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瑤若隱若現的抽噎聲中，甄壞緩緩沉入河中，最後冒出一絲水花，消失在莫瑤的視線之內。
女人的心思最難懂，正如莫瑤。
若不是她全身幾乎都要河水凍僵，趴在岸邊不能動彈，或者她會直接跳到河裡面，和甄壞同生共死，要知道在今日之前，她還一直想著怎麼去報復甄壞，一心想要這個「小賊」好看，可是此時甄壞生死未卜，這紫曉宗的少宗主心中貌似被狠狠的割出一道傷口，已然是泣不成聲了。
「哼！」
莫瑤忽然臉上一變，奮起全身力量，朝著岸上爬去，口中悲慼罵道：「那小賊死了最好，省的以後再來欺負我……」
河水依舊寒氣四溢，水紋緩緩流動，朝著下游未知的方向淌去。
水中儘是陰寒之氣，最利於寒武子療傷，魂魄飄在甄壞身邊，寒武子說道：「小子你就這麼死在河中其實也不錯，陪著我一起做一個遊魂，以後我就不算是孤魂野鬼了！」
「老怪物！你不要得意，少爺我現在正閉氣呢！在這一口真元消耗完之前，少爺暫時還死不了，若是我真的要死了，臨死之前也會自爆體內的浩然之氣。像本少爺體內堂堂正正的浩然之氣，正氣凜然，一旦自爆要滅你，那還不是一眨眼的事情？」甄壞從來就不是什麼善人，用江湖上的話說就不是什麼好鳥。此時飄忽在地下河道之中，身體都凍得沒有知覺，在聽到寒武子那種風涼話之後，自然是要放出兩句狠話，展現一下自我。
寒武子樂道：「放心，你小子死不了，這河中沒有陽氣存在，雖然陰寒之氣深重，阻擋神識探測。但是下游千丈之外河水變急，也有一處淺灘被我察覺到，只要到時候我奮起餘力將你推上去，到時候你就趴在岸上，讓自身浩然正氣將寒氣驅除體外，保證你萬無一失！」
「真的？」
「半點不假！」
心中頓生一種死裡逃生的感慨，甄壞沉聲道：「諒你也不敢騙本少爺，如今我要是死了，老怪物你就再也別想飛昇仙界，若是我等得道飛昇，那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一點老怪物你千萬要弄清楚……」
「小子你也知道要得道飛昇仙界？可你現在小小的啟靈期，還談什麼成仙？一個小小的元嬰期修真者，就差點要了你的小命，我勸你還是好好吸收月華精氣，然後一舉將九星精氣吸納完畢，才有飛昇仙界的可能！」
心中一跳，甄壞疑惑道：「那花間宗弟子不是說劉暢遊魂蘊含月華精氣，是不是我也可以將之吸收？」
「虧你小子還自詡為天才人物，那小小元嬰期遊魂吸納的月華精氣你也這麼在意，真是滅了我天罡宗的威風！不過你現在還僅僅啟靈期的修為，等到吸收完這遊魂的月華精氣之後，在這陰寒之氣濃重的河道之中錘煉靈根，估計可以達到啟靈期頂峰，等到機緣巧合就可以突破到靈耀期，只是這種吞噬別人來錘煉自身靈根，未免太過殘忍……」
寒武子不再多言，魂魄圍繞在甄壞周圍，將那劉暢的魂魄抓在手中，此時地處地下河道，滿是陰寒之氣，劉暢也知道自己大難臨頭，竟然不在求饒也不在反抗，做出一副世俗如歸的模樣。只不過他無論何種表現，今天都注定要成為甄壞體內靈根的養分。
「死道友不死貧道！不殘忍……一點都不殘忍」甄壞就是這麼回答寒武子的。
手中抓著劉暢的魂魄，寒武子輕聲念道：「天地巨靈，九曜凝虛！定……」
手中魂魄轟然爆炸開來，從此天地之間再無劉暢這個人存在的印記，他所吸收藏在體內的月華精氣，像是絕提的洪水一樣，四散崩塌，被寒武子再手中聚成一道光束，盡數罩在甄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