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寒堂 第5卷 234.望斷天涯
    鳳翎堂成功剿滅了苗毒教,歐陽洵所帶領的正派部隊與巖砂幫會和,也滅門了修羅殿。三大邪派終於不復存在了,所有人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但是誰也沒想到,各個正派在歸途中遭到不知名黑衣影魅的襲擊,各大正派掌門都被刺殺。包括任飛,冷玥,莫百溪……

    武林陷入前所未有的惶恐之中,有些門派不敢再推選出掌門,便就地解散了。黑衣影魅成為了江湖上的人人皆知的奇事軼聞。

    玉堂和寒影在寧王一戰後,一同去往蒼穹劍塚,取出了「天意劍訣」的劍譜。

    「跟他決戰會很危險,或許它對你有用。」寒影對林玉堂說道。

    「多謝……」玉堂接下劍譜。

    他們聽說了黑衣影魅的事,寒影負責前去調查,玉堂則是一個人去往風陵山。

    由秋入冬,下雪是最醒目的標誌,如今江州城也下起了雪。玉堂先趕回歐陽府,告訴了歐陽洵他與朱子輝決戰以及寒影去調查黑衣影魅的事,他們知道這一戰不可避免,只能默默祈禱玉堂平安歸來。玉堂沒有去見紫菡,紫菡也沒有出來見玉堂,她怕玉堂會因她而分心。

    雪飄舞在前庭,若柳絮迎風而起。玉堂走出府,去往風陵山。紫菡跑出門,倚井而望,看著玉堂漸遠的身影,她期盼著玉堂在洋洋灑灑的雪花中完好歸來的情景。

    玉堂在途中翻開天意劍訣的劍譜,他知道把所有招式學會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直接跳到最後一招。

    七天之期到了,朱子輝站在望劍台,佇立在雪中,一如既往地眺望著山外山,他伸出手掌,感受著落下的一小片雪在掌心慢慢融化。

    玉堂走了上來,沒想到還會與他的師兄再次一同站在這裡,只不過這次是為了最後的決鬥。

    「你來了。」朱子輝轉過身。

    玉堂走到朱子輝面前,說「曾經我也想過成為一個想大師兄你一樣的人,可是沒想到今天我們會於此對決,不過動手之前,有些事我想問清楚。」

    「你問。」

    「真的是你殺了我爹?」

    「沒錯。」

    玉堂攥緊拳頭,牙齒突然發力地咬著嘴唇。「為什麼?」玉堂知道這是個愚蠢的問題。

    「為了現在的皇帝。」朱子輝回答。

    玉堂微微地點了點頭,「父親是死於當年的政變,你只是奉命行事吧。」

    朱子輝皺了皺眉頭,「你最好不要這麼想,因為你父親的死只與兩個人有關。那個人是誰,我也不會告訴你。」

    「黑衣影魅吧!」玉堂猜測。

    「玉堂,你真的以為江湖有了這麼大的動靜,朝廷會全然不知?其實,江湖中的一切都掌握在皇帝的手中,否則天下也不會太平至今。」

    「你就是被他安插在絕劍門,觀察江湖風吹草動的人吧?」玉堂問。

    「不只是我,邪派有被修羅殿滅掉的蛟龍幫。正派有絕劍門,八卦門,海鯊幫,甚至還有三大世家中的尹家。」

    玉堂醍醐灌頂一般,「怪不得蛟龍幫和尹家被滅之後,朝廷會派六扇門調查此事。只是沒想到尹家都是朝廷一手培植起來的。」

    「皇上一直在均衡著江湖正邪兩派的實力,一旦制衡被打破,那天下便很容易大亂。因為江湖的勢力確實不容小覷……」

    玉堂冷笑一聲,問道「那如今制衡被打破,所以他便派那個黑衣影魅殘殺那麼多正義之士?」

    「這是為大局考慮……」朱子輝說。

    玉堂突然憤怒起來,「為大局考慮就要犧牲那麼多無辜的人?他是怎麼做皇帝的?!!」

    「只有這樣,天下才會太平,這會讓更多的百姓安居樂業……」朱子輝解釋道。

    「你果然能自圓其說,那麼多說無益,直接解決我們之間的事吧!」玉堂拔出傲燃焚天。

    「想報仇的話就儘管來吧……」朱子輝也亮出了破蒼劍,破蒼劍的光輝還是那麼充滿榮耀和華貴。

    「開始吧!」玉堂持劍衝了過去,朱子輝也迅速朝玉堂衝去。兩人飛快地出劍,絕世神兵不斷地發生撞擊,電光石火,天崩地裂,整座望劍台也隨之撼動。

    「玉堂,你果然成長了不少,真的很像你爹。」朱子輝說道。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玉堂怒氣沖沖地說,並且不斷揮動著手中的劍。

    「傲羽鳳翔!!!」

    「破蒼九重劍!!」

    兩人使出絕技,玉堂以鳳翔之勢朝朱子輝襲去,朱子輝也運集強大的劍氣。

    但是玉堂萬萬沒有想到:朱子輝在玉堂出劍的瞬間,收回了手中的劍。傲燃焚天一下子穿進了朱子輝的胸膛。

    「為什麼這樣!!!」玉堂叫道,玉堂看見朱子輝原地不動任他去刺,不由地鬆開了手,把倒在地上的朱子輝扶起,「你為什麼不出手了?!」

    「玉堂……」朱子輝氣息衰微地說,「曾經我嘲笑你的父親固執,為了守護一個殘缺不堪的江山,丟了自己的生命。現在我不適合他一樣?為了守護它,而放棄自己的性命。」朱子輝揚起了嘴角,「負擔得太重也會累的,或許……」朱子輝咳出了一口血「當年他也在想著這樣解脫吧?為了守護的東西,為了信仰而放棄生命。」

    「難道真的要犧牲這麼多人,才會換來這所謂的太平麼?」玉堂濕了眼眶,問道。

    「玉堂……」朱子輝的氣息已經快消失了,「聽我的……不要……去找他……」

    他說完便慢慢閉上了雙眼。

    望劍台上堆滿了雪,朱子輝的血染紅了那抹悲涼的蒼白。

    玉堂望著滿天的飛雪,眼中卻是猶疑和無奈。

    「大師兄,我還是要用自己的眼睛看清楚這個天下。我知道如何讓那人現身……」

    玉堂用飛隼傳信給寒影,告訴他半月之後,皇城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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