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月盯了一眼,轉了視線。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在倔強什麼。
之後的一路上,方如墨都沒再說話。
不知是認命了還是剛剛笑累了,沒力氣再去跟他反駁了。
面對他們這些高手,她反抗只能是徒勞吧……對,她得冷靜,另謀良策。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怎樣將她的隨身裝備從他那裡拿回來。
她相信,既然他那裡有她的槍和手機,就一定還有其他東西。
在到達西月宮的一刻前,她被蒙上了眼睛。
等眼睛上的長布被解下後,方如墨愣了那麼一瞬。她還以為西月宮會是像皇宮那樣華美靡麗的宮殿,沒想到,原來只是一座酷似避暑山莊的大院子罷了。
這時,剛剛那名叫七夕的女子也已經回來。
「回宮主,方流曦安然無恙。」
將方如墨放下來,好像根本不怕她會逃走似的,顧自走到主位坐下來。「有什麼動靜。」
「他們不會再追究這件事了。」
「哦?大鬧皇太后的壽宴,居然不追究?」
「是。」
「太子府那邊?」
「也沒有什麼動靜,就是將方流曦帶回府,安撫了一陣子。」
原諒方如墨做為現代人,聽到「安撫」二字便異常的敏感,驀然抬起頭問道:「蕭白寧對流曦怎麼樣了?!」
七夕抬起美麗的臉龐莫名其妙地看了方如墨一眼,然後向花無月拋去詢問的眼神。見他點了點頭後,對她解釋道:「方流曦醒來後要求見你,蕭白寧沒有立刻答應。見他神不守舍在遊魂,不知是敷衍還是真的答應,說會幫他尋找你的下落。他聽了才放心地睡去。」
沒有捕捉到什麼令她惱火的字眼,心總算安了下來。
蕭白寧你給我等著!流曦的帳我會一筆一筆向你討回來!
花無月將她發狠的模樣盡收眼底,勾了勾嘴角道:「你這副吃人的樣是沖誰發的?」
方如墨白了他一眼,不作答。
「看來你還是沒吃夠教訓。」他危險地瞇起眼來。
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幹什麼,他又要點她笑穴?無聊!幼不幼稚啊!
雖然是這麼想沒錯,卻還是有些害怕。
疼痛她可以忍,可是那種笑到哭的感覺實在是……
轉過頭半晌沒聽到任何腳步聲向她接近,正疑問的時候聽到他好聽迷人的聲音:「帶她去上藥。」
轉身,人已經不見。
花無月……這個人的性格怎麼這麼不好琢磨?
回過神來的時候,是七夕上藥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傷口。手臂輕輕一抖,七夕忽地抬起了頭,面無表情地問:「疼了?」
七夕長得很秀麗,年齡看起來也才十六七歲的模樣。說話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感覺。
她很快得出結論,或許這個七夕和她是同一類人。
「沒有。」
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臂,她體內的爆花散毒素在慢慢地少去。其實她自己也能感覺到心情平復了不少,不再像之前一樣動不動就發脾氣,怎麼都無法控制了。
「流錦,」七夕繼續上藥,忽然開口,「你不能給宮主那樣的臉色。」
方如墨已經無力一個個解釋過去了,名字只是一個代稱而已,她也懶得再費口舌。「臉是我的。」
「你的命是宮主的。」七夕說道。
方如墨不示弱:「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沒有宮主你早就去見閻王了,」她只是很平淡地「瞪」了她一眼,「你難道已經忘了那年宮主救你回來時,自己發的毒誓了?」
毒誓?又不是她發的!
無所謂地道:「對,忘了。」
「你——這種事你怎麼可以忘?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方如墨輕呵了一聲,「天譴這回事,信則有,不信則無,有什麼好怕的。」
七夕忽然認真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後得出結論:「流錦,你變了。」
「經歷幾次生生死死,能不變嗎?」
「……」她沒有再接話。
兩次見到花無月,七夕都在他身邊,這麼算起來她應該是他比較信任的人吧?或許她知道她那些東西的下落?
「我想問你個問題,關於這個——」方如墨取出手機和PPK,「你知道花無月是從哪裡得到——」
話還沒說完,七夕已經摀住了她的嘴巴。「你不要命了?宮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
方如墨輕輕鬆鬆地掙脫了她的束縛,不屑道:「你們就是奇怪,取了名字卻不讓人叫,莫名其妙。」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很淡定的七夕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無奈方如墨只好改口說:「不讓叫那我就直接略去。告訴我,這些東西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