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睡在了床上,而露台門打開著,椅上多了一個清冷的身影。
夏千晨最不想見到的人……
南宮少帝靠著椅背,正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一頁書:
【沒有女人能招架得住男人溫柔浪漫的愛情攻勢,在此給你展現男人的28條溫柔密碼——】
【送別。他好像義無反顧地走了,突然一個轉身,朝你大手一揮,彷彿掉下滿天雲彩。】
【幽會。路燈昏暗,風很涼,他脫下大衣披在你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帶著煙火頭的暖……】
【總站在你左邊,右手牽你,偶爾為你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
【記住你的生日,也知道你的月經週期,他語重心長地說:「衛生棉要買最好的。」英國王儲查爾斯曾對他情人卡米拉說:「我願做你的衛生棉!」男人的溫柔有時感性得近乎噁心。】
【你打了他,他沒有還手,也沒有還嘴。突然,他把你抱住,瘋狂地吻你。動作粗野,乾脆,但雙唇柔軟,體溫升高。男人的溫柔,猶如深海,力量在裡面。】
【他把右手伸出來給你,請求你幫他剪指甲——男人求你做些小事,是男人式撒嬌,很可人。】
南宮少帝逐條地看著,越看,眉頭就鎖得越緊。
他忽然冷聲問:「女人都喜歡溫柔的男人?」
一旁的羅德:「帝少你問我?」
「……」
「事實是當然,女人的心靈很脆弱,就像花,需要細心體貼的呵護……」
南宮少帝若有所思。
羅德問:「帝少,你難道想學習溫柔。」
南宮少帝冷厲的眼神一瞪:「我需要學習麼?」
羅德嘴角微微抽動,很想說,溫柔這2個字永遠於他絕緣,就算他想學也學不會。
何況,他怎麼也想像不到主人溫柔起來的樣子……
南宮少帝不悅地合上書:「你認為溫柔的方式?」
「呃,帝少很溫柔……」
「說實話!」
「我想,溫柔應該是表現在細節上的,」羅德說,「例如沒有男人在給女人餵藥時,提出用漏斗。」
南宮少帝:「……」
「帝少,她醒了。」
南宮少帝放下書走進去,臉色在逆光中陰陰暗暗:「既然醒了,把藥端來給她喝。」
又是藥!
夏千晨抗拒地說:「我已經該坦白的都坦白過了,你不要再整我了,能不能不要再讓我喝那種東西。」
「不行。我何時說過坦白了,就不喝藥?」
夏千晨啞然,是啊,他沒說過。該死,原來就算坦白了還是要每天喝這鬼東西嗎?
羅德將藥端來,濃濃的藥味讓她想吐。
中午喝了一碗後,嘴巴一直是苦的,喉嚨裡也是藥味,就連鼻腔裡都是。
每呼氣和吸氣都很難受……
南宮少帝接了藥過來說:「閉上眼一口氣喝下去。」
「說得輕巧,你又沒喝過這種東西!不知道這味有多難聞!」
「聽話。」
「我不喝,我堅決不喝!」夏千晨跳下床,就往門口跑去。
羅德伸手敏捷,很快趕在她之前擋在門前:「夏小姐,這是為你好。」
「我死也不會再喝了。」夏千晨別開臉,這次妥協還有下次,下下次,直到她真的變成藥罐。
南宮少帝沉默了片刻:「我陪你喝。」
夏千晨詫異地看著他:「你陪我喝?」
「有意見?」
「沒有,我會很高興帝少喝給我看。」
她才不信南宮少帝真的會喝。
羅德詫異,難道這就是南宮少帝的溫柔方式?不用漏斗可以用嘴啊,但是他居然……
「我喝你就喝?」他逼問。
「當然,如果你一滴不剩,也不許吐,我也OK。」
「羅德,再盛一碗來。」
「……」羅德,「咳咳,帝少,這藥是懷孕的女人喝的。」
「有副作用?」
羅德立刻打電話問了醫生,說是沒有副作用,而且還有預防風濕的效果。
雖然如此,羅德還是不放心:「其實或許還有更好的方式讓她喝……男女有區別,藥不能亂吃……」
話音剛落,南宮少帝一仰頭,就把藥喝下去了,一滴不剩。
末了,還邪肆地舔舔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很美味。」
夏千晨全身打了個寒戰,汗毛都起來了:「你……」
「該你了。」他讓羅德下去打了一碗藥上來。
夏千晨這下無話可說,只好捏住鼻子,忍住噁心的感覺,艱難地灌下藥。
中途幾次反胃要吐,她咳嗽著,眼淚都流下來了……
痛苦地喝完那碗藥,她納悶南宮少帝怎麼喝下去就一點事也沒有?
不管如何,他總不會天天陪著她喝藥吧?
南宮少帝用毛巾擦擦她的嘴,動作很輕柔,可是冰冷而凶巴巴的眼神,讓人很沒有好感。
夏千晨被拎到沙發上,他弄來一套修甲工具。
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他突然伸出右手——
夏千晨滿臉警惕地後縮:「你想做什麼?」
「修指甲。」
「……」
「謝謝,我的指甲我自己會修。」
「我的。」
夏千晨盯著南宮少帝的手,他的手寬大修長,很美:「你的指甲已經修過了。」
他會定期修指甲,清理毛髮。
南宮少帝臉色一冷:「我讓你修。」
「可你現在不需要修,先生。」
南宮少帝頓了片刻,修長的雙腿搭在茶几上,示意他的腳。
夏千晨心中很是來氣。
「還愣著做什麼,等著我請你?」
一旁的羅德擦汗。
夏千晨脫掉他的拖鞋,襪子,跪坐在茶几邊幫他修腳趾甲,心裡對他尤其,一把剪到他的肉……
「不好意思,先生,我手滑……不小心剪到你的肉了。」
南宮少帝皺了皺眉,忍了。
詫異他居然忍著沒有發作?
夏千晨又是一刀下去,這次下手重,鮮血點點泌出來。
羅德一副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帝少,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