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愛妃 第3卷 一百四十三
    傍晚的時候,若雪鳶端著一碗黑不見底的湯藥走進了天辰宮。

    聞見藥味,百里長風坐在軟塌上抬了抬眼皮,看不出他是喜是怒。只淡淡道:「大半天了,你去哪裡了?」

    若雪鳶把藥碗放遞給他,也不回答。

    「這是什麼?」

    「補藥!」看他明擺著不相信的眼神,若雪鳶鄭重其事的道:「大補之藥,專為你這種人精心準備的!」

    百里長風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又把目光投到書本上,毫不在意的道:「方纔不是才喝過嗎,又是什麼藥?太醫院就喜歡亂開方子,你先擱著吧,朕現在不想喝。」

    「啪!」

    若雪鳶一手端著藥碗一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聲色俱厲的喝道:「這藥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百里長風懶懶的把書一扔,眼神中冷意倏現:「注意你的態度!」

    若雪鳶瞪著他,嘴角緩緩撇了下去,隱隱地彷彿在顫抖著,下巴一縮一放,眼中薄霧湧現。

    擺明了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配上她嬌俏的小模樣,倒真有幾分我見憂憐之感。

    見她如此模樣,不知怎的,百里長風只覺得心臟猛然抽搐起來,彷彿有一隻手無形當中揪住了他的心,久久不放。

    若雪鳶扇子般的睫毛扇了扇,一滴晶瑩透明的液體頓時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啪嗒一聲滴在她手中的托盤中,緩緩散開。

    一時間,整個大殿靜地沒有一絲聲響,靜地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百里長風扭過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若雪鳶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長風哥哥也不要鳶兒了嗎?」

    她默默地哭泣著,傷心的嘟起小嘴,端著托盤轉身欲離開。百里長風卻突然一把拉住了她,若雪鳶的唇角頓時揚起一絲得懲的笑意,瞬間即逝。

    百里長風一臉疑惑,她那句『長風哥哥也不要鳶兒了嗎』是這樣熟悉,猶記得在他昏迷時,說這句話的人明明是來自照顧著他的淑貴妃,可從她嘴裡說出來,卻似乎有股莫名的魔力牽扯著他的思緒。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一看到她這副委屈傷心的樣子,他心中便開始有種疼惜的感覺。他冷著臉,一把奪過她托盤上的藥碗,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完了之後,他把空的見底的碗底對準她的眼睛,彷彿生氣一般哼哼道:「喝完了你的補藥,你別哭了,哭得朕煩死了!」

    「呵呵……」若雪鳶雀躍的捏起拳頭狠狠地為一揮,臉上淚水未乾,但她的臉上卻是得意的笑容。

    見百里長風一臉不悅,她更加得意起來,扔掉手中的托盤,她衝上去就給了他一頓狼吻,氣得他渾身發抖!

    他一手還拿著藥碗,另一隻手防止她掉到地上,口中卻又叫囂著與他行為完全相反的話:「若雪鳶,你給朕滾下來!」

    若雪鳶仿若未聞,把他的臉頰親了個遍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他。而此時的百里長風早已氣得面如關公,身形發顫。

    「你……你這個女人!!」他彷彿從牙縫起擠出來的一句話,有一種山雨欲來之勢。

    目的達到,若雪鳶也不再撩撥他,飛快的逃遁,留下一臉變幻的百里長風怔怔的瞪著她離去的身影。

    半晌,他的目光變得迷茫,身側的手指不由的撫上被她吻過的地方,一種不明的熟悉感不停的衝撞著他的神經。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其實完全可以將她推開,可他卻沒用那麼做,似乎……他也是很享受她的親吻,雖然粗魯了些,但比起淑貴妃輕柔地觸碰,他竟發現,他更加喜歡她狼一般的親吻。

    「難道……朕喜歡的女人,真的是你麼……」

    他輕輕在心中低問,將手中的空藥碗拿起來仔細端詳,片刻後,他突然笑了起來:「這藥還真難喝!」

    跑出天辰宮的若雪鳶得意的將托盤放在身後,負手在迴廊上散起步來。而她的臉色卻不似剛才戲弄百里長風時那麼輕鬆。

    要讓百里長風盡快恢復記憶,或者讓他防備自己的兄弟,應該要用什麼方法呢?

    如果直接說的話,說不定一個後宮參政的大帽子扣下來,讓別人誤會她意圖染指國家大事,恐怕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最直接的結果,說不得百里長風一怒之下扣她一個殘害他手足的罪名,她死一百次都不夠。

    可要是不說,該用什麼方法讓他不要像現在一樣信任百里天行而是開始防備呢?

    她一邊不緊不慢的行走著,一邊細細思量著。

    看百里長風剛才的反應,不像是完全沒把她放在心裡一樣,至少到最後他還是心軟了下來不是麼?

    而她這種方法管不管用,就得看百里長風對若雪鳶的感情又多深……

    如果自己能夠刺激到他,令他可以恢復記憶,那她也不用想方設法使他相信百里天行的不軌之心。

    走著走著,她突然聽到一對男女的笑聲。等她悄無聲音的湊近了才發現,這一男一女分明是宮中哪個大膽的侍衛和宮女在調情。

    兩人還真是不要命了,在天辰宮附近也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偷情!

    一股火氣從若雪鳶心頭冒了出來,正準備走出去喝止兩人的她卻突然頓住了步子,腦海中一個驚人的計劃突然閃現,然後開始在心中生根發芽,緩緩醞釀。

    如果不能正面刺激百里長風的神經,那麼,側面呢?

    比如,若是讓百里天行自己暴露他的狼子野心呢?

    想到此,她掃了眼擁在一起不顧一切的侍衛與宮女,踏出去的腳又緩緩收了回來。

    她一路不急不緩地走回琪仁宮,抬頭望了眼金漆長匾,悠長的歎了一聲,隨即走進宮。

    說是百里長風地端茶宮女就不會是其它,白天她得在天辰宮像狗一樣忍受百里長風的刁難,晚上,她不能像從前那樣坐輦,必須步行回到琪仁宮。

    這皇宮之大,她有了深刻的瞭解。

    從天辰宮到琪仁宮,以她的速度,竟然要走到幾分鐘,歷來皇后居住的琪仁宮都離天辰宮這麼遠,可見其實妃嬪的宮殿與之距離就更加不如人意了。

    剛走進門,宮裡的小宮女就急急的跑了過來,欠了欠身子,急聲道:「娘娘,張公公受了傷,珍兒姐姐自回來後就一直陪在公公床前,也不肯吃飯,您趕緊去勸勸吧!」

    若雪鳶大驚,全身的疲憊一掃而盡,二話不說,直直的朝著張豐年住的房間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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