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淺將顧義推出門。
別墅外是一片好風景。這裡除了慕家的別墅,便無其它房屋。她推顧義走在草坪道路上,夜間的空氣剛淨化完。聞起來心曠神怡。踏在這片土地上,身心得到釋放。累了一天的身體,也從未有過的輕鬆。
散步這種事,她好像從沒做過。
溜躂得離別墅稍遠一點,顧義在一張石椅旁喊停:「歇歇吧。」
「好。」
顧千淺將他推到椅旁,略微擦了下石椅,坐下。
「爸,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
善於挖掘他人心思的她,怎會不知道顧義讓她出來,除了簡單的散步,還有其它事情。
「孩子,你就是這樣才讓人心痛。從小到大,太過堅強,從不向誰抱怨自己的苦。」顧義的心揪起,自己的女兒,總是這般明白事理。
二十年,除了前些年她還沒有能力自立更生的時候受過人家的幫助,一直都是自己熬過來的。這種苦,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爸,我沒有什麼好抱怨的。比起更苦的人,我很幸福了。現在的生活,我很滿意。」顧千淺貼上顧義的手背,傳遞著一種牽引。
她有一個懂自己的父親,一個乖巧的兒子。她很幸福,所以無須訴苦。
顧義附上她的手背,眼神望向別墅的方向,問道:「關於慕瑾曦的事,我想知道你怎麼想的?」
「他是我的老闆,我能怎麼想?」
提到慕瑾曦,她就一股氣堵在心間。上一秒笑臉相迎,下一秒就冰著一張臉。情緒飄浮不定,難以琢磨!
「爸不是那種貪人錢財的人。並不因為我的女兒和富足人家有牽扯就巴不得把女兒塞過去。反倒的,我不希望你捲入這種生活。他們有錢人不像我們,很多事,不是你阻止,就能避免發生的。慕瑾曦說他就是小古的爸,這麼多年他對不起我們一家,所以接我們過來為自己的過失贖罪。雖然他很真誠,但我還是想問問你的想法。」他說這些話的神情,好像在為年紀人講述自己經歷過的過去。眼神空洞眺望遠方,彷彿那個地方,就是曾經。
「爸,你怎麼了?」顧千淺注意到這點,不免有些擔憂。
顧義收回視線,搖搖頭:「我沒事,倒是你怎麼想的?如果你不樂意,我們就搬回以前的屋子。那裡雖然小,卻很有安全感。」
「爸,我現在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但這個理由,不是因為慕瑾曦是小古的親生父親。小古和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是他誤會了。您相信我。等完成這段工作,我們就回去。」
顧義點點頭,終是露出笑容。
與此同時。
慕瑾曦站在二樓陽台,晚間有風拂過,吹動他手裡握著的項鏈。
這是一條與眾不同的項鏈。一根細長的項鏈上,穿著一枚海豚形的戒指。戒口雕刻著整齊的兩個字符;X。M。
他給這枚戒指取了一個夢幻的名字,叫;永恆之心。
他怔怔望著手心的永恆之心,思緒似乎飄出很遠。
…………………………………
「哇,曦,你看那只海豚!好聽話,好可愛啊!我可以去摸一下嗎?」她依偎在她懷中,認真的撒嬌。
他看了看周圍看海豚表演的觀眾,冷著臉否決她的提議:「海豚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懷中的女人不幹了,嘟囔著嘴,憋屈的抱怨:「什麼嘛,人家最喜歡海豚了。曦真是一點都不懂女人!曦最沒頭沒腦了!」
雖然當面否決了她。事後他買下整個動物園,買進更多的海豚,送給她。
他永遠忘不了她收到這份禮物時的表情。有驚訝、有動容、有感動…
她哭得厲害,他心痛得厲害。他說;如果買這份禮物送給她另她哭,不如不買!
她捶打著他的胸口,說他不懂女人。女人太感動也會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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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設計了畫稿,打造出這枚戒指。上面的兩個字符,代表著她與他。
為了刻上這兩個小字,他整天躲在刻印能手那學習。
他覺得,親手刻上,才有意義。
卻不曾想,送的對象連看都沒看過一眼…
如果他早一步,一切都不會發生!她是自己害的,是他的錯!
他越握越緊,手指陷入掌心仍無感覺。直到衣角被人扯動,才恍過神。
他望向扯著自己衣角的小個頭,蒼白的臉迅速恢復臉色。蹲下來,溫柔的笑道:「這麼晚來我的房間,小古是想陪爸爸睡嗎?」
顧小古維持著呆樣,木訥的點點頭,以示想法。
「乖。」慕瑾曦摸摸他的腦袋,將他抱到自己的床上。
睡覺的時候,他跟小古說了很多話,都無人回應。他回過頭去,才發現小古已經睡著了。
「原來是睡著了。」他欣慰的笑了,緩緩的合上眼皮,睡去。
夜間,細微的小動靜擾亂他的輕夢。模糊的意識裡,他有些小寵溺的說:「筠,別鬧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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