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寒堂 第1卷 37.暢敘幽情(下)
    玉堂徹夜難眠,一想起早晨要和紫菡見面就激動不已,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玉堂來到湖心亭等候,差點倚著紅漆柱睡著了,隱約的看見有船駛來,玉堂便突然間精神抖擻。

    果然,紫菡從船上走下來。她見到玉堂,臉上立刻綻開笑容。玉堂也走上前去,欣然說道「你來了?」

    「嗯,看樣子,你等了很久。」紫菡道。

    「是啊,自從昨天一別,就一直在等。」林玉堂答道。

    紫菡聽了這話,戲語道「我是說你在這亭子裡等了很久,難不成你從昨天就一直沒離開這裡?」

    「人雖離去,心卻未離。」玉堂立刻機智地答道。

    紫菡被玉堂所表達的赤裸的愛慕之意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林玉堂問道「你為什麼平常不多出去走走?」如果紫菡平常也能經常一個人出去,那他就有更多時間和機會和她獨處了。

    紫菡掃了一眼船上的傭人,答道「走到哪後面都得跟著一大群人,只有在早晨,街上沒什麼人,他們才會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吹吹風。」

    「你是大小姐,叫他們離你遠點不就行了?」林玉堂有些不解地問道。

    歐陽紫菡一臉無奈地回答說「是我爹叫他們跟著我的,以防有人傷害我,所以他們是不敢遠離我的。而且,因為上次修羅殿的殺手把我抓走了,父親現在就根本不讓我出門了。」

    「你父親這哪裡是在保護你啊?分明是軟禁你!」林玉堂憤憤不平地說道。

    「哎,我爹也是為我的安全著想。」紫菡道。

    「那你從小也是這樣麼?被你爹管著?」玉堂問。

    紫菡點了點頭,道「從小很羨慕那些在外面玩兒的孩子,但是我卻要在屋子裡學習琴棋書畫,真的很無聊。」

    「我以前也被我娘逼著讀了不少書,但是每天讀完書就可以和鄰居家的夥伴玩了,不玩到天黑從不回家。」玉堂道,臉上也浮現出童稚的天真。

    「是麼?那你們小時候都玩什麼?」紫菡對玉堂的童年似乎很感興趣。

    於是玉堂回憶起自己的童年,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我小時候有兩個非常要好的玩伴,叫『阿全』和『阿弛』這兩個人很搞笑,阿全他行為乖張,動作滑稽;阿弛他口若懸河,語言幽默。但是最有意思的是阿全總是觀察不到自己很滑稽,阿弛也從來感覺不到自己的幽默。

    我們三人總是在一起,因為我們住在鄉村,所以沒事的時候會去河裡撈魚,會去山上抓野雞,……無聊的時候還會比摔跤,當然,贏的人總是我。

    我現在還經常會想起和他們躺在草垛上,說自己的偉大理想,阿弛要做大官,阿全要當武林盟主……」

    紫菡聽得很入迷,她分享著玉堂童年的快樂。

    時間加速流逝,玉堂還意興未斷,一名下人走了進來對歐陽紫菡說道「小姐,時候不早了。」

    「再不回去老爺要怪罪了~~」這句話是林玉堂用娘娘嗆的語氣補充的,紫菡聽了,忍俊不禁。弄得那個下人很尷尬。

    紫菡臨走時很高興,很滿足地對玉堂說道「明天再見!」

    玉堂看著楚楚動人的紫菡,發覺自己已經淪陷。

    她離開了,只有等著第二天早晨再與她相見了。

    接下來,玉堂直接去了竹林練劍,「眼疾手快,眼疾手快!!」玉堂反覆默念,可是還是未能成功,根本劈不到第二片葉。

    師父走來了,問道「怎麼樣?進展如何?」

    玉堂一臉陰霾地搖了搖頭,對師父說「求您老人家指點迷津!」

    師父喝了口酒說道「叫你得意!做什麼都要虛心啊!」說著,撿起了兩片葉往天上扔,兩片竹葉在空中翩舞。師父教導道「你看!兩片竹葉就好比兩個敵人,他們各有各的動態,你不能只專注於一人,否則就會讓另一人有機可乘。一個動態的過程,就好比竹葉飄落,是由無數個瞬間構成,每個瞬間,他們的動態都全然不同,這就是讓你做出選擇,選擇一個出劍的時機,既能斬開第一片葉,又能方便你收劍,再出劍去斬第二片葉。唯有選擇出正確的時機,才能讓你將兩次出劍動作連貫起來。」

    玉堂聽了師父的話,茅塞頓開。他又開始嘗試,注意到了「時機的選擇,動作的銜接」,這一次他不僅劈開了第一片葉,還觸碰到第二片葉,玉堂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悟性不錯。」師父心想,他對玉堂說「你好好練,兩片成功了,再試試三片,一片片的加……這兩天你慢慢練,師父我先走了!」

    師父並不是懶得看玉堂練武,他知道自己那次出手招來了很多邪派的人調查,他怕那些人注意到玉堂,然後對他不利。

    而玉堂在不斷地進步,他在練功時總能心無旁騖,其他時間自然就會想到紫菡。每天早晨與紫菡湖心亭內暢敘幽情,也成了他最殷切盼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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