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憋屈，在這一刻，竟然全數消散，顧凌爽皺起眉，手頓在那裡。
「更衣，都不會嗎？」那道低沉的嗓音響起，透著些許不耐，也順帶著，拉回她的神智。
握緊手裡的衣裳，她抬眸看他，目光複雜，「你的傷，沒處理嗎？」
「不需要。」他一把奪過她手裡的衣服，黑眸裡，耐心已經用光。
也許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這是小傷，無可厚非，可這傷是她害的，心裡總歸有些愧疚，顧凌爽垂眸，想了想，走到門口和秋水說了句什麼，隨即幫他繫好腰帶，彼此再沒說話。
他坐在書桌前看書，她則默默守在旁邊，為他端茶送水的。
隔不久，秋水來敲門，顧凌爽臉上有一絲喜色，走到門口，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枚煮熟的雞蛋。
宇文城抬眸，就見她衝他淺淺一笑，「用這個敷淤青，很有效，要不要試試？」
他沒答話，她就當是默認，自顧自繞到他身後，拉下衣襟，將去了殼的雞蛋敷在傷處，反覆揉按。
微燙的溫度，還有她無意觸及到他皮膚的指腹，氣氛已經在悄然變質。
顧凌爽看著自己發紅的指尖，探出頭問他，「會不會太燙？」
剛出鍋的雞蛋，最有效，肯定也會燙一些。
他轉頭，淡淡看她，那雙鳳眸，第一次這麼近，顧凌爽的動作一頓，目光還未移開，就察覺腰身忽然被一雙手攬住。
她微驚，下顎被人攫住，唇瓣處傳來一道溫熱，顧凌爽瞪大眼睛，鼻尖，盈滿了陌生的氣息。
她能做的，就只是這麼呆呆望著他，全身的細胞都在緊繃。
他，吻了她……
「閉眼！」涼涼一聲，讓她渾身一個激靈，手裡的雞蛋滑落，她被迫閉了眼，大腦裡，剩下的就只有唇邊，他的呼吸……
意識，有些恍惚，她雙手僵在空中，維持著先前的姿勢，即使那雙眸閉得再緊，卻仍然能感受到他的動作，粗糲的指腹拂過她的頰，再往下，是她纖細的頸……
那雙大掌似乎有魔力，拂過的肌膚，都是一片灼燙，顧凌爽倏然感覺唇上一疼，她驚呼，看向他的眸光裡，染了憤怒。
吻就吻，為什麼要咬她？
他吻她，她卻沒給他任何回應，這個認知，讓他極度不悅，「本王吻你，就這麼不情願？」
「沒有。」顧凌爽下意識否認，不想惹怒他，殊不知這樣的反應，正中了某人的計。
他揚眉，指腹停在她唇邊徘徊，薄唇傾吐氣息，緩緩而散，「證明給本王看。」
傳達的訊息，不言而喻。
顧凌爽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更何況，這人是她身體上的夫君，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