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血戰士   地獄 第217章 幻覺
    鐵絲網上面的鐵刺是鋒利而無情的,士兵們只要稍稍把頭抬起,頭盔就會掛在鐵刺上面。剛進入訓練營時,也進行過此類的訓練,但強度根本比不上現在。

    聶星匍匐在鐵絲網下面,咬著牙向前面挪動著,嘴裡面塞滿了髒兮兮的泥水和泥沙,腥腥的,臭臭的。張開嘴,還沒有把泥水和泥沙吐出來,又一片泥水帶著泥沙飄進嘴巴裡去了。

    明明知道不能抬頭,抬頭就會被鐵刺掛住,但聶星下意識中卻奇怪地把頭抬了起來。這一抬,頭盔自然就被掛住了。這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鐵刺帶著細鉤,把頭盔死死地掛住,想輕易把它拔出來是不可能的。

    聶星暗暗為自己捏了一把汗,頭盔被掛住了,短時間內是搞不好的。他停止爬行,稍稍把頭抬起,想順著鐵刺的方向把頭盔取下來。奈何這一動作幅度太大,頭盔不但沒有取下來,而且還被死死地掛住。

    朱發傑一眼就瞧見他了,怒吼道:「那個混蛋,你呆在鐵絲網下面做什麼,還不往前爬?」說完,拿起棍子對著鐵絲網抽下去。

    一聲尖銳的敲擊聲響起,鐵絲網頓時起伏不定,『滋滋』的晃蕩聲入耳不絕。聶星的頭盔順著鐵網起伏的方向一高一低,完全離開了他的頭腦,像一個空皮架子一樣飄乎不定。

    手持高壓水槍的憲兵見狀,調轉水槍方向,對準聶星一陣猛射。那水柱像一條水蛇似的,妖舞地張開大嘴像聶星猛撲過去。

    聶星根本就沒反應是怎麼回事,那水柱撲天蓋地的射了過來。

    壓力巨大的水柱射在臉上,頓時像被鞭抽一樣生出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聶星連忙調轉頭,想避開這來勢兇猛的水柱,突然一陣沙沙聲,耳朵裡面進了水。

    隱隱約約聽見朱發傑的叫罵聲,但聶星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是不是針對自己。事實上,他連這點想法都沒有了,腦子裡面嗡嗡亂叫,只顧著如何避開射過來的水柱。

    呼吸越來越困難,聶星終於忍受不住,大吼一聲,閉著眼睛棄下頭盔往前面爬。骯髒的泥水不斷濺在臉上,甚至嘴巴裡面,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拚命地呼吸,哪怕泥水流入喉嚨裡面也不知曉。

    終於像隻狗一樣爬出了鐵絲網,聶星掙扎著站了起來,往前一看,前面竟然出現了老爸老媽的身影。他吃了一驚,連忙問道:「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腳剛一動,老爸老媽的身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聶星以為自己在做夢,使勁地揉了揉眼睛,睜開眼再一看,對面又出現了吳慧婷和陳怡兩個人。吳慧婷身穿白色連衣裙,正抿嘴微笑。而陳怡則是伸手做了一個『過來』的姿勢。

    聶星驚喜交加,真搞不明白兩人為何會出現在訓練營,他小跑著衝過去,想走到兩人的面前,詢問一下是怎麼回事。可兩個人像遊魂一樣,無論他怎麼靠過去,卻無法接近她們兩個人。

    正納悶和著急間,身上突然傳來一陣巨痛,緊接著雙腿像絆到了土塊似的,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耳邊傳來了一聲厲吼:「混蛋,起來,沒事往山路上跑什麼。滾回去,重頭再來!」

    聶星抬頭一看,眼前哪有吳慧婷和陳怡兩個人的身影,分明是通往外面的山路。幻覺?難道剛才出現幻覺了?聶星心裡好一陣失落,頭腦清醒了許多,爬起來,往橫木方向跑去。

    朱發傑怒氣沖沖地看著他,手裡的棍子晃了晃,緊跟著回到了鐵絲網邊。

    高強度無休止的訓練讓很多人出現了意識上的空白,導致身體與想法不一致,身不由己。頭腦裡面想的明明是向著爬繩網的方向過去,可腳步卻偏偏向左或者右的方向走。

    好多人因為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強度壓力,像聶星一樣出現了幻覺。其中不泛侯飛之輩。侯飛爬著爬繩網,身子正騰在中間,突然轉過頭莫名其妙地大叫一聲:「哎,我馬上就來!」

    說完,兩手一鬆,整個人掉落下來,摔倒在地上。就在教官和憲兵們目瞪口呆之時,侯飛竟然掙扎著站了起來,朝著食堂方向走去,邊走邊叫道:「別把西瓜全吃掉,給我留一半,我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

    一個憲兵沖在侯飛的前頭,擋住他的去路,飛出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罵道:「吃什麼西瓜,回去訓練!」

    沒想到侯飛看見憲兵後,表情上大吃一驚,像賊偷東西被發現了一樣。他喪氣地低下頭,然後『哦』了一聲,非常失望的回到了隊伍之中。

    強烈的疲憊感襲擊著每一個人,身體巨大的消耗讓他們極度的透支,整日整夜無節制的訓練使他們得不到絲毫的休息。有人在爬繩網上爬著爬著,眼睛一閉,就摔了下去。

    不斷有憲兵跑過來,然後抬起暈倒的士兵,放在一旁,端來葡萄糖水,給他們補充養分。待他們喝完葡萄糖水後,何教官就拿起一個高音喇叭對著他們的耳朵大聲喊叫:「累了沒有?要不要放棄?想不想回家?要不要派車送你回部隊?」

    醒過來的士兵當然不會接受這樣的挑釁,他們氣若游絲地爬起來,然後像個老頭子一樣,東搖西晃地跑進了隊伍裡面。

    第六天,士兵們基本上只有出氣的份,沒有吸氣的份了,還剩下半條命。他們滿臉麻木之情,眼睛呆滯,空洞無光,像具屍體一樣僵硬行走著。

    皮膚微微浮腫,用手在上面一捏,沒有絲毫感覺。身體的麻木讓士兵們在接受憲兵的抽打時也表現的毫無感覺,似乎一點痛感都沒有。

    朱發傑叫人拿來一大把針,分給每個憲兵一根,如遇到士兵們睡覺,或者出現幻覺,就拿針往他們身上刺。這是一個痛苦而又辛酸的過程,很多犯了此戒條的士兵們都被針刺的痛苦不堪,卻又毫無辦法。

    滾圓木是一項非常耗力的訓練,五個人仰面躺在一個人工製造成的一塊濕地裡面,前胸放著一根少說也有幾百公斤的圓形橫木。然後五人齊力,仰面把橫木從一頭送到另一頭。

    總結:士兵們在鑽鐵絲網或者爬爬繩網時,會出現幻覺。他們身體極度透支,意識空白,像具屍體一樣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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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特種訓練營裡面只知道跑步,非常不滿。我要解釋的是,體能訓練是最基本卻又最關鍵訓練,連體能訓練都通不過的人,怎麼做特種兵?戰術訓練,對各種槍支,各種戰車,甚至飛機的熟悉,那是體能訓練完結後才能訓練的內容。至於實戰,待聶星成為特種兵再說吧。

    今天有人送金牌給我,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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