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掠妻遊戲   無不散的宴席 V45
    他依然是一臉冷冰冰,和今天出門一樣。手僵硬地夾著菜,不聲不響地吃飯。

    「尊兒,待會兒吃完飯帶著小月去看看電影什麼的。早點把事情定下來。」程惠蘭囑咐到。

    沐幽月一聽,心突突跳起來。是那件事嗎?

    不可能吧,她不想嫁給他,她不要成為姐姐的影子。當然,他應該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吧?

    可是媽媽怎麼辦?媽媽看她單身懷孕,一定會寢食難安,日夜擔憂。

    都怪自己那天不小心說出來。不然也不會像今天這樣。

    吃晚飯以後,葉尊果然還是把她叫住了。

    「跟我出去一趟。」他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倒是感覺有什麼東西沉沉的,被他壓制住了。

    「去什麼地方?」小手輕輕地捏緊,再緊張不過。

    不理會她猶豫不決,他已經把她輕而易舉地槓在了肩上。

    「你放開我放開我。被我媽看到怪難為情的。」沐幽月小聲地嚷道。

    葉尊才不聽,扛著她,大步走到停車的地方,把她放進去,才發動引擎。

    她的小臉又被他逗得通紅。

    「今天陳老師教得好不好?」

    「好,可好了。」一講到陳老師,沐幽月又是鼓掌又是崇拜。

    葉尊本來心情就很不好,再聽到她對別的男人那麼讚賞,心裡更是壓抑。明明知道只是老師,他還是介意了。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崇拜過他啊?還是她心裡只有穆凌風。

    那些情書寫得多麼煽情,他現在響起來雞皮疙瘩還起了一身。

    他把車子開去港市的郊區,沿著山路上去。

    「為什麼我們要來那麼遠啊?半夜被豺狼叼走怎麼辦?」沐幽月調皮地開玩笑,想讓他表情不要那麼冷酷。

    「豺狼來了,我就把你丟下去。」

    「……」真沒有幽默細胞。她不要和他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係,兩個小時的車程,她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山頂空氣稍微稀薄,這是一個早晚溫差大的初夏,葉尊把車裡的空調打開,沐幽月能感受到身體周圍暖暖的微風經過。

    是他的味道。睡得迷迷糊糊,她脫口而出「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葉尊楞了半晌。緩緩轉過頭看著她。

    她說的是他嗎?還是別的男人?該死的女人,他一定要叫醒她,問問清楚。

    「你說誰的味道好聞,恩?」他捏著她小巧的鼻子,威懾地問。

    被他捏得喘不過氣,她迷迷糊糊地醒來了。糟糕,她剛才說漏了什麼嗎?

    臭大了。她趕忙看著山頂嚷嚷:「哇,摩天輪耶,這個地方可以看到港市最繁華的夜景。好棒哦。」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死丫頭,休想矇混過關。

    「什麼問題?」她繼續裝暈,一定不是好問題。

    繼續對著沿路的風景讚歎不絕。

    車子終於在10分鐘後,在山頂的空地上,穩穩停住。

    「原來你帶我來看夜景呀。」沐幽月打開車門,輕快地蹦出去。

    他怎麼知道港市這個好地方?還可以開車而上。難道別人不管嗎?

    周圍也好安靜,完全沒有其它車子上來。

    起風了,冷空氣在她耳邊呼呼吹著,她不禁打起寒顫。

    但是這種感覺好好,俯瞰滿目繁華與蒼涼,讓人有種清醒的快樂。

    她情不自禁張開手臂,任由風吹動她寬鬆的雪紡長裙。

    此刻的她,快樂而美好,像吸收了這山林的靈氣,看得他有一瞬間的呆愣。

    如果不是心理那沉重的負荷,有她在身邊,他會開心的吧。

    他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幫她擋住後面吹來的涼風。

    一股暖意竄上身體,他感覺到他的體溫,他身體的香氣。這樣的感覺真好,如果有愛情的話。

    她閉上眼睛,幻想著假如的那絲美麗。

    我們月底結婚。他雙手從後面緊緊摟住她。手裡的盒子輕輕一彈,就開了蓋子。

    一枚小小的戒指,那枚小月牙,與天空中空寂的明月相映成輝。

    可惜世界上沒有假如。她偷偷地擦著眼淚。

    「今天看你不開心,原來是因為蘭姨的意思,讓你不情願了。」她想起今天他一整天都不對勁,這一刻才解開了那個謎團。

    「我幫你戴上。」他沒有直面她的問題,而是給她戴上戒指。剛剛好。

    磚石做成的小月亮,在微光下就能發出無比璀璨的光芒。這一刻,她竟然有些感動。她曾經幻想著自己有著一份專屬於她的愛情,有一個無比愛她的人,給她帶著一枚戒指。但是命運的捉弄,讓她早已不再純真,早已失去了那樣的期待。

    她只希望,肚子裡的孩子能夠得到最好的照顧。不要跟著她受苦。

    「我生下這個孩子就會離開葉家。領了結婚證以後,我就會簽下離婚協議書。」她堅決地說。這是她最初的決定,她一定要穩住自己的心。不要留戀,不要哪怕有一絲絲期待。他的眼神,從來都不愛她。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吧。」葉尊鬆開摟在她身上的手,獨自回到車裡。

    很好,想得很周到。解決了他白天的猶豫,也解除了他日後的困擾。

    她現在是他的家人,他無論處於何種原因,再也不能看到她被傷害。可是保護,不等於愛情。他已經不是一次在提醒自己,剛聽到她的答案,本應該鬆口氣,為什麼那麼不開心?

    佔有她的身體,短暫的快樂過後,是綿長的虛空。

    這種糾纏,是不是該限定一個期限,讓她離開,讓自己也有新的生活?

    沐幽月抵擋不住寒風,回到車裡。

    兩個人都不說話,空氣沉寂在暗夜裡。

    他打開收音機,今天的古典音樂電台,正在播放一首曲子。巴赫的《G旋上的詠歎調》

    他仰頭靠在車椅上,眼睛微微閉上,這是他和他前妻羅晨曦的曲子。

    每一次聽,他都會無比想念她。那時候他們的舞蹈,那時候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太多太多關於這首歌的回憶,為什麼要在此刻被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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