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乞女暴王爺 宮斗 第三十三章   脫險
    大雨清洗過後的一片天空變得清澈明朗,月亮高高懸掛在半空之中,銀白色的光芒傾瀉大地,譜寫下一片光輝,水叮兒被懸吊在半空之中,隔著一簇樹葉,在她身上撒下點點銀光。

    只見她的手忽然動了一下,然後那兩片如蝶翼的睫毛微微撲閃著,之後便見一雙水眸微微張開。

    我上天堂了麼?怎麼懸在半空中?水叮兒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問自己,身上忽傳來的酸痛讓她一下子明白,她還活著,她只是被一條大樹籐緊緊勾住而已。 涼風襲來,身子一震微顫,透著一股冷颼颼的寒氣,水叮兒抬起垂下的手臂,觸碰著身上的紗裙,盡已濕透了,肌膚一片灼熱,她的手覆上額頭,炙熱的溫度一下傳到她的手心,她微微一愣,看來自己是發高燒呢。

    全身上下根本使不出力,水叮兒水眸看下谷底,谷底儘是一片水浴,那些蛇都不見了蹤影,她微微一笑,望著空中如玉盤般的明月,心底升起了一股希望,老天最終換上垂憐了她,儘管是被吊在半山腰之間,但活著,就有了希望。活著,她可以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活著,她可以大聲的告訴殘玥洺,她心中已住下了他的心。

    看著周圍的地形,水叮兒告訴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出了這個鬼地方。

    傷痕纍纍的玉手忽緊握著粗大的籐條,雖然身子一片柔軟,但是水叮兒相信,只要自己意志堅定,沒什麼不能做到的。

    她利用身體的傾力,甩著籐條,盡量讓身子靠近山壁,不知道甩了多少次,幾乎在水叮兒想要放棄另想方法的時候,那腳跟總算是踩到了山壁,她想著,如果會游泳,直接把籐條隔斷還可以,但是她根本是個干鴨子,她更怕水裡突然間冒出一條大蛇,那可是會嚇死她的。

    腳跟努力使出力量,讓自己整個身子往山壁上貼過去,功夫不負有心人,大概折騰了一會,水叮兒整個身子總算是貼到了山壁上,她呼呼喘著氣,停頓了一會,她接下腰間被她打了死結的籐條,深呼一口氣,順著山壁,踩著岩石,小心翼翼地,往下踏去。

    高熱的溫度像似燒進她的腦袋裡,使她變得渾渾噩噩,她摔了甩頭,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這個位置離山腳就兩層樓高而已,她可以很快到達山腳的,摔不死她的,她的勇敢湧進胸間,忽視著全身的不適,靠著堅強的意志努力地朝著目標前進。

    繞過大大的谷底,她沿下踩去。

    她這樣不算什麼,根本比不了紅軍過草原,越雪山那種歷經兩年挨饑受餓,忍受磨難的痛苦,她該學的是紅軍精神,要勇於戰勝困難,尋找一切出路。

    大概折騰了兩個時辰左右,水叮兒一腳總算踩到了地面,她高興地痛哭流涕,希望又在她眼前為她打開一扇門了。

    落到山腳下,水叮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坐上一塊大石歇息會兒,才起身走路,她水眸不停地轉動著,查探這一片林子之中是否有出路,但,這裡好像不曾有人走過。

    抬頭望著明月,不意間看到了微明的天邊出現了一顆啟明星,水叮兒心中一片歡喜,總算有出路了,跟著啟明星走,絕對沒錯的。

    嬌小的身子穿梭在一片安寧的樹林中,尋找眼前一條出路,慢慢地,隨著天邊出現一道紅光,那身影越走越遠。

    ※※※※※

    熙辰殿,殘月洺神情頹廢地臥在長榻上,一手捉著一塊大木頭,一手握住一把尖銳的小刀子,一筆一畫地刻在木頭上,憑著腦海中還殘留熟悉的笑容,他把自己的思念都寄往在木頭之上。

    墨已經在這殿裡陪同他度過了整整一夜,看著他又是喝酒又是大笑的,完全就像是一個瘋子,如今又欣起雕木頭人的意念,那一身沾著血跡的的錦衣還不曾褪去,胸口之中的內傷還為曾治療,身為他的貼身影衛,墨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大步跨上前,伸手便搶過他手上的木頭和雕刻刀。

    殘玥洺在毫無防備之時,先是一愣地盯著空空的手,然後便暴怒起來:「給我!給我!」見墨理都不理會他,他忽地向墨撲過來,墨站不穩,兩人重重般跌落在地,發出「崩」大大的響聲,墨的後腦顱剛好撞在了柱子上,他發痛的捂著後腦袋,手上的東西被殘玥洺奪了過去,只見他忽把臉移近自己的眼前,傻傻般一笑:「你可知道,這可是我最後留下她的一點物品,你!不可以拿了他,知道麼,我會很傷心的。」說完,他迅速起身,又跳回了長榻上,盤膝而做,嘻嘻地玩弄著他的木頭,口中喃喃著:「我的叮兒,我的叮兒,等本王把你做好了,你就可以永遠跟著本王了,再也跑不掉了。」他指著木頭上已經畫出來的臉,嬉笑道:「本王會好好保護你的,你就放心吧。」

    刀鋒刻上三千髮絲之時,他又嗚咽起來,「叮兒,本王對你那麼好,你就不要丟下本王,本王會把好多好多的東西都送給你,讓你開開心心過下半輩子的,叮兒,你就相信本王吧。」他一雙手搖晃著木頭,嗚咽聲一轉,又大聲道:「叮兒,你怎麼不回答本王啊,說啊!」一雙琉璃眸子轉了轉,忽又低語道:「叮兒,是不是本王說話太大聲了?好!我小聲點,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都不會在你面說『本王』自居了。我的好叮兒,你就回到我身邊吧。」他手捉著木頭,把它按在懷裡。

    低低竊竊,一直在傾述著,墨攏了攏眉,一陣憂愁。

    墨長歎一聲,起了身,悄然閃到他的身後,兩指一出,點上他的暈穴,看著他軟到下去,墨輕輕道一聲:「對不起,我只能這麼做了。」

    墨迅速上榻,盤膝而坐,把殘玥洺扶起來,兩掌貼上他的後背,為他發功運氣,調節內息。

    他心底希望,殘玥洺好好睡上一覺後,可以恢復心情。

    問時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若是真愛了,又豈會在意她(他)的一切缺陷,失去了,又豈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把洞填補起來,墨根本就不明白,那種叫「愛」的心痛是如何灼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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