這樣啊?」

    「那你還想怎樣?」男人一臉無辜,「小點聲兒,別打擾了人家的婚禮。」

    岑傾這才想起來,這是在別人的婚禮上。

    再抬眸時,典禮已經結束,熙熙攘攘的幾個人在對新郎新娘表達祝福。

    顧少威的目光偶爾從客人中投射過來,帶著淡淡的笑意。

    那種感覺讓岑傾有些不自在,淡淡地牽了牽嘴角,「我們……要不要過去?」

    「算了吧!」顧少航聳了聳肩,「我哥很忙的!」

    岑傾愣了愣,他居然叫顧少威:哥!

    這在他過去的日子裡好像是沒有的,至少她沒見過。

    他總是喊他,那個人,顧總裁,顧少威,從來沒有喊他哥。

    似乎是從她臉上的怔忪看出她的驚愕,顧少航無畏地聳聳肩,「不愉快的我都忘了。」

    岑傾迎著陽光就笑起來了。

    一切都變得明媚了,多好。

    當然,如果他的求婚不是那麼讓人無語的話。

    再次抬眸時,看到的,是他燦爛的笑。

    「孩子們!跟爸爸回家了!」他衝著遠方拍了拍手。

    穿著小禮服的小帆和彤彤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到正題了麼?」小帆一幅老成的樣子問顧少航。

    「革命尚未成功。」顧少航淡淡一笑樓主岑傾的腰。

    「遜斃了你!」小帆撇了撇嘴,「出去了別說你是我老爹,很丟人的!」

    岑傾顫了顫唇,小帆其他的地方都很好,只是這張嘴……

    她甚至懷疑是她心裡對顧少航的不善言辭十分討厭,所以才導致了小帆有了和某人的反向基因。

    不過彤彤倒是不說話……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揪起小帆的耳朵,「以後少說話,多做事!」

    「為什麼啊!」小帆揉著耳朵一臉無辜,這女人怎麼這麼莫名其妙?

    「因為你話多,彤彤才會不說話,所以,為了妹妹,你要少說話!」她覺得自己的分析很理性。

    小帆就差無語凝噎了,這是什麼樣的媽媽啊!

    這是什麼奇葩的思想啊!

    顧少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著那張無比認真的嬌俏小臉,這塊邏輯混亂的小豆腐真的是教物理出身的麼?

    「好了,老婆,我們回家吧!」他抱起彤彤,無奈地拍了拍岑傾的腦袋。

    岑傾扁了扁嘴,「誰是你老婆!我還沒答應你的求婚呢!」

    走在前面的男人的背影一頓,繼而是一句戲謔意味十足的話,「我有求婚麼?」

    …………

    岑傾憤憤地牽著小帆跟在他身後,那眼神,十分想把前面的男人按在地上狠狠地咬。

    這樣的想法一直延續到走出教堂,坐上跑車,在自家的門前看到那一地的玫瑰。

    沒錯,是玫瑰。

    大片的玫瑰擺成心形,心形裡,是她的名字。

    「主角來了,主角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四面八方就齊齊地湧來了好多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朵玫瑰。

    五顏六色的氣球飛上天空,拿著玫瑰的路人齊齊地把花遞給她,瞬間,她就抱了大大的一捧花。

    然後是蛋糕,小帆獻寶似地遞給她一個大盒子,「爸爸自己親手做的哦!」

    她捧著花和蛋糕,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喜歡麼?」他拿起一個氣球塞到彤彤手裡就把小丫頭放下,伸手抱住她。

    「喜歡。」她泣不成聲地埋進他懷裡,這樣的氣氛,很浪漫,很俗氣,但是,她很喜歡。

    她只是在五年前說過,希望自己被求婚的時候,有氣球,有鮮花,有蛋糕巧克力,還要有路人的祝福。

    沒想到他會到現在還記得。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他抱著她,心裡滿滿的都是甜蜜。

    她哭著抱進了他。

    鮮花,氣球,祝福,蛋糕巧克力,但是……少了戒指!

    她偷瞄他的無名指,已經戴上了一枚鉑金戒指。

    她偷偷抿唇,知道戒指這件事他也沒有忘記。

    於是,她把手伸到他面前,「我的戒指呢?」

    小帆扶額,哪有被求婚的人自己去要戒指的?

    而他的老媽不但做了,還做得心安理得。

    顧少航無奈地笑了笑,「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的。」

    他伸手揭開蛋糕的蓋子,佯裝仔細地觀察了一番。

    然後是大呼:「戒指不見了!」

    啥?

    戒指不見了?

    岑傾登時也傻了眼,這新郎剛剛準備求婚,戒指居然不見了!

    「你是不是……忘記放哪裡了?」她頓時也慌亂了起來。

    「我放在了蛋糕裡……」顧少航臉上全是焦急之色,伸手指向蛋糕頂部的一個小缺口,「就在那裡!沒有了!」

    小帆翻了個白眼,老爸,戒指明明在你衣兜裡,那塊缺口也是我偷吃的,你要不要演的那麼逼真。

    「你真的放在蛋糕裡了?」岑傾焦急地就差把蛋糕整個翻個遍了。

    「真的……」顧少航一臉沮喪,「明明就放在那裡了……」

    言罷,還呈傷心狀一把擁住岑傾,「怎麼辦,你真的不會做我老婆了……」

    岑傾心裡一緊,伸手拍拍他的背,「說什麼傻話!沒有戒指我也一樣嫁給你啊!」

    「真的麼?」顧少航的聲音還是很失落,「可是沒有你的戒指了,只有這個……」

    他伸手,把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取下來,「本來是想要用來訂婚的戒指,現在只剩下一個了,我看還是扔掉好了……」

    岑傾一把奪過來,「你幹嘛啊!」

    鑽石鉑金的,很貴的!

    「只剩下一枚了,沒有辦法向你求婚了。」顧少航呈傷心欲絕狀。

    岑傾看著他傷心的樣子,心裡莫名地不好受,原本是歡歡喜喜的求婚,卻弄丟了戒指。

    看他那麼用心地為自己準備了一切,她心裡已經感動地一塌糊塗了,怎麼忍心因為戒指這件事埋怨他?

    可是戒指……

    只剩下了一枚男士的……

    算了!

    不就是求婚麼!

    不管是他求還是她求,結果都是一樣的!

    還能夠安撫下他自責傷心的樣子。

    想到這裡,岑傾忽地從他懷裡脫出來,左手捧著一大捧玫瑰花,右手拿著戒指,單膝跪地,學著電影裡面男主角的樣子,「顧少航先生,你願意嫁給我,把一輩子都交給我麼?」

    她嬌嫩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臉上的表情即俏皮又羞赧,他驀地心裡甜甜的。

    怎麼忍心再讓她跪,一把撈起半跪在地上的可人兒,在吻上她的前一刻,輕語呢喃,「我願意……」

    他吻著她,擒住她的右手,那枚戒指緩緩地戴上了他的無名指。

    像是過了半個世界那麼長,直到周圍猛烈的掌聲停止,他才放開她。

    她紅著臉呼著氣,抬手打上他的胸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居然套上了一枚戒指!

    他低低笑著抬手握住她的,「剛好一對。」

    靠!

    他居然耍她,一輩子一次的求婚居然是她在求婚!

    她咬了咬唇,一把撲上去把他按倒在地,尖利的牙齒狠狠地咬上他的胸膛,「顧少航,你壞死了!」

    「喂,現在還不是洞房的時候啊!」周圍的人哈哈地笑了起來。

    岑傾這才發現,原來周圍圍滿了熟悉的人。

    夏銘辰抱著彤彤似笑非笑,岑書澤牽著蘇浣浣低低耳語,蘇瑾牽著小帆笑得燦爛,甚至剛剛結婚的顧少威和卓明明都在衝著她笑……

    她的臉刷地就紅了起來。

    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人!

    她為什麼都不知道!

    「我看啊,明天大家可以一下子參加兩場婚禮了!」周尋宇摟著一個嬌俏的小女人吹起了口哨。

    「所以說蘇瑾姐比較厲害!」窩在程安宇懷裡的岑沫也為岑傾感到高興,「上次蘇瑾姐說,設計婚紗的話就設計兩份,她和姐姐會一起結婚。」

    岑傾忽然就覺得這一切是個陰謀。

    她瞥了蘇瑾一眼,又瞥了顧少航一眼,「你是不是早就策劃好了?」

    「我沒有!」顧少航一臉無辜地呈投降狀,「是蘇瑾一手策劃的,今天求婚明天結婚!」

    「連求婚結婚都要別人策劃,顧少航!」岑傾一跺腳,再次咬上他白色襯衫衣領處裸露的胸膛。

    圍觀的人群中再次爆發出一陣笑聲。

    被笑聲刺激,岑傾咬得更加拚命了。

    「小妖精,你老公快要被你咬死了……」顧少航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於是,正當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的時候,一聲啼哭劃破天際。

    被夏銘辰抱在懷裡的彤彤哭著從他身上掙扎下來,跑上去拉著岑傾,「不咬……爸爸……」

    岑傾愣愣地被彤彤從顧少航的身上拉了出去。

    這……

    甜甜軟軟的聲音……

    她詫異地看過去。

    小丫頭哭得各種梨花帶雨,「不許……咬爸爸……」

    這下輪到岑傾掉淚了。

    一直以來,彤彤都不說話。

    她也一直自責著,這五年來,她沒有給過她一絲的關懷。

    她聲帶壞了她都不知情。

    就算後來少航把她的聲帶治好了,她也沒開口說過話。

    這件事,一直是她這個當媽媽的心裡的一個結。

    可是現在,小丫頭甜甜軟軟的聲音竟然哭著喊著,「不許……咬……爸爸……愛媽媽……」

    許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她的聲音很吃力也很含混,但是岑傾卻能清晰地辨認出她說的是什麼。

    她在說,爸爸愛媽媽。

    小帆上前擁住自己的妹妹,「哎呀,別哭了,爸爸媽媽沒有吵架!」

    彤彤這才止住了哭,喃喃著重複小帆的話,「不吵架,爸爸媽媽……不吵架……」

    「嗯,不吵架!」顧少航抱起彤彤,給她擦了擦眼淚,「叫爸爸。」

    「爸爸……」彤彤吃力地喊著,「媽媽……」她又伸手指了指岑傾。

    一家人幸福地相擁在一起。

    周圍,是親友們熱誠的掌聲和祝福。

    「小豆腐,喜歡麼?」他吻著她輕輕低語。

    「喜歡……」她的臉紅紅的。

    夕陽西下,人群散去。

    顧少航抱著一手抱著彤彤,一手牽著岑傾,岑傾左手牽著小帆,一家人在夕陽下緩緩地走向天之灣。

    「我叫岑季帆,妹妹叫顧亦彤,中間的兩個字是『記憶』,爸爸媽媽你們在取名的時候是不是商量好了?」小帆若有所思地看著遠方,「而且,我的帆字是配合著爸爸的航字,可是爸爸,彤彤的彤字代表什麼?」

    顧少航笑而不語,盛滿深情的眸子看著岑傾紅彤彤的臉蛋,答案,就在那裡……

    「都不回答我……」

    在小帆的一連串問題中,一家人漸漸走遠,在夕陽下留下一幅美麗的圖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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