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掠妻遊戲   無不散的宴席 V16.
    她羞怯地讓開道。

    程惠蘭一進屋,便坐在了沙發上。她寫的欠條,還沒有收起來,程惠蘭拿起來一看,抿嘴一笑。

    再看了一眼旁邊的項鏈,她的行李箱,似乎心裡有數。

    「看了新聞,知道真相?準備離開他?」

    「對不起。我不想做誰的替身。」

    「你愛上了他?」

    「我沒有。」

    程惠蘭淺淺地一笑,這個女人嘴硬心軟,明明心裡早就已經愛上了,還不承認。要是不愛,就不會急著走。不愛,就不會在乎。

    「你真的以為他會在乎那區區六百萬?」

    「程姨您有話直說。」

    「項鏈是他送給你的吧?如果我沒有記錯,拍賣價格是一千萬。」

    她不自覺張大了嘴。那天她去喊價的項鏈,是這條?停頓了半晌,理了理思緒,才開口。「我知道,他喜歡看到我這張和他前妻相似的臉。」剛說完,她就跑去洗手間乾嘔一陣。

    剛一坐下,又是一陣乾嘔。沒有吃早餐的緣故嗎?為什麼一下子那麼猛。

    程惠蘭似乎看出端倪,走過去,想摸了摸她的脈搏。

    這些年她學著看脈象,已經有些能力。這並難不倒她。

    沐幽月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急忙縮開手,還是被她抓過去診脈。

    「你懷孕了?」程惠蘭又驚又喜。

    「嗯。我還沒有告訴他。」她一隻手愛憐地摸著腹部,孩子像湧動的種子,讓她更加堅強。

    「放心吧。這是我們葉家的骨肉,如果你能夠留下這個孩子,有什麼我能夠做的,我都願意幫你。」程惠蘭輕聲歎息,又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會不會有不開心的童年,像他的小葉尊一樣呢?她一定要想辦法,不能讓葉家的骨肉流落在外。她暗暗地想著。

    「我不想再見他。如果程姨能夠為我保密,我願意留下這個孩子。這是我唯一的條件。」沐幽月堅決的說。

    「如果他愛上了你,你會回到他身邊嗎?」

    「他不可能愛的是我。他看我的眼神,完全是看一個熟悉的人,我太清楚。女人對這些太敏感。」

    「哎,這何苦呢。項鏈留下吧。給孩子做一個紀念。這張卡也留著。」程惠蘭把卡和項鏈往她包裡塞。

    「項鏈太貴了,還是留下吧。錢我不需要,我不想欠他任何東西。」她輕輕地推開她的手。

    「你一個人今後有什麼打算,你不需要我的幫助,你讓我於心何安?」她的執拗讓她一位老婦人都心疼了。

    「程姨,你放心,我現在有工作,並且對方並不會因為我是孕婦而解雇我。很安全。」

    「那你拿好程姨的名片,有任何問題,一定一定要給我打電話。」程惠蘭握住她的手,那瘦弱的雙手,真讓她難過。

    明明前天還好好的,那麼快,就要成為路人了。命運真的好捉弄人。畢竟感情勉強不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忍耐作為替身而活,這樣不公平,而且不會幸福。還不如讓她走。

    「嗯。謝謝。」她收好那張名片,艱難地擠出一絲笑。

    看著程惠蘭轉身的背影,她有些傷感。突然間好想她的母親,這時候好想有一個人,可以依靠,躺在她的懷裡不高興就一句話不用說。那個人,只能是媽媽呀。

    披上絲巾,戴上墨鏡,鴨舌帽。休閒服。她拖著行李出發。

    機場寬闊的大廳,熙來攘往。她形單影隻,坐在候車廳。

    留下了所有可以留下的東西,她現在兩手空空。連手機都留下了,她找不到任何人,任何人也找不到她。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好像最後聽聽他的聲音。可這些都成為奢望。

    他回來以後,應該可以勇敢地去面對人生了吧?他愛他的前妻,以為世界都圍著她轉。當她走了,他的世界,就像被剝奪了主動權,被慣性拖著轉。

    她想當驕傲的沐幽月,他也可以繼續完全地做高貴的葉尊。

    兩個在平行線行走的人,突然有一天被命運牽扯在一起,變成了相交的線,又各自行路。

    命運真無常。

    飛機在兩個小時以後,抵達澳門機場。

    沐幽月敲開了家的大門,瘦小的母親來開的門。她幾乎是在母親還沒有抬頭之際,就擁住了她。

    憋了兩天的眼淚,終於像洪水決堤。

    「月兒,媽媽可想你了。回家就好,外面太辛苦,就留在媽媽身邊,媽媽保護你。」沐容撫摸著女兒的頭髮,愛憐地說。

    從來沒有看見女兒在自己面前哭。她爸爸賭錢輸掉了房子,她自己打工振學費,都從來沒有抱怨,從來沒有哭過。今天是受了怎樣的委屈?她心都碎了。她知道她不能問,問了月兒會更難過。她只要抱著她,就好了。

    沐容悄悄地擦乾眼角的淚水。她是為女兒難過了,又過於驚喜她回來,就哭了。

    沐幽月走進院子裡,看到房子完全翻新了。驚詫了。她家本來買的舊房子,破破爛爛的,為什麼現在變成豪華裝修了?

    她真想開口問她父親,怎麼回事。

    她父親就關掉了電視,高興地迎出來。

    「女兒啊,你真有本事。你看啊,離家那麼短時間,就已經賺了那麼多錢給老爸還債,房子也找人給我們裝修好了。能不能再給爸爸一些錢,做點小生意啊?」

    沐幽月頓時火了。他把她賣給高利貸,200萬,太傷她自尊了。誰家女兒只值那麼點錢?這爹當得太沒有良知了。

    現在還像沒事一樣,女兒一回家,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錢。母親這一生,為什麼還會伺候這樣的男人?還那麼久?

    不過,想到母親從來都是微笑著,她就一直忍氣吞聲,這也沒有什麼難的。那麼多年,她都習慣了。

    「你剛才說,房子是我叫人裝修的?」想起剛才他話裡的蹊蹺,她才晃過神問起。

    「是啊。不是你還有誰。你媽媽和我,現在住得可舒服著呢。就是這不能賭錢吧,日子過得好無聊。」

    「老傢伙,你給我閉嘴。你這人就是窮慣了,連福都不會享。」沐容溫柔地呵斥他。

    沐幽月沉默地想,會是誰呢?是葉尊嗎?他做的話,她不可能不知道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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