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功歪俠 第2卷 第五十回   人們遇驚喜  假枚暗助人
    兩位老人為什麼大吃一驚?因為灶房裡面的破桌子上莫名其妙地堆著一堆白花花的銀元,在陽光下閃著微弱的幽光。老爺爺驚恐萬狀地說:「喲!這是怎麼搞起的?這麼多銀元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是不是有什麼妖邪在作怪啊?」

    「嘿!呸呸呸,快閉上你的烏鴉嘴!」老奶奶聽了老頭子的話,覺得褻瀆了神靈,一邊吐口水,一邊伸手去蒙老頭子的嘴巴。當然,老奶奶沒有蒙著老頭子的嘴巴,但老奶奶卻小聲說,「老頭子,我估計這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才派俠肝義膽的人來幫助我們的。你怎麼還把人家當成妖邪之類的害人精?這樣子的人,我們千萬不能夠褻瀆了。我們快些磕頭作揖拜謝這樣子的神人啊!」老奶奶說完,就趕快去拿來香蠟錢紙,恭恭敬敬地放在銀元跟前。

    老爺爺覺得老奶奶做得對,在欣喜之餘,又有些歉疚地說:「唉,是哪路神仙這麼眷顧我們這樣的窮人。我們感激不盡啊!但是,老娘子,我們就這麼乾癟癟地致謝神人?還有刀頭美酒就對了。我們一時也辦不到,請神人原諒啊!」

    「哦!這倒是真的,還沒有刀頭美酒。」老奶奶好像如夢初醒似的,但馬上又有些為難了。她思考良久,只是歎息著,「唉!我們進一點心意吧!老頭子去看看雞窩裡面,還有沒有雞蛋。美酒沒有,我們就用開水代替好了。」

    「我們盡力而為吧!神人不會怪罪我們的。不是有仁義吃水甜的說法嗎?」老爺爺說著,就急急忙忙朝雞窩走去。他摸了一陣,就高興地喊起來,「嘿!老娘子,這下子好了,我找到了一個雞蛋。我馬上把雞蛋煮熟,敬獻神人。」

    老爺爺很快把雞蛋作為刀頭,開水作為美酒擺放好了。雞蛋和開水的熱氣與香燭煙子混合著,裊裊升起。老爺爺和老奶奶非常虔誠地磕頭作揖,默默地禱告以後。老奶奶收拾香蠟錢紙和雞蛋。老爺爺就數著銀元。他很快就數完了,興奮地說:「哇!老娘子,我們這下子可發財了!一共是三百個銀元。喲,這裡還有一張紙,上面還寫著:『尊敬的兩位老人,你們仁慈善良的心感動了我。你們既然把我當成了大恩人,我就有義務幫助你們一把。我思之再三,覺得你們目前急需一筆銀元把屋子修起來。所以,我把身上的銀元全給你們留下。請你們把屋子修好,能夠遮風擋雨以後,才能夠高高興興地開荒種地,不負皇上的移民決策!』哇!果然是剛才的大恩人。他把自己身上全部的銀元留給我們了,不知道他以後怎麼辦?真的是俠肝義膽的人。幫了我們頭次,又幫助我們第二次,我們怎麼才能夠報答他的恩德啊!」

    「唉!天底下居然有這樣子的俠士。我們想把銀元退回去都找不著人了。我們現在唯一的報答方式,就是把俠士紙條上說的做到。」老奶奶感歎之極。

    幾天以後,老爺爺一家子就開始行動了。準備好材料以後,就動工修建房子了。

    後來,賀知府家裡的銀元無緣無故就少了三百個。他無論怎麼想,都沒有破解銀元錯了的案件,就把裝銀元的櫃子轉移了地方,才沒有怎麼丟失銀元了。

    再說假玫走了以後,一路行來,心裡自思:「我這麼做,又讓賀知府折了一些小財。他又要莫名其妙地起火了。就讓他這會兒罵人去吧!」但是,假玫在高興之餘就想到了剛才的發生的事情。她自思為什麼老爺爺兩人把自己當成了幫助他們的大恩人?她思前想後,才模模糊糊想到了那個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山賊。但她立刻又捫心自問起來:「那個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小子,既然是山賊頭兒,為什麼會拿銀元幫助那麼窮的人?他不是把賀知府的一萬兩銀票劫走了嗎?未必然那個山賊沒有吃喝玩樂的德行?」

    假玫就這麼一路上,思考著那兩位老人把自己當成了大恩人的事情。總是找不著正確的答案。正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假玫回到了清水庵。老尼姑和無慾等人還在清理廢墟,看見假玫回來了。老尼姑就問道:「小徒弟,你怎麼這陣才回來?」

    「哇!師傅把師姐她們都救回來了?幾位師姐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吧?」假玫怕洩露自己有八九元功的機密,就沒有正面回答老尼姑的問話,就興沖沖地朝無慾等人跑去,剛剛攏,幾個人就擁抱在一起了。各人在訴說的時候,又傷傷心心地哭了。

    大家哭了一陣,在老尼姑的勸說下,才止住了悲傷。老尼姑又問道:「小徒弟,我在問你怎麼這陣才回來?你怎麼不回答啊?」

    「我沒有到哪裡去。我看清水庵燒成這個樣子,也沒有辦法整。就跟著您老人家後面,想去幫一把,好快些救出師姐她們。那咋不知,我沒有追上您。後來到了知府衙門不遠處,就看見好多人在那裡圍著看熱鬧。我也去看,殊不知是一個人在那裡不要臉的出洋相。我覺得不堪入目,就趕緊溜走了。後來,我又去找師姐們的下落。在不經意間聽見有人說師姐們已經被人救走了。我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回來的時候就走得慢了,所以就回來遲了一些,請師父恕罪。」假玫真真假假地述說著,覺得自己編造的謊話已經是天衣無縫了。

    「哼!你也去看了那個不要臉的賀知府赤身露體的樣子?你還知道廉恥嗎?今天就算了,以後就下不為例了!」老尼姑氣咻咻地訓斥著假玫。

    「師傅,小師弟可能也是無意中看見的。天底下有那麼不要臉的人,大家以後注意一點就行了!」無慾覺得自己也深受其害,就沒有必要責備小師弟這個小孩子了。

    「謝謝師傅的教誨!徒兒知錯了。」假玫馬上誠誠懇懇地認錯。

    「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我們現在整來這個樣子,連棲身的地方都沒有了。大家要更加注意惡人的侵害。今天晚上就將就在廢墟裡面棲身了。」老尼姑覺得人世間太殘酷了。

    老尼姑夜裡一會兒又起來關照徒兒們,一夜也沒有睡個安穩覺。天剛麻麻亮。大家就起來了,繼續清理廢墟。突然,老尼姑在大門的角落裡面發現了一個紙包。她隨即撿起來理開,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展現眼前。老尼姑一下子愣住了。她又反覆看了一陣,銀票的確是真的,心裡禁不住納悶了,就喊道:「徒兒們快些過來,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老尼姑的徒兒們馬上就過來了,看見師父手裡拿著銀票。無慾驚訝地問道:「師傅,你手裡的銀票是怎麼一回事?是你自己的嗎?」

    「傻孩子,我孑然一身,那裡有什麼積蓄?我剛剛在門角落裡面撿到的。我還是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我才叫你們過來。你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老尼姑嗔怪之後說。

    「我們那裡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往天肯定是沒有積蓄的。就是有也不會放在門角落裡面吧!或者被乜雕放的大火就燒掉了。您看紙上不是沒有灰燼嗎?」無慾也感到不知所以。

    「哦!這紙上還有字。」老尼姑在繼續理開紙以後,更加驚訝了,她看著紙上的內容輕輕地念道,「清水庵的尼姑師傅們:驚悉賀知府的領兵頭兒乜雕縱火燒燬了清水庵。我深表同情,應該說與自己有一定的關係。所以,奉上銀票一千兩,將自己的過失彌補於萬一。使你們的生活暫時有一些著落。另外,我認為,你們與賀知府的人已經有了一定的仇隙,不應該在清水庵居住了,免得擔驚受怕。我建議你們去鸚鵡山的鸚鵡洞,那裡雖然偏僻,但是,那裡青山綠水,飛瀑連連,森林蔥鬱,野花遍地,鳥獸爭鳴,空氣清新。並且天然的野果密佈。更讓人欣喜的是那裡的深澗邊上,有一塊四五畝地寬的河灘。你們帶上種子去,就可以在那裡自種自吃,沒有任何人去干擾。那塊地還是旱澇保收的好地方。住的地方就是天然的,大大小小的山洞。只要你們加以修整,就是非常安全的居住地了。我認為可以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是一個修真養性的好地方。不過,那裡太幽靜,交通就更加不方便了。我只是建議而已。一個罪孽深重的人啟!」老尼姑念完以後,就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師傅,這個人說話不是自相矛盾嗎?」無慾見老尼姑已經念完了,有些不解地問道。

    「不是自相矛盾。我估計這個人現在表面上在幹壞事,而骨子裡卻在一心向善。給我們接濟生活的銀票和建議我們搬到鸚鵡洞去居住就是證明。但這個人做的什麼事情,稱得上是罪孽深重?這個人又是什麼人?簡直讓我們費思量啊!」老尼姑認真地感悟著,顯得疑惑。

    「那個人建議我們去鸚鵡洞居住,可能是一番好意。但是,鸚鵡洞在什麼地方?是不是有那個人說的那麼好?師傅知道鸚鵡洞的情況嗎?」假玫思考了好一陣,也沒有想出那個罪孽深重的人是哪一個,就向老尼姑問著。

    老尼姑回答著:「鸚鵡洞,我當然知道,那裡的確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地方。不但清幽靜寂,而且幾乎是與世隔絕。我可能在那裡過得慣,不知道你們過得慣沒有?」

    「只要師傅過得慣,我們就與師傅同甘共苦。」無慾馬上表示著,沒有半點猶豫。其他幾個小尼姑也立刻表了態,願意跟著老尼姑去鸚鵡洞。

    「好,你們願意去就行了。不過,我認為我們先去看看,如果能夠住得下,我們就在那裡住下來。如果條件太差,我們就回來。我不能夠讓徒兒們耽驚受怕的。你們畢竟還年輕。你們看我說的要得沒有?」老尼姑覺得徒兒們還小,有些於心不忍。

    「那麼,我們現在就去看看鸚鵡洞的情況吧!」無慾首先贊成了,就準備和師傅去。

    無慾和假玫等人在老尼姑的帶領下,走了好久,幾乎是在原始森林裡面翻山越嶺。密密匝匝的叢林裡面,只有莽莽蒼蒼的野草和沒有盡頭的亂七八糟的落葉。許多朽樹枝在大家的腳下被踩得喀拉喀拉地斷裂。許多時候都讓人心悸。大家走的太陽當頂的時候,肚子就餓得呱呱叫了。老尼姑給大家找了一些山棗子充飢,又喝了一些山泉水,又腳下前進了。在半下午的時候,大家在一座非常險峻的山峰前面停下來。老尼姑說:「這裡就是鸚鵡山了。」

    大家看了一陣鸚鵡山,假玫稱讚著:「哇!這裡果然如罪孽深重的那個人說的,不僅樹木參天,各處都鬱鬱蔥蔥,而且層層疊疊的山峰異常的險峻。特別是北邊山上那些瀑布真的如美麗的白練。那氣勢,讓人感到大自然的力量是偉大的。這裡真的是一個修真養性的好去處。」

    「哇,這些還有核桃樹,棗子樹,板栗樹,柿子樹,蘋果樹啊!我們以後吃果子就不成問題啦!」無慾在各處看著,驚訝地發現了許多野生樹種。

    「我們去看看是不是有山洞。如果是真的,我們居住就不成問題了。」老尼姑說著,就向大山深處走去。幾個徒弟也跟著,艱難地行進著。

    在老尼姑的帶領下,大家好不容易才到了一座非常高的山峰下面。各人又走了一陣,終於發現了一個離地面有兩三米的山洞。洞口就是兩米左右。老尼姑一提氣就飛上了洞口,接著,無慾也上去了。假玫當然也不甘示弱,就飛上去了。老尼姑見幾個小尼姑不能上去,就說道:「你們在我們等一下,我們進去看看再說。不要胡亂走,看走來迷路了。」

    幾個小尼姑答應以後,老尼姑就和無慾假玫進入山洞了。她們在洞口走了幾十米,就拐了一拐彎,就看見一個大洞,有六七十個平方那麼大。周圍還散佈著無數的小洞。那些小洞最小的都有十幾個平方米那麼大。老尼姑等人又看了各個小洞的情況,發現有的小洞是死洞,沒有出路,是理想的居住地方。有的小洞有通道,可以四通八達。有的小洞裡面還有潺潺的流水。人在裡面覺得空氣清新,非常涼爽。老尼姑三人基本上把山洞探查了一次,才非常滿意地說:「好,這裡簡直是一個好去處。你們看可以在這裡住下了嗎?」

    「可以。」無慾看著鸚鵡洞裡面的環境,覺得雖然冷清,但是認為非常安全,就點頭了。

    老尼姑和無慾又把幾個小尼姑拉進鸚鵡洞,各人選擇了自己的住處以後,就在大洞裡面燃起來了一堆篝火。老尼姑並且安排一個小尼姑專門管篝火的事情。後來,老尼姑等人又看了罪孽深重那個人說的旱澇保收的河灘地,都覺得那個人沒有說謊。大家這才回到大洞,圍著篝火把帶來的乾糧在篝火上烤熱吃起來。吃飽喝足以後,老尼姑等人就在鸚鵡洞裡面圍著篝火歇息了第一個夜晚。

    第二天,大家在老尼姑的指揮下,用石塊把各處的山洞砌好,把不安全的地方堵死。特別是大洞口,她們巧妙地設置門,不但進出方便,而且非常安全。假玫下山去購置日常用品,鋪蓋衣物之類的東西,到了天黑才回來。從此以後,老尼姑等人見在鸚鵡洞安家落戶了。

    這天,山洞裡面的糧食吃不了幾天了。老尼姑說:「無慾下山去購買一些糧食回來吧!你路上小心一點,特別是要注意安全。」

    「好,我這就去。」無慾答應著,就準備下山去了。

    無慾根據老尼姑的提示,就向離鸚鵡洞比較近的一個叫洛水的小場鎮走去。一路上,無慾施展出輕功,走得如風似的。她想早一點把糧食買好就好回去,在十點過就到了那個小場鎮,各處走了一遭,看到熙熙攘攘的人們賣著各式各樣的東西。買賣物品的人討價還價,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在一個賣糧食大壩子中,有一個中年漢子正在吆喝著:「來啊!來阿!各位朋友,這邊看,這邊看啊!給大家變變戲法,好好地耍耍啊!……」耍把戲的吆喝了一陣,就有一些看稀奇,看熱鬧的人過去圍觀。不一會兒就圍了一個大圈子。

    無慾一看,認得是耍把戲變魔術的。她很少看這樣的把戲,就擠進人群裡面,想高興一回。看看耍把戲的人怎麼樣變戲法。

    這時候,耍把戲的人還在吆喝著:「各位鄉親父老朋友們,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在下今天到了貴地方,耍一些小把戲,讓大家樂一樂。望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總之希望大家高興,就是在下的目的。」耍把戲的說著,就開始耍把戲了。首先,他在場子裡面耍了一通猴拳,吆吆喝喝著,張牙舞爪,來來去去。他故意做著各種猴子怪模怪樣的動作,讓形象務必形象逼真,逗著觀眾開心。耍到精彩處,他大喝一聲就立定抱拳了,然後說道:「讓各位見笑了!見笑了!」觀眾覺得滿意,接著就是一張稀里嘩啦的掌聲。

    耍把戲的人就大家有興致,又抱拳說道:「承蒙大家高興,多謝,多謝了!我接著給大家變戲法。」他說著就在場子裡面蓋上一個盆子。然後就在一個簡易的桌案前接起一張帕子,麻利地變了花,變了酒杯,變了水煙袋等等的物品以後,又變了一個白鴿子,並且放在桌案上,鴿子還扑打著翅膀,咯咯的叫著。觀眾又是一陣辟辟啪啪的掌聲,興致越來越高。

    耍把戲的人見大家的興致提起來了,就笑著說:「下面我給各位在蓋在的盆子裡面變糖吃了。請各位務必賞光,務必賞光啊!」他又搗鼓了一陣,就端著銅鑼饒著場子,請大家給錢了。他所到之處都點頭哈腰地致謝。好多人還是給了一些小錢,但看起來數量並不是好可觀。

    這時候,耍把戲的人就到了假玫跟前,他看見假玫眉清目秀的,又是出家人的打扮,就恭維起來:「喲,好靚麗的小師傅,在下在此打擾,甚為不當,請多多諒解!」

    「不客氣!承蒙廖贊也!」假玫說著就在身邊摸出一個銀元,扔在銅鑼裡面。

    耍把戲的見假玫如此大方,簡直笑容可掬地說:「謝謝!謝謝……」

    正當耍把戲的人高興之餘,一個非常帥氣,打扮時髦的人闖進了場子。他命令著:「兄弟們把蓋在地上的盆子給我揭開,就是不是有糖在裡面!」

    「是!」時髦男子跟著的那些人答應著,就迅速朝盆子跑去。

    「哎,哎,哎,公子啊!還沒有到火候,揭開就沒有糖了。」耍把戲的見時髦公子命令他的弟兄們要揭開盆子,立刻慌了神,趕緊上前阻止。

    「哼!為什麼還沒有到火候?你說的盆子裡面有糖,是不是在騙大家?觀眾們,你們說是不是在欺騙大家?」時髦公子冷笑著,就向觀眾揭露耍把戲的人。

    圍觀的人好多人不動聲色,但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就趁機吼叫起來:「對,騙子,騙子……」

    「好,大家都認為是騙子,老子今天就要教訓你這個騙子了!兄弟們把這個騙子的東西砸了!把人帶到衙門裡面去!」時髦公子就觀眾中有人附和,就更加來勁了。

    在時髦公子的慫恿下,他的手下很快就把耍把戲的攤子砸的亂七八糟的。耍把戲的人見時髦公子那麼橫,估計後台比較硬,知道惹不起,就不斷地苦苦哀求著:「公子爺呢!請你高抬貴手嘛!我還是為了混一口飯吃啊!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人嘛……」

    時髦公子那裡聽得進耍把戲的人的哀求?一腳就把耍把戲的踢翻,向蓋著的盆子跑去。耍把戲的知道盆子裡面不會有糖,萬一時髦公子把盆子揭開,沒有糖就露陷了。觀眾雖然知道耍把戲不是真的,但大家馬上就想到了自己在騙別人。那樣子不但自己不能夠整到餬口的錢,而且會遭到別人的憤怒。自己那時候怎麼下台?他想到這裡,心裡更加著急了。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抱住時髦公子的腳,帶著哭腔,繼續哀求著:「公子爺呢!你就高抬貴手吧!你饒了小人這一次,不論你吩咐小人幹什麼都可以啊……」

    「哼!我能夠饒了你這個招搖撞騙的傢伙嗎?」時髦公子更加趾高氣揚了。

    假玫覺得就算是耍把戲的人是在騙大家,也只是為了混口飯吃,時髦公子不應該來這麼攪和。她想到此,就起來惻隱之心,就輕輕地向盆子吹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想揭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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