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狼君,溫柔愛 第5卷 【236】大結局
    次日當他起身的時候,淺眠的她也跟著醒了,披了件外衣,顧凌爽埋頭為他穿衣束髮,她看到他出神的目光,不禁疑惑,「怎麼了?」

    他沒回答,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貪婪地聞著她的髮香,「能不能……留下來?」

    她垂眸不語,只是伸出手回抱住他,其實她的心也很亂,每次逼著想逃的時候,他又會給她希望,然後希望慢慢變絕望,週而復始。

    宇文城心知不能逼她,靜靜抱了她片刻後,說,「沫沫,我讓她離開了。」

    她愣住,心下意識緊了緊,又聽他繼續道,「我讓她今天搬回溫家,以後,我不會和她見面。」

    「你不必這樣……」她擰眉,抬頭望進他幽深的瞳孔裡,也一併看清了那抹堅決。

    「我愛的是你,以後,我不會要其她女人,哪怕……」哪怕溫晴夏之於我,有救命之恩。

    七歲那年,他被父皇放在溫家收養,貴為皇子的他性子孤傲,卻被皇室遺棄,表面依然風光,背地裡卻受盡欺負,一次與下人發生衝突,被拖進柴房裡,打得半死,是溫晴夏發現了他,甚至將那幫下人逐出了溫府。

    那時,他不懂愛,將那份恩情與愛情混為一談,便給了她一世承諾。

    而如今,他吝於兌現,是他負了溫晴夏。

    門外,傳來玄璜的敲門聲,宇文城回神,放開了她,那雙眸早已斂去愧疚,寵溺地吻了吻她的額,「等我回來。」

    她點頭,在他離開之際,她追了上去,問,「我今天……能不能去夏皖樓找她?」

    如果那個女子要離開,有些事她想問明白。

    他沉默了片刻,沒有問理由就同意了,卻有條件,「讓宛如陪著你一起去。」

    「好。」

    *

    夏皖樓,幾名侍衛守著,許是宇文城之前打過招呼了,當顧凌爽打算進入的時候,並沒有人攔著。

    她禮貌地笑了笑,「勞煩這位小哥,幫我知會一聲溫姑娘可好?就說凌爽有事找她。」

    畢竟是別人的院落,她想得到那個女子的同意。

    片刻之後,出來的是紫鳶,「王妃娘娘,主子請您進去。」

    「謝謝。」顧凌爽頷首,身後並沒有林宛如的身影,不是她不聽那人的話,而是她主動過來,如果帶上林宛如,就好像防著溫晴夏一樣,這樣,不禮貌。

    更何況,那是她的故人。

    步入正廳,寂靜的廂房裡,溫晴夏坐在床榻上,臉色有些蒼白,而那雙眼異常明亮。

    也許樣貌變了,可是眼裡的東西還在。

    顧凌爽走近,從懷裡拿出一枚小飾物,遞到溫晴夏面前,「這個,送給你。」

    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小香囊,而溫晴夏看到後,眸色裡一片驚詫。

    也是這樣的表情,讓顧凌爽更加確信她的身份,是溫萱,錯不了。

    淺淺一笑,顧凌爽停住步子,轉身看向紫鳶,輕聲問道,「介不介意我和你主子單獨待一會兒?」

    紫鳶有些猶豫,看向溫晴夏,見到後者頷首,她便低頭退出。

    房間,恢復安靜,顧凌爽低著頭,思考著如何開口,久違的朋友,她竟不知該說什麼。

    「坐吧。」溫晴夏率先打破沉默,拍了拍身邊的床沿,目光平靜地看向顧凌爽,說不出喜怒。

    顧凌爽沒有拒絕,看了一眼手裡的香囊,她淡淡一笑,「知道我為什麼送你香囊嗎?」

    見溫晴夏不答話,她也不介意,自顧自地繼續說,「很久之前,我身邊有個很可愛的女孩子,雖然我和她相識不到一個月,關係卻還不錯。」

    「她很體貼,明明是個很迷糊的傻瓜,卻天天一大早等在我家門口叫我起床,有時候她會迷路,反倒是讓我花時間去找她。她,算是我唯一的女性朋友,我很珍惜,而她,唯一的弱點就是害怕鬼神,所以每次進墓都嚇得顫抖,後來,我就給她做了這個,騙她說,這個花囊獨特的花香可以祛除鬼靈。」

    記憶彷彿回到了以前,顧凌爽笑得很燦爛,「後來,她就真的不怕了,時時刻刻將我送的花囊帶在身邊,那孩子,很傻,也很可愛不是嗎?」

    溫晴夏擰眉,右手下意識摸向枕頭下的舊花囊,唇咬得更緊。

    顧凌爽靜靜注視她的表情,心裡卻沉得厲害,溫晴夏會有反應,第一說明她真的是溫萱,而第二……

    則說明,她早就認出了自己,卻因為某個原因不肯坦白。

    「小萱,你打算瞞我一輩子嗎?」顧凌爽終是忍不住,握住了溫晴夏的手,目光堅定地看著她,「為什麼不肯坦白?真子說,在古墓裡,你是故意進去的,而目的是為了加害於我,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晴夏別開臉,有些漠然地抽回自己的左手,在顧凌爽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她淡淡一笑,「如果我要加害於你,你就不會活到現在了。」

    霎時,顧凌爽瞪大雙眸,連呼吸都不敢,而溫晴夏只是淡淡看向她,也不打算再隱瞞下去,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雖然並不如她預計中的那樣美好。

    「顧沫,如果時間重來一次,我不會將你帶到這裡。」

    順著歷史的足跡發展,即使他離世,但至少他的心裡只有她,沒有顧沫的插入。

    「你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嗎?主動接近你,和你做朋友,到最後引你進宣王墓的內室,這一切,不是偶然,是必然。」最後三個字,溫晴夏說得有些自嘲。

    從未想過自己最後的結果,會是這般難堪,費勁了心思為他,卻將另一個女子帶入了他的生命裡,任他疼寵。

    溫晴夏,不傻嗎?

    顧凌爽顯然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來之前她只是以為溫萱和她一樣,無厘頭地穿到了這個時代,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她不肯坦白而已,為什麼,她現在說得好像……一切都是她主導的?

    看清她眼裡的疑惑,溫晴夏將目光調往窗外,已是初春的天氣有些涼意,讓她心口一瑟,「你是考古的,多少應該瞭解一些關於他的故事吧?歷史上的宇文城,死於430年。」

    「這一切,跟我有關?」

    溫晴夏沒有否認,像是講故事一般的語氣,平緩到毫無情緒,「當年顧宰相為了逼城接受這樁婚姻,明面上是向皇上求了指婚的聖旨,可暗地裡,顧宰相怕城對顧凌爽不好,在他身上中了寒毒。顧宰相本就是醫學奇才,精通醫術,而他研製的這種毒,解藥便是他的女兒,顧凌爽的身體。月圓之夜,交|歡三次,否則必定毒發身亡,這算是顧宰相送給女兒的禮物,可他卻小看了城的本事,在顧凌爽和城的新婚之夜,顧宰相卻剛好猝死在家裡。」

    顧凌爽一驚,緊緊拽著衣袖,她似乎記起了以前那個宇文城,冷漠無情,甚至在某些事上近乎殘忍。

    溫晴夏目光有些空,細細回憶著那段記憶,「顧凌爽進府後,不知如何得知了那個事實,由愛生恨,夜夜在王府裡生事,幾乎把王府內的所有人得罪了個遍,所以才有後來的杖刑,甚至被戚明月打死了。」

    「所以你就帶我來古代,代替顧凌爽活著?或者應該說,好好保存這具身體,為宇文城所用?」顧凌爽淡淡嘲諷,想起當初她被戚明月打得快死,而他雖然來救她,卻似乎是不情不願,只怕這一切都是溫晴夏的意思,為了不讓他重蹈覆轍。

    只因,歷史上的宇文城之所以會死於430年,是因為顧凌爽這個解藥沒了,他自然也活不長,所以溫晴夏就不惜找方法去21世紀帶她過來,為那個人續命。

    「他死後,我去仙台拜佛,無意間,聽到幾名道長談論時空的問題,他們找到了連接未來的方法,卻沒有人趕去做這個實驗,而我,想為他努力一次。」溫晴夏說著,眼裡是柔和的光,這個女子,注定愛得很深,才會不顧生死去冒險。

    如果換做是她,會願意嗎?顧凌爽低著頭,找不到答案,也許她沒有溫晴夏堅強。

    輕聲咳了幾聲,溫晴夏臉色越來越白,也是那次穿越時空留下的後遺症,回來後她大病了一場,所以一直被那人安排在別院裡,靜靜修養,好在他待她不錯,會時不時來看他,縱容她的小脾氣。

    他對顧凌爽,是不是比對她更溫柔呢?

    溫晴夏苦澀而笑,摀住唇,兀自閉了眼,嚥下所有的辛酸。

    顧凌爽看著脆弱的她,心裡有些疼,說到底,自己才是這份愛情的第三者,又在怨些什麼呢?

    *

    從夏皖樓出來,顧凌爽顯得有些失魂落魄,靜靜坐在房內,直到那人下朝回來,她才回過神。

    「用過午膳沒?」她為他脫了披風,輕聲地問,就像是盼著丈夫歸來的小妻子,十分乖巧。

    這番模樣,深深地取悅了他,宇文城寵溺地吻她的眉眼,隨即將她抱在懷裡,「想著和你一起吃,所以沒在宮裡用膳。」

    她點頭,讓秋水去傳膳,目光再次呆呆地盯著一個方向,失了神。

    「怎麼了?她跟你說了什麼嗎?」宇文城以為是溫晴夏用那段過去刺激她,眉峰緊蹙。

    她抬頭一笑,搖頭,「瞎想什麼呢,只是有點累了。」

    頭靠在他懷裡,她是真的累了,只是打算瞇一小會兒,倒不想竟就這麼睡著了。

    不忍驚醒她,宇文城將她抱回床榻上,而他則坐在隔壁的房內,聽人匯報各地的民生狀況。

    她這一覺睡了很久,當晚膳時間到了,宇文城才回到房內,一併傳了膳食。

    她依然睡得很香,他淡淡一笑,將她抱在臂彎裡,才伸出手捏她的鼻頭。

    沒了呼吸,她的臉頰漲紅一片,小嘴張開要吸取新鮮空氣,卻又被他堵了個正著。

    就這麼被他弄醒,顧凌爽不悅地瞪他,而他絲毫不嫌幼稚,居然還放聲大笑。

    他很少如這般,笑得如此真實,也一併退散了她的不甘,末了,看到滿桌的飯菜,她伸出手要他抱,「我餓了。」

    「為夫餵你可好?」他揚眉,故意將她抱起旋轉,她嚇得大驚,緊緊攀著他的肩膀,怕他一個不注意把她扔出去。

    他笑,最後寵溺地吻她的唇角,發誓一般,「沫沫,我不會鬆手,這輩子都不會了。」

    平凡的誓言,卻讓她感動的一塌糊塗,若是真能一輩子呆在他身邊,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只是……她的幸福,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心裡下了某個決定,她淡淡地笑,摟住他在他臉上一吻,說,「阿城,我愛你。」

    最後一次,說我愛你。

    「傻瓜。」聽不出她內心的話,他揚起唇角,以為這便是他一生的幸福,以為她真的可以為了他,留下來……

    那一晚,他狠狠要了她,似怎麼都不夠,他一邊吻著她低泣的淚,一邊更用力地進入。

    她在他身下,默默承受,就好像以前一樣,總能包容他的所有。

    雙腿纏上他的腰肢,她伸手細細描繪他的側臉,每到一處,她便用眼睛好好地記住,再用後半生去想念。

    夜晚裡,儘是她破碎的嬌|吟,和他粗重的呼吸,當彼此再次攀上巔峰,他緊緊扣住她的腰身,咬住她的耳垂,沙啞地呢喃,「沫沫,我愛你。」

    而她靜靜看著他,忽然冷漠地說,「阿城,放我走。」

    他以為他聽錯了,難以置信地盯著她的每一個表情,就連質問的語調都有些發顫,「你說什麼?」

    顧凌爽涼涼一笑,故意將語調偽裝得冷漠至極,「放了我,協議上說好的,等你得到了這天下就放我走,而現在……你已經是儲君了。」

    下顎繃得很緊,他瞇著眼,在她臉上再也找不到方纔的情|潮,明明剛剛她還熱情地在他耳邊嚶|嚀,求饒,甚至彼此的身體還緊緊貼合著,可當一切方歇,她竟也能這般淡漠地對他說,讓他放了她。

    「如果我不答應呢?」他從她身體裡退出,扯過了鐵架上的衣衫,他不願和她吵,更不願在盛怒之下做出傷害她的事。

    所以……想逃避。

    顧凌爽低著頭,微亂的髮絲遮住了她的表情,看著他大步往外走,她語氣平靜得厲害,「宇文城,我會離開。」

    他背部微微僵直,卻沒答話,以為只要他不放她走,她就沒辦法。

    可這一次,他到底小看了她的決心。

    *

    暮夏軒

    宇文城望著桌上一堆散落的酒壺,表情有些麻木地再次拿起酒杯,狠狠灌進喉嚨。

    辛辣的滋味,讓他皺起眉,卻怎麼都撫不平心裡的疼。

    門外,一道微弱的光照進來,他卻有些分不清白晝。

    「玄璜,幾天了?」不肯去想,他低聲問道,眸子裡儘是心疼。

    「爺,娘娘絕食三天了。」

    三天……她的決心還真不小。

    宇文城瞇了瞇眼,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不管她做什麼,他都不會妥協,可她拿的賭注……卻是他最在乎的命。

    握緊杯盞,他忽而起身,卻因為的滴水不進而感到眩暈。

    沒錯,她絕食了三天,他就在這裡陪了她三天,不吃飯,只是一味地將自己灌醉,可酒畢竟不起作用,不論喝多少,理智還在。

    玄璜默默跟在那人身後,一併來到臨湘閣時,卻見林宛如剛從屋內出來。

    宇文城心裡一驚,質問道,「怎麼回事?」

    林宛如料不到會碰上,也只得說了實話,「她暈倒了,三天不吃不喝,身子虛得厲害。」

    她的話剛說完,宇文城就大步進了裡屋,床榻邊秋水跪在那裡,手裡端著溫熱的米粥,低聲哭泣,「娘娘,秋水求您了,吃點東西吧。」

    榻上的她沒說話,或者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

    宇文城看著心裡更怒,拿過秋水手裡的碗,坐在了床沿,「乖乖吃飯。」

    一看是他,顧凌爽抿緊泛白的唇,沒說話,可那雙倔強的眸卻緊緊盯著他看,宣示著她的決心。

    他冷冷一笑,「不蠢麼?拿自己的身子和本王開玩笑,顧凌爽,你以為本王真有那麼在乎你?」

    她依舊不說話,雙眸微微閉了閉,又艱難地睜開,唇瓣輕啟,說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句話。

    她說,求你……放我走。

    甚至連理由都不給他,宇文城握緊拳頭,一把摔碎了手裡的瓷碗,狠狠捏住她的脖子,「給我個理由。」

    她靜靜看他,搖頭不說話,蒼白的臉因為他的力道而微微漲紅。

    最終,宇文城鬆開了手,眸底一片平靜,吩咐人再送了碗粥過來。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只看到他端著那碗粥,喝了一口,隨即俯身吻住她的唇,她緊緊閉著牙關,他卻強勢撬開,將唇裡的食物送進她的嘴裡,逼迫著她嚥下,他才肯鬆開。

    以為這樣就能讓她吃下,卻不料下一刻,她突然一陣反胃,將方纔吃下的稀粥全數吐了出來,連帶著泛黃的苦水,讓她更加難受。

    她的身體,在抵抗。

    宇文城抿唇,看著她倔強的模樣,不禁自嘲一笑,似乎到她這裡,他所有的方法都不管用,更加改變不了她要離開的事實。

    只因,她是他的弱點。

    臉上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強勢,他放下碗,背對著她,苦澀一笑,「沫沫,你贏了,我放你走。」

    沒有再看她一眼,他走得決然,其實只是怕自己改變主意,縱使有千個萬個理由,他都不願放她走。

    很難想像,如果生命裡不再有他,他又該怎麼一個人走下去呢?

    午日的餘暉映襯那人落寞的背影,顯得格外寂寥,玄璜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屋內的情形,才淡淡看向林宛如,「你對她做了什麼?」

    有些事,那人身在其中,看不清,反倒是旁觀者,更明白。

    林宛如一笑,靠在門板上,也不打算隱瞞,「她求我給了她一味不能進食的藥,無論吃什麼都會吐出來。」

    霎時,玄璜目光變得深邃,果然,還是那娘娘最瞭解爺的心思,所以用了這麼極端的方法,達到目的。

    *

    隔日,顧凌爽走出王府時,一輛車轎候在那裡。

    裡面走出來的人,她異常熟悉,是連天墨,聽說,是那人故意安排的。

    顧凌爽抬起眸,最後一次看向王府的門口,沒有找到他的影子,也對,經過昨日的不快,他又怎會出來送她呢?

    罷了,宇文城,不見,再也不見。

    *

    同一時刻,他在臨湘閣的偏廳裡喝得酩酊大醉,目光迷濛,意識早已渙散,只剩嘴裡一遍又一遍地呢喃,「沫沫,別走好嗎,我……很愛你……」

    *

    一年後

    京城裡的一處小鎮,不算繁華,混著濃厚的鄉土氣息。

    傍晚的餘暉灑在,預示了一天的結束,也是這個時候,小酒捨的生意就會特別好。

    「沫沫,來碗掛面。」

    「沫沫,一壺白酒,加盤花生米。」

    「沫沫……」

    人群裡,一道纖細的身影忙碌地穿梭其中,不亦樂乎地送上麵條,白酒,還不忘囑咐,「張叔昨天喝了一大壺,那今天只能喝一杯,多了不給。」

    中年男子不禁失笑,「你這丫頭。」

    女子也是一笑,理直氣壯,「為了您長命百歲,我必須監督您。」

    「罷了罷了,一杯就一杯吧,好過沒有。」中年男子算是妥協了,眼角是深深的笑意。

    顧凌爽回以一笑,又開始忙碌起來,直到晚間,天邊下起了毛毛雨,她看著天色,不禁擔心:那人帶傘了嗎?

    去隔壁家抱回了孩子,由於在酒捨裡幫忙,她只得讓隔壁的琴姐幫著照顧寶寶,彎著腰回來,她笑得十分幸福,「寶寶是不是餓了,乖,娘親馬上給你好吃的。」

    關了門,她在屋內看了一周,才放心地褪了外衣,翻起粉色肚兜,她抱著寶寶,看著他大口大口地吃著。

    「嘶,小壞蛋,你咬疼娘親了。」被疼得一顫,顧凌爽有些埋怨,可看著孩子天真的模樣,又哪裡捨得責怪。

    儘管還未滿週歲,可寶寶那雙眼睛,像極了那個人。

    她淺淺笑著,再次抬頭看向屋外,眼裡是抑制不住的思念。

    給寶寶餵食後,顧凌爽也有些乏了,燒了壺熱水給寶寶擦拭身子後,她看小傢伙睡得香甜,一種幸福感在心底滋生,簡單備了溫水,洗了澡,卻發現窗戶半開著,她一驚,裹住身子往窗口走,未行幾步,唇就被一雙大掌摀住,接著腰身一緊,她被按在牆壁上,鋪天蓋地的吻纏上她的唇,讓她幾乎沒法呼吸。

    「你,唔……」

    對方顯然很強勢,有些不耐地扯落了她的單衣,更迫切地吻住她,一雙大掌四處游移,引起一片戰慄。

    顧凌爽羞得閉緊腿,一氣之下,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才獲得自由,「宇文城,你敢不敢再幼稚一點!」

    迎著月色,那張俊逸的側臉,帶了幾分邪魅,隨即壞壞一笑,在她耳邊問,「剛剛在想我?」

    很顯然,他早就在這裡了,甚至看到她方纔的出神,這人,怎麼越來越無可救藥了。

    顧凌爽有些來氣,蹲身想拾起地上的衣衫,他的手卻又纏了過來,將她緊緊抱進懷裡,還義正言辭地說,「別動,著涼了不好。」

    怕她著涼,他還故意這麼招惹她?

    顧凌爽抿著唇,有些抗拒,卻又掙不開,只得任他抱回床榻。

    宇文城輕輕地笑,趁她不注意在她唇邊親了一口,隨即為她掖好被角,「好了,不鬧你,睡吧。」

    她咬唇,看他起身,忽而拉住他的衣角問,「你什麼時候走?」

    現在的他,是當今皇帝,日理萬機的,必定得早點回宮。

    宇文城淡笑,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安撫道,「今晚不走,我把公事帶了過來,三更天再回去,睡吧。」

    她沒再說話,點頭閉了眼,當他起身坐在燭火下閱覽奏折時,她的心狠狠擰疼了一下。

    還要這樣,多久呢?

    距離她離開,已經一年了,那時候她以為兩個人再也沒有聯繫,甚至拒絕了連天墨的幫助,想一個人好好生活。

    可後來,一切都變了,她所住的每一間酒樓都對她免費,甚至會有人定期送給她衣裳,飾物,甚至每天都有香濃可口的甜湯,以及各種膳食,她知道是他,也曾試著躲得很遠,可終究都會被他找到了。

    也許厭煩了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也許是心疼他的用心,她選在這個離皇城最近的小鎮,過著安靜的生活。

    哪怕,他依然時不時報到,白天公事纏身,他便晚上抽時間過來,不會對她做什麼,甚至不和她同榻而眠,就像現在這樣,他處理著成堆的公事,而她,只能靜靜看著,什麼忙都幫不了。

    察覺到她的視線,宇文城轉身看她,又走了過來,「怎麼了,睡不著嗎?」

    她搖頭,看了看天,「宇文城,你還是回宮吧,外面下雨了,要是等到早上路上不好走。」

    他笑,吻她的發頂,說,「不礙事,我想陪陪你。」

    她心裡一澀,埋進了他的懷裡,有些斥責,「不傻嗎?你天天跑來跑去,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宇文城,你也是人,要休息,不要再來了。」

    「你不想看到我嗎?」他沒回答,反而問了這麼一句,見她不說話,只是淡淡一笑,「不累。」

    為了你,甘之如飴。

    她咬緊唇,眼淚不停地掉,若說以前,她可以肆無忌憚地逃離,那現在,剩下的便只有心疼。

    良久,他以為她睡著了,為她掖好被角打算離開之際,她輕輕的聲音傳來,「阿城,我跟你進宮吧。」

    他動作一滯,隨即轉身凝著她,很認真地問,「是全心全意的嗎?」還是……為了遷就我?

    她咬唇不語,即使不說,他也明白,歎息將她摟在懷裡,他並不在意,「沫沫,選擇你喜歡的生活就好,我希望你快樂。」

    「可是你很累,阿城,你都有白頭髮了。」她哭得泣不成聲,早已不清楚最初在執著些什麼。

    她希望他幸福,又為什麼不肯回到他身邊呢?

    終究是怕奪了別人的幸福,可現在他為她受苦,她更是不願意,如果兩者只能選其一,她希望他能夠快樂、幸福。

    「阿城,別再折磨我了,我不要你這麼累,我跟你回去好不好?」她哭著,淚水沾濕了臉頰,顫抖地吻上他的唇,「阿城,我愛你,哪怕是我拆散了你和溫姑娘,我也想待在你身邊,陪著你,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

    「這就是離開我的原因?」他垂眸看她,打斷她的話,又歎息著為她拭去頰邊的淚水,淡淡一笑,「傻瓜,這是我埋下的罪,與你無關,而且……她成親了,嫁了一個深愛她的男人。」

    顧凌爽呆呆無法回神,「她……成親了?」

    宇文城淡笑著點頭,「嗯,那人你應該認識,柳如風。」

    ————

    全文終

    小七的話:好伐,給了溫姑娘一個最坑爹的結局,全文到這裡算是完全結束了,謝謝乃們一路以來的支持,話說……古文還真是不好寫昂~~~下本一定開現代,我最愛的總裁昂~~話不多說,謝謝你們,新文的時候也要來支持哦,初步估計是一月初左右~~一切還得等編遍發話,我們新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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