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紅了眼眶，聲音堵在喉嚨裡發不出來，她有想過司辰的日子或許不會好過，可是卻沒有想過魅兮竟然會這樣對他。
是了，他雖然答應自己會饒司辰一命，卻是沒有說過不會傷他，是她的疏忽，都是她的錯，她以為只要保住了一條命便一切好說，可是卻忘了，好死不如賴活著，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的。
「司……司辰！」嘴唇動了動，最終卻只喊出了這兩個字，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她還能說些什麼。
聽到聲音，原本低著頭的司辰終於抬起頭來，俊臉上已滿是鞭痕，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看到妖妖，他勉強的扯出一絲微笑，「妖妖！」
「司辰，你好麼？」問完，她才覺得自己好蠢，在這樣的地方，受到這樣的對待，怎麼能好，怎麼會好！
「我很好！」司辰點點頭，微弱的一笑，「你不要擔心！」
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你這個傻子！你這個天底下最大的傻子！」什麼時候了他還想著她，他難道就不會稍稍的為自己考慮一點點麼？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她，因為她，他背叛師門，因為她，他手刃至親，因為她，他遠離故土，因為她，他為人欺凌！都是她，都是她，一切都是因為她！
「不要哭了！」司辰輕笑，「妖妖，我這樣的人，死不足惜的！」
親手殺了自己的生身母親，他實在是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死了好，還是死了的好，這樣，才能親自去賠罪。
苟活這樣久，不過是為了再見她一面，如今見著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妖妖，你一定要幸福！」他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她能幸福，很遺憾，他給不了，但他仍舊希望，她，能幸福！
「不要，司辰，你堅持下去！」妖妖跪倒在水池旁，哭得滿面是淚，「我去求他，求他放過你！司辰你堅持一會兒，你再堅持一會兒就夠了！」
什麼尊嚴，什麼仇恨，她都不想管，她只希望，他能活著。
「不要！妖妖……」司辰搖頭，「我這輩子，僅剩的，也便只有這點尊嚴了，雖然低賤，可我仍想守著！」司辰輕笑，「妖妖，答應我好麼？不要去求任何人！」
「不要！我不要……」妖妖搖頭，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向外跑去，她不要他死，她不要他死！
不顧眾人的阻攔，妖妖衝進了魅兮的寢宮，男子粗重的喘息與女子嬌弱的低吟也未能阻擋她的步伐，她恨恨的看著渾身赤裸躺在床上的男人，眼裡是火在燃燒，「你說過會留他一命！」
魅兮一笑，推開壓在身上的女子，毫不避諱的站起身，拿起一側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穿上，「他不是還活著！」
他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妖妖，她像一頭發怒的獅子，緊緊的抓住魅兮胸前的衣襟，「他要死了，他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魅兮不理會她的怒火，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你哭了！為了他？那個男人就這麼讓你念念不忘？」
「好，要本王放了他，可以！」魅兮緊緊的扣住她的身子壓向了自己，「嫁給本王，作本王的妖後，本王立即放了他！」
不，不可能，嫁給他，她怎麼可以，妖妖搖頭，她不愛他，她怎麼可以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更何況，她還有師父，她要嫁的人，一直都只有他啊！
「本王可以給你時間考慮！」魅兮重新走回床邊坐下，摟過仍舊赤裸著身體的女子，邪邪一笑，「不過你可得快些，本王或許可以等，可是你的司辰，可未必等得了！」
說罷，也不再管妖妖，重新抱起女人，重重的吻了上去。
她還有得選擇麼？他明明就是看透了她無法坐視不理，才這般理直氣壯的和她談條件，他明明早就料到了一切，她卻還傻傻的對他心懷感激，感激他留下了她一命，更留下了司辰一命。
「好！我答應你！」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室內的淫**亂之聲，魅兮聞聲笑得開懷，推開懷裡的女子走到妖妖面前，摟住了她的腰，「這不就對了！」
他低頭想要吻她，卻被她偏頭奪過，她用手推開他，眼裡沒有一絲溫度，「你若敢用吻過別的女人的唇來吻我，那我立刻就死在這裡，到時候，就請你娶個屍體做你的妖後！」
「呵……」魅兮低笑，附到她耳邊低語，「不親便不親，反正，你早晚都會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也不急在這一時！哈哈……」
他仰頭大笑，可這笑聲落在妖妖耳裡卻異常刺耳，他的女人，嫁給他？
曾幾何時，她曾對著另一個男人說過，她要嫁給他的，可是不過短短的時間內，她竟是要另嫁他人了麼？
魅兮實現了他的諾言，第二日，妖妖便見到了司辰，甚至連原本的一身傷，也已消失不見，看到妖妖，司辰的臉色卻好不到哪裡去，妖妖當然知道原因，可是她要怎麼解釋？
「你要嫁給他？」看到妖妖不說話，司辰終於忍不住開口，「是因為我？」他被莫名其妙的放了出來，醒來後，一身傷已消失不見，他本來還覺得奇怪，可是當聽到她要嫁給他的消息時，他才明白過來，這個傻女人，她怎麼可以為了他，這樣犧牲自己？
「你可不要太自戀！」妖妖強顏歡笑，「我嫁給他當然是因為喜歡他啊，你想想啊，人家可是妖界妖王啊，我嫁給他以後就是妖後了，到時候，還不是……」
「那你師父呢！」司辰沒有再給妖妖說下去的機會，他緊緊的盯著她的雙眼，不錯過她眼裡的任何一絲情緒，「妖妖，你回答我，你嫁給他，真的是因為喜歡他麼？」
「當然是！」妖妖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你看著我！」司辰怒吼，他不信，她愛的人，明明就是那個月神一般的男人。
「你不要逼我！」不要再問了，問了又如何呢，她還是要嫁，她還是無法改變現狀，心明明已經很痛了，為什麼還要一次次的揭她的傷疤呢？
「妖妖，我沒有逼你，我只是想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心！」司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妖妖，你嫁他，真的問過自己的心了麼？」明明就不願意，為什麼還要逼自己，她說他在逼她，到底逼她的是他還是她自己？
「你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妖妖抱住自己的頭，那個修長的身影，那副俊美的容顏，那聲溫柔的呼喚，像是噩夢，揮之不去，她要怎麼樣才可以忘掉，她要怎麼樣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他？
為什麼，為什麼她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卻還是忘不了，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在她的面前提起他，讓她原本就傷痕纍纍的心更加慘不忍睹？
「妖妖」，司辰輕柔的將她摟進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不要哭了，若是忘不了，便不要忘，我司辰爛命一條，死便死了！」
一旦愛了，又豈是說忘便能忘的，若是可以忘，如今的他，又豈會這般痛苦？
「本王好似來的不是時候？」魅兮走到兩人身邊，臉上依舊掛著笑，可是笑意卻未達眼底。
他有些粗魯的將妖妖拉出司辰的懷裡摟進自己的懷裡，對著司辰一笑，「本王的王后可不是誰都能抱的！」
「她還沒有嫁你！」司辰想要去拉妖妖，卻被魅兮輕易的躲過，魅兮抱著妖妖在椅子上坐下，諷刺道，「就憑你，你以為會是本王的對手？」
「司辰，你先回去吧！」司辰正欲反駁魅兮，妖妖卻突然開口，他無奈，她眼裡的請求那麼明顯，他不忍拒絕，一甩衣袖，司辰離開了妖妖的房間。
「怎麼？」魅兮看著妖妖盯著司辰背影的雙眼，氣憤的轉過她的頭，「捨不得？」
她沒有心情和他吵架，妖妖推開魅兮，躺到了床上，將頭埋進被子裡，什麼都不想想，什麼都不想做，就這樣吧，既然什麼都改變不了，就讓她默默接受。
「不理人？」魅兮卻顯然不打算放過她，一把拉開妖妖遮住頭的被子，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從床上拖了起來，「我告訴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休想後悔！」
手上的力道很大，妖妖掙扎，「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疼？更疼的還在後面呢！」魅兮勾唇一笑，邪魅而危險，他鬆開手，將妖妖甩到床上，自己也壓了上去，「我現在就讓你嘗嘗什麼叫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