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行愣了愣,顯得有些木頭青愣的,「粗人一個,不會這麼文縐縐的話。」
「……」她隨口說一句而已,這麼較真做什麼。
目測劍行是個死腦筋,只要是蕭缺吩咐的,就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會猶豫!更何況只是區區攔了她的去路而已。
沒有辦法,方如墨只能故技重施,拿起了簪子抵著自己的脖子說:「劍行,你讓還是不讓?你若不讓,我立刻下手!我死了,你也沒辦法跟蕭缺交代!」
原本還以為劍行會妥協,誰知他卻面無表情,完全沒將她這種「幼稚」的行為放在眼裡。
「方如墨,你可以試試看,究竟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動作快?」
方如墨深深地看著他,頓時沒了辦法。
她真的是不知道該拿劍行怎麼辦了!
可惡……技不如人的感覺怎麼會這麼糟糕!
方如墨自己一個人嘀咕著,惱怒地將簪子丟了出去。
不玩了!
反正也出不去!
枉她還是現代的特工,連一個作古了幾千年的人都打不過!她要是回去現代,她方如墨的臉都該丟到國外去了。
於是方如墨乾脆沿著台階坐了下來。
方如墨突然不鬧了,身後的一堆人也還是不知道具體該怎麼辦,靜悄悄地站在後面不敢亂說話亂動。
「那個……劍行大人,如墨姑娘才剛剛醒過來,體虛,依草民看,還是讓她去床上躺著,好好地休息一會兒,這地上涼,萬一再感染點風寒……」
劍行的劍眉隨著雙眼彎了下去,斜睨著方如墨。
體虛……
嘴角不經意地小抽了一下。
就她剛剛那種生龍活虎的模樣,會體虛?
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的!
這個女人的生命力不知道有多頑強,幾次危險都挺過來了,閻王爺都不收她,還有誰敢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會有人能有那麼多次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就說明她命不該絕,又一次挺過來了,又怎麼會敗給風寒呢?
方如墨一抬頭看見劍行在思考還以為他真的要強行把她抱進去,於是趕緊伸出手往自己面前一攔說:「不許動!一人退一步!我不出去了你也別逼我進去!我想坐在這裡透透風,別攔我!別動!你說的,男女授受不親,你要是敢動我一下,蕭缺回來回頭我就去告你狀!」
「……」劍行無語。
這招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狠了。
他雖然不知道王爺對方如墨是個什麼想法,但她是王爺的寵兒,地位與府裡的任何人都不一樣,包括那位夫人和側王妃。
他的確不該碰她,一有失禮節,二還真說不准王爺聽說了之後會怎麼誤會。
反正他也不準備攔她,於是站在原地沒動,也沒解釋。
「這對了!」見劍行沒動,方如墨才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她是坐著愜意地曬太陽了,身後一票的人卻得站著跟她受罪,她懶得去理那些人,抬頭問劍行,「蕭缺去哪兒了?」
對於她直呼王爺姓名的行為,劍行早就淡定了。這個女人連王爺都敢出手相打,叫個名字而已,真是司空見慣了!
況且王爺都不動怒,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對不起,王爺的行蹤無可奉告。」
「你奉告一下會死麼?」方如墨也懶得給他眼神,一張沒有表情或者說懶得做表情的臉掃了過去,「到底回不回來了?我今天就坐在這裡等他還我一個公道!他不是說我是他的人嗎?好啊,現在我就看著,他的人被那個女人欺負了,他到底站不站出來替她報仇。」
「報了。」
「什麼意思?」
「全府的人都可以作證,」劍行仍然是一臉嚴肅地看著方如墨,「在你生死未卜還不知道能不能闖過鬼門關的第一個時辰內,王爺砸爛了一尊佛像、十張紅木凳子、兩張紫檀桌、二十二個茶杯、五個茶壺、六個香案,嚇暈了三個侍衛七個大夫二十個丫鬟——」
劍行將那些物品以及數量一一羅列出,就跟背書似的,方如墨原本無比鎮定的一張臉頓時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下巴脫離嚴重,無論如何都合不上。
劍行想了想大概是覺得說完了,用上最後總結:「最後最重要的是,在你危險期間,煙夫人被罰跪在——就跪在這個地方,顏面掃地,相信已經是給她的最好的懲罰。王爺氣不過又差點用劍刺死她,要不是竇尚書及時趕到,煙夫人已經先一步下去給你開路了。」
劍行就指著方如墨身旁的一塊小地方。
「他差點殺了竇水煙?」小心翼翼試探地問。
他居然為了她要殺死竇水煙?那個尚書千金?
「是,全府人都可以作證。反正這件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無論怎麼捂也摀不住了,你隨便抓個人問都會知道。煙夫人正是因為受不了這種待遇才回了娘家。相信,她以後難以在京城立足了。」
身後的那些丫鬟不住地點頭:「是呀是呀,劍行大人說得一點也沒錯!事情就是這樣的!如墨姑娘你是不知道啊,王爺為了你的安危都快急紅眼了!」
「就是啊如墨姑娘,相信你的好日子就快到臨了!真是羨慕死你了……」
一個個很八卦,一提到這話茬子就你一言我一句的。
而方如墨沒有聽進去,她在認真地想……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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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兩萬多字一起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