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斗:丑後傾城 十里錦紅 第269章
    他終於明白了,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唯有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便會怎麼表現出來,不會在他面前裝模作樣。

    「皇上,臣妾……」容妃語塞,目光閃爍,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將容妃的神情收於眼底,南宮宣臉色陰沉地背過身,「還不快將她拉下去,施以宮刑。」

    容妃一驚,連連磕頭道:「皇上,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太后,你一定要為臣妾做主,要為臣妾腹中的孩子做主啊。」

    蕭柔皺了皺眉,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一條賤命她還不放在心上,但是皇嗣……她不可能不顧。

    「你剛才說你腹中已懷有龍嗣,此事可是真的?」

    「回稟太后,臣妾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虛假。」

    蕭柔抬首,朗聲道:「來人啊,宣太醫確診。」

    聽到這話,容妃淚光閃閃的眸中生出欣喜的光,而南宮宣,則是擰緊了眉宇,神情中寫滿了不滿。「母后,你這是做什麼?」

    原本打算動身到裡面去叫太醫出來的人見二人意見有分歧,不得不止住了動作。

    「皇上,若是她腹中真有皇嗣,絕對不能執行宮刑。如今,皇后才剛剛小產,你膝下子嗣不多,你切不可再讓容妃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意外。」

    南宮宣面色黑沉,語氣冰冷至極地說:「母后,她腹中的孩子朕沒打算要。」

    「你說什麼?你不打算要?」蕭柔挑眉,面色嚴肅。

    「南宮亦是何采女私下所生,你不承認,哀家便沒有把他當皇子,沒有往你心裡添堵。

    如今,你都是二十五的人了,卻連一個正經的子嗣都沒有,你打算置東陽的江山於何處?你打算如何堵住眾大臣的悠悠之口?

    容妃肚子裡的孩子,不管你要與不要,只要是你的子嗣,便都要留下來。來人啊,宣太醫!」

    「母后!」

    「皇上,你若是想繼續當個百官信服的皇帝,這件事,你就好好聽哀家的!」

    「……」南宮宣動了動唇,卻終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只是頗為無奈地轉過了身,不再看蕭柔和容妃一眼。

    見二人似乎終於達成共識,有個宮人連忙快步奔向裡面,請了位太醫出來。片刻的功夫過後……

    「回稟皇上、太后,容妃並無喜脈。」太醫一臉莊肅,低沉中厚的聲音如同鐘聲蔓延至整個大殿,撼動了各個人的心,激起了暗喜,也激起了憂與憤。

    有人暗自偷笑,在期待容妃接下來的下場。

    有人心裡擔憂,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在哪兒。

    有人雙眼含憤,恨不得立即將容妃撕成碎片。

    「好你個容妃,枉顧哀家還想留你一命,想不到,你竟然想出這樣的借口來誆騙哀家。來人啊,還不快將容妃拉下去,哀家不想再看到她。」

    容妃慌忙搖頭。「太后,你聽臣妾說,皇上上次到容月宮是八月二十六,而臣妾的月事是每個月的初十,如今臣妾月事延遲,臣妾已經問過太醫,臣妾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異樣。

    所以,臣妾才大膽猜測臣妾很可能已經有了皇上的骨肉。只是現在還未足月,根本診不出喜脈罷了。

    望太后明鑒,臣妾絕無誆騙太后的意思。如臣妾所言有半句虛假,就讓臣妾天打雷劈,死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見侍衛要上前押容妃,蕭柔抬手一揮。「慢著!你們先退下。」

    侍衛聞言再次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雙眸微瞇,銳利的目光上下審視了容妃一番,蕭柔倏然轉身來到了南宮宣的身前。

    「皇上,依哀家看,這件事就先暫時緩下來。先讓容妃回容月宮休息,等過個十來日,再命太醫到容月宮看診。

    如若到時證實她確實有了喜脈,便讓她安然誕下皇嗣。如果沒有,到時再處置她也不遲。你看怎麼樣?」

    盯著蕭柔看了一會兒,眸中的神情難以分辨,最終,南宮宣雙眸一閉,側身避過了蕭柔的直視。「就依母后所言。到時,如若沒有喜脈,決不輕饒。」

    說到後面,南宮宣的聲音明顯深沉了幾分。蕭柔心裡明白,『決不輕饒』四個字,南宮宣是特意說給她聽的。

    轉過身,她擺了擺手,「容妃,你就先回容月宮吧,好自為之。」

    「臣妾謝太后,謝皇上。」磕了個頭,容妃站了起來。正當她打算離開之際,李仲業抱著李青曼走了出來。

    看到出來的二人,容妃面色一白,心裡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三哥,放我下來吧。」靠在李仲業的懷裡,李青曼面色憔悴,神色冷然,聲音聽上去無比的柔弱。

    豁然間聽到她的聲音,南宮宣心頭一震,猛地睜開了眼。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在看到她柔順地依偎在李仲業懷裡的那一刻,視線僵滯,腦海裡嗡嗡作響。

    那個人,明明是她的三哥,為什麼他卻覺得好刺眼?

    如此親近和諧的畫面……對了,她應該是靠在他的懷裡才對。那個人,不應該是李仲業,而是他。

    雙眸反射性地半瞇起來,回過神,南宮宣快步走了過去,伸手便要去攙扶雙腳才剛落地的李青曼。「你怎麼出來了?你身子不好,應該多多休息才是。」

    話語出口,是所有人從未見過的溫柔。那含著淺淺責備之意的眸子,微微惱怒的神情,分明是愛。正因為愛之深,所以才責之切,卻因為太過深愛,連責備都變得那麼的小心翼翼,那麼的溫柔。

    瞧著這一幕,容妃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好似被什麼利器刺了一下,疼得厲害。

    蕭柔目光輕閃,眸底一道銳光快速劃過。隨即,她慈藹地笑著,亦輕步來了李青曼的身前,開口,聲音無比溫和。「皇后,你怎麼不好生歇著?你這樣隨意跑出來,可是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掃過蕭柔,又掃過南宮宣,瞅了瞅那雙蠢蠢欲動的手,李青曼微微動了動身,便避過了南宮宣即將碰到她胳膊的手,神情冷漠至極。

    「勞煩各位費心了,我只想知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置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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