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斗:丑後傾城 傾盡天下 第193章 回相府
    有不少青年男子從馬車旁經過,不經意地驚鴻一瞥,瞬間便被勾住了魂魄。

    在馬車往前行進了一段距離後,仍舊駐足回首,想要再看看小小的車窗處露出來的絕色容顏。奈何,袖擺處的輕紗飛揚,翩翩遮住了秀容。

    有人好奇,這到底是誰家的閨閣女子,怎生從未聽說汴京城裡有這樣一位美人?

    素手皓腕,纖弱無骨。明眸善睞,波光潺潺。瑰姿艷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那女子靜若處子,不似嬌媚勝似嬌媚。即便就那麼靜靜地坐在車裡,也能讓人感受到她的灼灼風華。那眉宇間流露出來的清冷風情,綻放著別樣的柔媚。倘若能有幸與那位女子結識,他們當真是一生無憾了。只是……

    掃了掃馬車後面跟著的幾匹高頭駿馬,瞧見馬背上的冷面護衛,眾人只剩下感慨。看樣子,方纔那位女子家世不凡,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可以覬覦的。

    馬車上,昂首看了看天色,看著頭頂的片片烏色的雲霧,李青曼的鳳眸閃了閃。

    好像要變天了呢。只是,這雨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下,希望,在她去了第一樓之後才開始下比較好。

    不一會兒,眼看馬車轉入小巷,李青曼輕輕地放下了車簾,在心裡計劃著等會兒到了相府之後要做的事。

    「娘娘,相府到了,請娘娘下車。」

    閉目養了一會兒的神,聽見馮保的聲音,李青曼緩緩地睜開了眼簾。探身鑽出馬車,側首掃了掃顏色如舊的相府大門,她收回了視線,在馮保的攙扶下默默地下了馬車。

    「娘娘等著,奴才這就去敲門。」說著,馮保快步踏上石階,來到了莊嚴的朱門前。

    「匡匡……」金色的門環撞上沉重的木門,發出了亙古的聲律。不多時,門被打開了,走出一個身著青色衣衫,年紀在四五十左右的家丁。

    只見那家丁微微打量了一下馮保的著裝,然後問:「請問閣下是哪位?到相府可是有什麼事?」

    馮保道:「雜家是宮裡的馮保總管,今日特隨皇后娘娘回相府拜祭亡母。」

    李青曼看不到馮保的表情,但聽他的聲音,便知道此時的他一定是一臉冷傲。待他說完,那個家丁的眸中明顯閃過驚詫,抬眸掃了掃她所站的位置。待見到她,那個家丁的表情甚是怪異,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好像,有懷疑,亦有震撼,眉宇也蹙了一下。

    「娘娘請稍等,小的這就去通知相爺。」眼看家丁躬了躬身便欲轉身離開,李青曼抬腳走上了台階。

    「等等,不必太麻煩,你去告訴你家相爺,就說本宮在梧桐苑等他。」說著,李青曼回頭看了看已經翻身下馬的幾人。

    「你們……」垂眸想了想,李青曼回首對著家丁說道:「你先去找人將馬車和馬匹看好。」

    抬眼掃了掃那幾個青衣打扮的人,家丁對著李青曼微微頷首後便立即跑開了。

    「想必,南宮宣有命令讓你們時刻跟著我,讓我不能離開你們的視線範圍。既然是他的命令,等下你們就隨我一起到梧桐苑。不過,在進相府之前,能否請你們稍微整理一下你們的表情,不要嚇到了府裡那些老弱婦孺。」

    李青曼說得極為正色坦然,但在她心裡,對於自己說的話她都有些想笑。老弱婦孺?雖說是些老弱婦孺,但是,欺負起人來的時候,個個都挺強悍的。

    她並不是真的怕他們這些冷面神君嚇到了府裡的人,而是假如她不讓他們跟著,他們只怕會在青天白日翻牆上屋頂。與其讓他們在屋頂上監視,還不如讓他們直接待在她的眼皮底下。如此一來,只要稍微將他們支開,她便能問一些秘密的問題。

    暗影等人一聽李青曼說完,除去暗影面無異色地斂去了臉上的寒意,其餘的人,面色各異。有人挑眉,有人抿緊了唇線,有人,臉上滲出了寒意,都不是很樂意。只是,礙於南宮宣的交待,他們不得不遵從李青曼的吩咐。

    聽見有幾道腳步聲傳來,抬眼看去,沒有見到剛才那個家丁,而是另外的家丁正疾步往大門的方向趕來,眉梢動了動,李青曼淡淡地道:「走吧。」

    那個家丁,只怕是去通知李筠霖了。

    心裡想著,李青曼按照上次回相府的記憶沿著府門繞過繁複的迴廊,來到了那個她曾經住過一段時日的梧桐苑。

    今時今日,那棵高大的梧桐樹已經結了果。沒有花香,只有暗綠色的樹葉配上包裹著果實的黃色外殼,像一顆顆銅鈴散佈在綠葉間。

    目光在空蕩的庭院內掃了一圈,感受著那股無言的蕭索,李青曼抬腳慢步走向了她曾經住過的房間。

    推開房門,房內的一切如她離開時那般擺放整齊。緩步走向屋內,圍著圓桌和一應家居物品看了一圈,李青曼挑了挑眉。

    很乾淨,不像她想像中那般堆積著厚厚的灰塵。看來,在她和青姨離開後,一直有人在打掃梧桐苑。會是誰呢?是李筠霖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他感覺她終有一天要回來?還是說,自從她離開後,他便回憶起了水悠然的好,想要將這個擁有他與水悠然回憶的地方好好地打理乾淨,繼續裝載他和水悠然的回憶?

    她該怎麼說呢,其實,人已經不在了,這樣緬懷又有什麼意義?畢竟,無論他再怎麼懷念,水悠然又不會活過來。

    可是,若換個思維,不管怎麼說,李筠霖也是水悠然愛過的男人,如果水悠然知道他心裡的悔意,哪怕只有那麼一丁點,或許,水悠然都會感到安慰。

    想到此,李青曼勾唇笑了笑。為什麼,總有那麼多人要在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在擁有的時候便視如珍寶不是很好嗎?

    「青曼。」恰在此時,一道略帶急切的清透的男音躥入了李青曼的耳際,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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