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什麼外人卻知道武校雖然大家都會武藝,只有後山是經常沒有人過來的地方。
而且還會專門的在這裡抓人?
疑團將梓銘團團圍住,或許,只要找到了易天翔就可以解開。
但是,到底該去哪裡找他?
還是說,他參與了其中?這點,基本不會。
梓銘搖搖頭,突然想到一點什麼!
或許,易天翔他會去笑笑生曾經居住的地方,小寺廟!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突然跳出這種想法的。
梓銘跟校務處主任交代了一聲,然後出發去了小寺廟!
易天翔並沒有想想中的頹廢,而是將小寺廟打理的僅僅有條。
但是,唯一奇怪的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雙份。
比如,桌子上擺著的餐具,比如,外面晾衣架上掛著的衣服。
梓銘站在門口,遲遲米有進去,曾有一度,梓銘他甚至以為笑笑生並沒有死,而是新聞的誤報導。
然而,電視中笑笑生慘死的一幕,被記者拍到,梓銘是親眼看到的,那種情況,真是令人寒心。
屋子裡傳來易天翔的聲音,「怎麼還不進來?」
梓銘愣了一下,是易天翔,但是整個人的聲音都變得很蒼白,很冷,就像被冰封了一樣的世界。
怎麼會,這樣!
「是我。」梓銘推開門進去,望著沒有一點生氣的易天翔,「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易天翔笑著,「因為,我要陪笑笑生。」
梓銘沉默了,笑笑生,還有小玉,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知道,如果這樣唐突的問,會讓易天翔感到傷心,但是,如果不弄清楚這一切,他真的也是沒有辦法心安!
易天翔面無表情的望著窗外,「你是不是想問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
「小玉出賣了米娜,笑笑生當時陪在她旁邊,於是,為了保護米娜,他死了。」
「什麼!」梓銘不敢相信,「小玉為什麼會出賣米娜?她不是一直一直那麼喜歡米娜,跟在米娜後面『姐姐,姐姐』的叫麼!」
「呵,」易天翔冷笑了一聲,「因為她因愛生妒,所以才會想到給袁世允打電話,並且幫助他們安排,然後將米娜抓住,可沒想到的是,袁世允卻連她也沒放過,因為不想落下把柄。」
「你確定麼!」梓銘還是不肯相信,曾經的他們關係那麼好,小玉那麼可愛,米娜那麼單純,笑笑生那麼善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易天翔冷笑了一聲,「你當然可以不信,你當然可以信警方的報道,但是,我想說,如果是在你自己沒有長腦子的情況下。」
梓銘沉默。
易天翔的推理應該沒錯,只是,他還不能相信。
「知道麼,我在那個坑的附近找到了化功水,那種東西,估計只有習武的人才知道,袁世允他們就算知道,能找的到麼?」
梓銘的臉又黑了幾分。
化功水,這個東西,武校是有的,不過很稀有,以前倉庫裡面還有,但是現在,基本什麼沒有多少了。
而且,梓銘發現製作的手本已經被人銷毀。
只有那麼一盆子的化功水。
他從來沒有跟別人講過化功水要怎麼用。
除了,小玉。
因為又一次突然小玉問道要是有一個人武學很高,但是很壞該怎麼辦。
梓銘高速她,那也不用怕,只要用化功水往他身上一潑,那麼別管他是多少年的功力,全部化為灰燼!
但是卻沒有想到,小玉卻拿了這個東西對準了米娜,用了。
如此一來,倒也能解釋清楚為什麼,米娜分明在武校,卻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抓走了!
此時的梓銘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了!
而是跟易天翔坐在一起,一起沉默。
「其實,我跟笑笑生,」一直沉默的易天翔突然道,「從小就在一起,我是被他撿回去的孩子。」
「雖然,他當時也沒多大。」
「但是,我的仇家,就是學校以前的副校長。」
梓銘望著易天翔,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提起過他的家世,而他,也從來沒有問過,「嗯?」
「我們全家以前都是學校裡面的老師,我的父親跟我的母親,都是。」
「他們一個教武術,一個教文化課。」
「我以前很幸福,母親很疼我,父親對我很嚴,但是我記得,那只是在練武的時候,其他的時候,他對我更多的是慈愛。」
「而這一切的事情,都終止在當時校長要離去的時間。」
梓銘皺眉,「當時的校長?」
「對,她叫什麼名字,我記不住了,但是她是一個女的,好像還生了孩子,我聽父母說,當時學校裡面的老師大部分還是很討厭她的,只不過礙於她是校長,大家都不好意思說。」
「嗯。」梓銘揪心的疼,原來,母親,曾經也受過這麼多的磨難。
「後來,她想要離開武校,所以就想找一個代理校長。」
「當時,她所決定的代理校長,並不是別人,就是我的父親。」
易天翔停頓了一下,調整好自己的氣息,「那時的我以為這是好事,以為父親做了校長之後,就可以賺更多的銀子,我就可以買根好玩的遊戲,而我們家的人就可以更幸福快樂。」
「但事實卻往往事與願違,父親並沒有坐上校長,而是被人發現,在比武大賽的時候用了違禁的禁品。」
「父親的名聲,突然變得很臭,那陣子父親很沉默,以父親的人格來講,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有的。」
「母親那時候是家裡的精神支柱,經常會帶給父親快樂。」
「校長對於副校長的選拔有些動搖,但是卻沒有更改。」
「而就是因為校長的決定,讓賊人更加一步的動手。」
「母親被人強-暴了,恰好是在父親回家的路上。」
「於是,父親出手打死了他們,父親想來真的是氣急敗壞,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徒手打死了他們。」
「而法醫的鑒定也是如此。」
「後來,父親就被關進了監獄,處以死刑,而母親也是無臉見人,自殺身亡。」
「那時候的我,就從一個快樂天真的孩子,變成了一個什麼都不說的孩子。」
「也沒有人管我,家裡,只有父親母親,學校裡面的人都很勢力,看到我們家這樣,很少有伸出援手的。」
「我沒有錢吃飯,就去偷,去搶,漸漸的我都名聲也很壞,他們經常叫我,殺人犯的兒子,甚至,母親的悲慘遭遇也被他們用來說我。」
「有一次,我離開了武校,胡亂著跑著,跑著跑著,居然就跑到了一座小寺廟的前面。」
「望著一間不怎麼樣的小寺廟,我終於體力不支的暈倒了,已經三天沒吃飯,只喝過後山河水的我,終於倒地不起。」
「就在閉上眼睛的前一刻,我看到了小和尚,他急匆匆的朝我跑過來。」
「當時,我突然覺得我又可以騙一個善良的人了。」
「後來我清醒過來,那時候的我厭世疾俗,我望著小和尚,還有他手中的盛著一碗香噴噴的粥,一手打翻,轉身生氣道『我要吃肉!』」
「其實,那時候的我已經很餓很餓了,就算是粥,也是在武校裡面吃不到的,除非搶別的同學的。」
「小和尚卻只是皺了下眉頭,小聲的辯解道,『其實很好吃的,你要不要試試?』」
「我當時好像點頭,但是一想到很多人都是虛偽的樣子,我就頓時沒有食慾。」
「小和尚人很好,年齡比我大一點點,然後又去廚房端了一碗粥,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還囑咐我一定要吃了,而且誒不要打了,因為都是山下的人辛苦的搬運上來的。」
「等他走了走了以後,我才漸漸的轉過身來,聞著那香甜的粥,我,喝了。」
「卻不知道小和尚一直在門外望著,從此以後,小和尚每次吃飯做飯,都會一分為二,一部分的給我,一部分自己吃。」
「後來,我被小和尚的這種小心翼翼弄的撲哧的笑了,我問他叫什麼名字?」
「他說,『笑笑生。』我這才知道他的名字,於是,我問他,養了我這麼久,想要什麼代價?」
「他居然一副很白癡的樣子望著我,然後說,什麼代價??!」
「我開始以為他是裝傻,然後就下山給他偷錢,偷吃的。後來他發現以後竟然拉著我,拿著我偷的東西,給山下的人換了,還幫我跟人家道歉。」
「我各種的不理解,於是我們吵架了,說來,那時候我也是比較無賴,住著人家,吃著人家,還跟人家吵架,把他氣的不行。」
「換做是我的話,不把這種人提出去才怪。」
梓銘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逝者已去,好好活著。」
易天翔苦笑了一聲,「如果是米娜死了,你還能夠這麼瀟灑的說出這句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