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寒堂 第4卷 155.風塵三仙(上)
    「藥王,你還是那麼狡猾,如果不是飛鷹,我恐怕都走不過這藥王林啊。上次來,也沒有瘴氣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少說你人在江湖,你在藥王谷的生活看樣子滋潤得很啊!」

    藥王谷內,傳出昔日風塵三仙的笑語。

    陸羽,藥王,飛鷹十幾年未見,今日再度聚首,好似是一場重逢。他們當年臉上的豪情已逐漸退卻,取而代之的是現今的淡然和寧靜。

    晚餐的酒桌上,三人都漠然。

    這三人相覷時的欲語無言,似乎在過渡著這段物是人非的感傷。

    這時,飛鷹的一句話打開了沉默的氣氛,「陸兄,藥王,你們記不記得當年……」

    另外兩人便從飛鷹所述的那件事,想到了許多他們年輕時的壯舉,那種豪邁與年少時的疏狂彷彿回到了三人的身上。

    月光下,觥籌交錯。三人酒興不斷,臉上也都顯現出紅暈,他們在藥王谷這愜意的環境裡,暢敘幽情。

    「藥王啊,這些年還是你過得最舒適,陸兄窮困潦倒,我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和你比差遠啦!」

    「誰說的?即使是居住在這藥王谷,也時常被人打擾,否則我又怎會遇到陸兄失散多年的兒子。」

    話說到這兒,三人忽然清醒了許多。

    「這次不和他好好團聚麼?」飛鷹問。

    「在我有生之年能見到他,我就很滿足了。難道還讓他伺候我安享晚年?」

    「哈哈!」

    酒桌上,笑語盈盈。

    「這的確不是你的性格。」藥王道,「不過不得不承認你的兒子繼承了你的練武才智。」

    「相比之下,我倒是覺得我的徒弟更勝一籌啊。」陸羽道。

    「你的徒弟?」藥王倒是不知道陸羽收了個徒弟。

    「他叫玉堂。」陸羽說。

    「林玉堂?是那個在風陵山擊退邪派殺手的少年?」飛鷹問。

    「是的,還是你的消息比較靈通。」陸羽說,「你們一定猜不到他是什麼來歷。」

    「一個少年,還能有什麼來歷?」藥王不解。

    陸羽微微一笑,道「他是傅劍雲的兒子!」

    飛鷹和藥王愕然。他們再度洗盞更酌,準備聽陸羽講述遇見玉堂的事。

    陸羽便把他和玉堂的事統統講給了他們。

    玉堂的故事引人入勝……飛鷹和藥王從他的身上找到了曾經絕世雙劍的影子。

    「看來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讓你們的後代來拯救這個新的時代。」藥王說。

    「但是,如果我們自己能把上一代累積的恩怨了結,豈不是更好。」陸羽道。

    「這個,呵呵。」飛鷹苦笑,「我們當然明白……難道真的要躲一輩子麼?如果還能有一次當年的傲氣該多好!」

    「這也就是你此行的目的吧!」藥王說,「這樣也好,也好。」

    「今晚我要先盡酒興,其餘的全部拋到腦後!」陸羽舉起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你們記不記得當年……」這似乎是今晚說過最多的話。

    他們沒想到,幾十年之後還會掀開塵封的記憶,把那些意猶未盡的往事浸透在將斷還續的酒興裡。

    月光越發明亮。藥王谷裡不時傳出豪邁疏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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