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眨眨眼，別說，她還真沒這樣想過。和蕭墨夜交往以來，她一直努力把兩人關係往平等方面靠，在金錢方面也是獨立自主的狀態。
「忘了。」她吶吶地說著，隨即又道，「不過這也不關你的事兒啊，總不能讓你憑白拿出這一萬塊……」
「怕欠了我？」他打斷她的話問道。
她訕訕地又啃了兩口蘋果，覺得自個兒是有這種心理。雖然知道他的富有，一萬元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總覺得感情一旦牽扯上金錢，就會變得不那麼純粹了。
他突然傾過身子，湊近她的耳畔，用著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呢低低道，「歡，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如果說她真的欠了他什麼的話，那也只能是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真正地愛上他。
楚歡怔了怔，呆呆地看著蕭墨夜。
方婷兒在一旁盯著兩人看，雖然聽不見蕭墨夜在死黨耳邊說些什麼，不過這種姿勢，這種無形的曖昧，看得她在心中大呼過癮。
對於女友的這種反應，杜海翻翻白眼，不過另一方面，他又是暗暗心驚。蕭墨夜是個什麼樣的人，杜海遠比方婷兒要清楚。
方婷兒所瞭解的，不過是一些娛樂八卦雜誌和網絡上蕭墨夜呈現在公眾前的一面，而他的其他面，是那些記者們根本就不敢寫的。
因為小叔子在娛樂圈還算有些能耐，因此杜海也耳薰目睹了不少，小叔子也會對他講不少娛樂圈中的事兒，當然，那些事情，往往是不能說開來的。
蕭墨夜的事兒，小叔子講的不多，一來蕭墨夜嚴格算來，並不是娛樂圈中的人，縱然這部電影大賣特賣，縱然電影為他贏得了影帝的頭銜，但是對於蕭墨夜來說，這只是玩票性質而已；二來，蕭墨夜的背景勢力太大，行事自然也更加神秘些。
杜海猶記得小叔在蕭墨夜退出演藝圈不再拍片後，說過一句話，「小海，像蕭墨夜這種人，不要想著能和他成為朋友，但也別想著和他結仇，別看他外表斯文，這心，狠著呢。」
狠？狠到什麼程度？！
之後，杜海才知道，早前娛樂圈一小有名氣的女星，不知道怎麼惹到了蕭墨夜，結果硬生生地被人逼著去了歡堂接客。
歡堂，是Z市有名的紅燈地兒，糜爛、墮落，雖說裡面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可檔次不低，後台夠硬，警車每次掃黃打非，那是都會繞過歡堂的那條街。
那女星在那兒接客後，不久就被媒體爆出，名聲一落千丈，緊接著，網上又瘋傳那女星的上床視頻以及其欠下巨額債務的消息。
蕭墨夜的狠，不見得會要人命，但是他卻可以從骨子裡去毀掉一個人。
杜海可以感覺得出，蕭墨夜對楚歡那是真正的不一樣，當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的時候，從他的言語、眼神、動作中都能感覺得到。
只不過，被蕭墨夜這樣的男人愛上，到底是禍是福，還真是說不准了。
想到此，杜海正打算開口調節下氣氛，就聽到蕭墨夜已經再度出聲道，「那這事兒後來是怎麼解決的？」蕭墨夜問的是楚歡，可楚歡還沒來得及答，方婷兒已經搶先一步道。
「安啦，還好有段中校出現，直接拿了一萬五給田瀟瀟，不過卻甩了田瀟瀟一巴掌，還要要她當場把裙子給脫下來，給算是給歡歡出了一口惡氣了。」
「段中校？」蕭墨夜身子頓了頓，轉頭看著方婷兒「段棠？」
「咦，你也認識他？對了，你是上將，他是中校，都是一個軍區的吧。」方婷兒想了想，覺得認識也是挺自然的事。
「嗯，是認識。」蕭墨夜淡淡地道，視線又瞥向了楚歡，沉沉的，深黑深黑，楚歡的心，沒由來的咯登了一下。
「段棠這麼會去你們那兒？」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大概是上次我和歡歡無意中聊天，段中校知道了我們拍微電影的事兒，事後還主動幫我們租到了人民劇院那邊的場地。」方婷兒解釋道。
「是麼，瞧不出來，段棠那人倒是挺熱心的。」蕭墨夜笑笑，眼睛卻沒笑，手，玩兒似的抬起了楚歡的手，「歡，你說是麼？」
一瞬間，楚歡只覺得喉嚨乾澀，心臟在他的目光下，幾乎像是要躍出嗓子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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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她竟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她今天無意中和段棠見了面，還被段棠拉去了軍區醫院；或許是以前曾被他看到過段棠抱著她的情景；又或者是，她隱隱能夠感覺得出蕭墨夜對段棠的厭惡。
總之，楚歡這會兒面對蕭墨夜那沉不見底的黑眸，驀地有想要逃回房間的衝動。
突如其來的怪異氣氛，就連方婷兒也感覺出來了，正想開口，卻被杜海拉住了胳膊。
「不好意思，我和婷兒有些關於微電影的事兒要回房聊。」杜海開口道，說著，趕緊拉著方婷兒進了房間。
「杜海，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一進房，方婷兒有些不安地問道。
「面兒上應該是沒說錯什麼，不過……」杜海的聲音頓了頓，腦海中劃過某種可能，可是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婷兒剛才的話，可沒一句說到段棠和楚歡之間有什麼不清不楚的，蕭墨夜再怎麼著，也不可能就為這點事兒吃醋吧。
想了想，杜海道，「人家軍隊裡的事兒，錯綜複雜，一扎扎勢力盤根交錯著，雖說蕭墨夜和段棠都是在軍隊裡，互相也都認識，可誰知道這兩人關係是怎麼樣的，這裡面的水可渾著呢，咱們這種小老百姓的，還是盡量少往裡參和。」
方婷兒一聽，覺得男朋友這話說的挺對的，拍著胸脯暗自慶幸道，「那幸好，我還沒說歡歡還被段棠拖著單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