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刁仙 得失之間 取捨由心 滲透骨髓的悲涼
    ***神界北海***

    「父王,你不能把孩兒囚禁在這兒。」

    「小九,只要你答應父王放棄這段情愛,父王自然會放你離開冰焰裂谷。」老龍王把藍澈的魂魄放出,關在一道一邊透著絲絲寒氣露出堅硬冰芒的冰川,一邊是熊熊赤焰燃燒著的古怪峽谷夾縫中,「希望你早日能夠明白父王的一片苦心,少受一點冰焰折磨的噬魂之苦。」

    「父王,孩兒不能留在這裡,求父王放孩兒出去。」冰焰裂谷中傳出藍澈懇求的聲音。

    「只要你想通了,父王自然會放你出去。」老龍王眉眼間也有一絲的不忍心,這冰焰裂谷非比尋常,是專門用來懲罰犯了大錯的北海神族的地方,每隔兩個時辰就要承受一次冰與火的雙重夾擊,縱然原先神力再高也是刺骨噬魂,所以神族的人都懼怕受到這種懲罰。

    其實老龍王又怎麼捨得讓藍澈受此酷刑,但為了難夠保住他的性命,老龍王現在什麼也願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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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澈被老龍王拘走魂魄囚禁在北海冰焰裂谷受苦,凌忘憂這邊則連夜接見紫炎國的使節,在受逼迫的情況下違心地答應了和沐延熙的婚事。只是她提出婚事的附加條件就是大婚舉行必須等到她及笄之後。

    紫炎國的那位大學士倒也是見好就收的聰明人,及笄之後就及笄之後吧,答應了就行。最後兩國達成共識大婚定在凌忘憂的及笄之日——兩年後的十一月初九,也就是說還有不到三年的時間。

    等雙方談妥,已經是二更天。

    凌忘憂的心思早已飛到了藍澈那兒。雖然藍澈在群臣面前微笑著對她那麼說,但她知道他心裡一定很難受,其實難受的又豈是他一個人,凌忘憂現在迫切地想要去告訴他,她也很難受,心很疼,可是為了江山社稷她只能讓步,希望他能夠理解自己。等明天早朝安排妥當後,她決定微服和他出宮去玩幾天。

    打發了扶桑離開,凌忘憂就來到天辰宮的外殿,輕叩著藍澈寢室的門扉:「藍澈?是我。」

    連扣數下,就是聽不見裡面有人應聲,凌忘憂開始只當他是生氣不願開門,可是等待許久也不見裡面有任何的動靜,她這時有些覺得不對勁,心裡一急,掌風一掃,把門扉強行打開。

    「藍澈?」她一進門就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藍澈,凌忘憂急忙把他扶起,可是藍澈猶如睡過去一般,任憑凌忘憂怎麼呼喚,他就是沒有動靜。

    這時凌忘憂一探他的鼻息,微弱的幾乎察覺不到,不由得大驚失色,瘋了似地對著寢室外疾呼:「快來人,快給朕宣太醫——」

    天辰宮的外殿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都是整個太醫院的太醫,他們連夜都被女帝急召進宮,集中到了天辰宮的外殿,輪流進去為傳說中女帝還是太子時一怒為藍顏的藍公子診治。

    望聞問切的反覆診斷這位離奇昏迷的藍公子,所有的太醫腦門上身上都是急出一層汗,一籌莫展。既診不出他是得了什麼急症,也沒有發現他有中毒跡象,不是隱約還有一絲氣息,他們甚至以為這位藍公子已經駕鶴西去,一命嗚呼了。

    「朕等到現在,你們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告訴朕,他到底是怎麼了嗎?」凌忘憂看著他們進進出出,可是就沒有一個能夠說出藍澈到底怎麼了,心裡真是焦急萬分。

    「女帝陛下息怒,藍公子骨骼奇特,從脈象上看脈息全無,沒有心跳,可奇怪的又有微弱的氣息,微臣學醫幾十年還從未遇到如此奇特的病人。」這種情況他們的確是聞所未聞,更不要說怎麼確診醫治了。

    「你們竟然都不能確切的診斷出他的病情?你們這些個太醫平時拿朝廷的俸祿,需要你們的時候竟然回朕不知道?你們說朕要你們這些個太醫有什麼用?」凌忘憂戾氣逼人,怒火滔天,鳳眸中隱約泛起紅絲,「那你們又有誰能夠告訴朕,他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從眾多的太醫中出來一位鬚髮皆白,走路都顫巍巍的太醫,雙手作揖回答道:「回陛下,藍公子他還活著。據微臣觀察,藍公子應該是受了某種強烈的刺激,以至血氣攻心整個人陷入昏迷,所以一時不能甦醒。」

    凌忘憂回眸看著床榻上雙眸緊閉的藍澈,一想也對,肯定都是因為紫炎國求親的事情,他心裡難過才會如此,她不禁對沐延熙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那要怎麼醫治才能讓他甦醒?」

    「恕微臣愚鈍,現在還沒有得出確診的診方。」

    「那你還在等什麼?既然已經知道他昏迷的原因,就一定有醫治的方法。」凌忘憂狂狷的聲音響徹在外殿中,「從現在開始你們都給朕去想,如果不能讓他甦醒,朕就要把你們整個太醫院的人都發配邊關。」

    她雙眸裡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嗜血紅光,隨著太醫們凝重的神態,凌忘憂只覺得自己在向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裡墜落,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害怕,湧上她的心頭……

    「寒星,就由你來廣羅天下名醫,如果醫術不錯的就帶進宮中一同為他治病。」第二天女帝親筆御書全國黃金萬兩懸賞名醫為藍澈治病。整個皇宮因為藍公子的昏迷人人自危,生怕觸怒龍顏,「卡嚓」一聲,小命玩完。

    沐延熙已因准皇后的身份住進後宮的鏡月宮。

    凌忘憂站在鏡月宮的宮牆外,一張俏臉上佈滿寒霜。沐延熙聽見內宮太監進來傳喚,說女帝陛下在宮外宣他,沐延熙心裡一喜,他沒想到凌忘憂會主動前來找自己,只是她為什麼不進宮內來呢?

    「忘憂!」沐延熙一出殿門,就看到朝思暮想的她,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七王爺,你也是進宮的人了,也要懂得宮中的規矩,朕的名諱豈是阿貓阿狗都能稱呼的?」凌忘憂眸中的鄙夷和恨意,讓沐延熙瞬間沒有了欣喜,只有一陣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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