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王爺:王妃要出牆 第4卷 番外一 八年之癢癢癢
    又是一年百花節。

    繁華的街道上花團錦簇,愛漂亮的姑娘小姐早已換上初夏的紗裙,在暖陽下婀娜綻放,擺攤的小販高聲叫賣,搖扇的公子哥兒逍遙而行,一派祥和景象。

    一輛豪華的馬車在駕車人的吆喝下不急不緩的行馳,街上行人聽到吆喝聲老遠便讓出路來,但也有例外的。

    就在馬車行到最豪華的酒樓前時,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突然從街邊竄到馬路中間,舉著藕臂,揚著小腦袋望向馬車,嬌嫩的紅唇邊兩個酒窩深深陷入,眉眼間都洋溢著甜蜜的笑容。

    「吁——」駕車人忙收住韁繩,馬兒打了個響鼻便乖乖的站定。

    小娃娃滿意的放下手臂,走到馬兒身邊墊起腳尖摸了摸它的前腿,嘴裡不知在喃呢什麼,馬兒竟然俯下身溫柔的蹭了蹭她的頭頂,引得她咯咯咯直笑。

    「朵兒」

    一個疏朗如春風的聲音自車裡傳來,小娃娃連忙轉身,嘴裡叫著「爹爹」歡快的撲向剛探出半邊身子的俊朗男子。

    男子身著繡金白袍,迎著陽光踏出馬車,彎腰抱起撲來的小娃娃,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笑著責備,「朵兒,又淘氣了,讓你娘親知道你獨自跑到街上,看不打你的屁股。」

    「沒有,沒有。」朵兒忙搖頭辯解,「朵兒很乖的,朵兒是和越哥哥一起出來的。」說著指了指站在不遠處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身華服,有著和齊逸軒一般絕美的臉,只是那表情有向南極冰山發展的趨勢,冷冷的,像是被人欠了銀子一般。只見他恭恭敬敬的向男子行禮道,「侄兒拜見雲叔。」

    雲惜夜笑著點點頭,長長的睫毛愉悅的翹著,「越兒怎有空出宮了?」

    「這」齊越掃了一眼四周,冷俊的臉上一抹難色。

    朵兒沖齊越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抱住雲惜夜的脖子湊到他耳邊悄聲道,「爹爹,皇伯伯和皇伯母吵架了,皇伯母出宮找娘親,娘親就帶著皇伯母進凌霜閣了。」

    雲惜夜神色一變,俯身放下朵兒,「越兒,帶朵兒回家。」

    「我不要」朵兒拉著他的衣擺,撅著小嘴道,「朵兒也要和爹爹一起去找娘親。」

    「朵兒」雲惜夜一臉嚴肅的望著腳邊倔強的小人兒,「聽話!」

    朵兒一哆嗦,她從來沒見過爹爹這麼嚴肅的表情,小臉一垮就要掉眼淚,齊越忙疾步上前,拉起她的小手柔聲勸道,「朵兒乖,越哥哥帶你去買冰糖葫蘆好不好?」

    朵兒眼裡噙著淚水,仰頭望著齊越溫和的俊臉,撅著小嘴道,「那朵兒要好多好多糖葫蘆。」

    「好」齊越溫柔地摸摸她的頭,牽著她往前走,一高一矮兩個背影被陽光染上一層溫暖的金色,漸漸消失在街角。

    凌霜閣的老鴇一臉難色的看著眼前兩個大肚子的年輕婦人,「夫人,你們真的不能進去。」這兩尊活菩薩推也推不得,趕也趕不得,只得咬咬牙叉腰堵在門口。

    就憑你也想攔住我?文悅冷笑著撩起衣袖,「臭男人來得,為何我們就來不得?」稍一用力就把老鴇推到在地,拉起葉向晚就往裡走,要不是身子重,她們肯定用飛的了!

    老鴇急得坐在地上直捶地,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這才在丫頭的攙扶下站起身子,急慌慌的推搡丫頭,「快,快通知齊爺。」

    文悅二人上樓直奔凌霜的房間,卻被凌霜身邊的丫頭如雪擋在門外,「夫人,我家姑娘身子不爽利,不方便見客,請回吧。」

    葉向晚抿了抿嘴唇,沒說話,文悅卻憋不住了,「前日都好好的,今日怎就病了,不會是相思病吧?」在這以前,文悅對凌霜其實是很有好感的。十年前的凌霜驚才絕艷,文悅當時好奇曾纏著齊逸軒女扮男裝逛過凌霜閣,見過之後對她很是佩服,小小年紀的她不只才色雙絕,更難能可貴的是不畏強權,潔身自好,可現在,文悅卻很鄙視這個毀人家庭的青樓女子。

    如雪面有慍色,「夫人,請您說話放尊重些!」

    「我哪裡說話不尊重了,也要做出令人尊重的事,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吧?」文悅冷笑著掃了她一眼,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讓開,我們今日就是來見凌霜的,即使躺在床上,也要讓她給我爬起來!」說著就要推開如雪,卻被葉向晚拉住了。

    文悅不解的轉向她,「向晚,你?」

    「算了」葉向晚幽幽的歎了口氣,「該來的,躲不掉。能幸福的生活這麼久,我已經知足了!」

    文悅急道,「你說什麼傻話,丈夫是可以讓的麼?」見她還是神情淒然,忙拉著她往凌霜閣旁的客廳走去,「跟我來,你們倆到底怎麼了,今天一定要給我說清楚。」直覺告訴她,不是齊逸軒偶然夜宿凌霜閣那麼簡單。

    文悅揮了揮手,讓一直跟在身邊伺候的小宮女退下,關切的望著葉向晚的眼睛,「說吧,到底怎麼了?」

    葉向晚搖搖頭,眼睛看向別處,嬌美的臉上一抹哀傷。

    見她這麼傷心,文悅突然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拍拍她的手臂,勸解道,「齊逸軒是很愛你的!」

    「我知道」葉向晚漆黑的眼中閃著亮光,嘴角卻掛著甜蜜的微笑,喃喃道,「他真的對我很好。」

    八年前,齊逸軒頂著滿朝文武的壓力封葉向晚為妃,為了穩定軍心,建立威信,同時被封的還有韓松柏的女兒韓凌雪。韓家雖垮了,但韓凌雪從小受韓松柏的影響,看似柔弱,實則野心勃勃,在宮中步步為營,挑起各方爭鬥坐收漁翁之利。最後她把導火線引到一直與世無爭的葉向晚身上,還害得她差點失去肚中的孩子,齊逸軒勃然大怒,查明真相之後,當即將韓凌雪打入冷宮,更是不顧百官反對,遣散了所有妃嬪,把葉向晚扶上皇后的寶座。

    文悅對這些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歎,兩人成親八年了,最初只是相敬如賓,大概是就從韓凌雪事件後,齊逸軒才發覺葉向晚對他的重要性吧,不然也不會頂著滿朝文武的壓力遣散妃嬪。

    「悅兒,是不是對著一個人久了就會厭煩?」葉向晚突然幽幽的冒出一句,弄得文悅莫名其妙,「什麼?」

    葉向晚略顯疲憊的揮揮手,意興闌珊的扶著後背起身道,「算了,就當我沒問。累了,我們回去吧!」

    「向晚!」文悅急忙拉住她的衣袖,「別忘了我們是好姐妹,有什麼事一定要說出來,我會幫你想辦法!」

    葉向晚定定的望著她半晌,終於面色微紅的喃喃道,「他已經三天沒到寢宮就寢。」

    文悅沒反應過來,「不在寢宮就寢那在哪裡?」

    「你,唉!」葉向晚無奈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歎道,「笨丫頭!」

    文悅恍然大悟,叫道,「你是懷疑他有外遇?恰好他前日又在凌霜閣夜宿!」

    葉向晚忙伸手摀住她的嘴巴,苦笑道,「你就不能小點聲麼?」待文悅眨了眨眼才放手,垂眼摸著隆起的肚子幽歎道,「也難怪他,宮中本就我一人,現在又懷著身孕」

    文悅差點被口水嗆到,實在不知該作何表情,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同樣隆起的小腹,懷孕時期的空檔期,男人出軌的黃金階段,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或者說,他已經厭倦我了?」葉向晚又幽幽的飄來一句。

    砰,文悅還沒回答,門就被人一腳踢開,打破了滿屋的哀怨氣氛。

    一身明黃長袍的齊逸軒面色不佳的闖了進來,壓抑的低吼道,「誰讓你們到這裡來的?」

    文悅忙把葉向晚推到齊逸軒面前,躲在她身後低聲道,「有什麼疑問,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夫妻之間一定要坦誠相待。」說完就順著牆角往外溜,這種時候,留給他們二人就好了,還是不要當上千瓦的電燈泡了。

    齊逸軒握著葉向晚的手腕,眼中似乎有兩座火山即將爆發,「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嗯?」

    葉向晚低聲呼痛,拚命掙扎,「你不是不管我嗎?現在又來幹什麼?」說著眼中已經蒙上一層水霧,聲音帶著哭腔,「放手,找你的凌霜去!」

    齊逸軒一愣,「我什麼時候說過不管你了?」說著伸手欲擦拭她眼角的淚水。

    葉向晚越發委屈,啪的揮開他的手,「三天不回寢宮,還說不是不管我!」

    見她哭得傷心,齊逸軒心中怒氣早已消失得煙消雲散,長臂一伸攬過她,又不敢太用力,怕傷到她肚中胎兒,歎息道,「那日批閱奏折太晚怕吵醒你,便在御書房小憩。」

    葉向晚揉了揉眼睛,喃喃道,「那前日呢?」

    前日兩人因齊越的教育問題爭執了一番,齊逸軒執意要送齊越到江湖中歷練,而葉向晚不肯讓兒子吃苦,極力反對。齊逸軒一時氣悶,便到凌霜閣喝悶酒了。知她介意自己夜宿凌霜閣的事,忙道,「多喝了兩杯便醉了。不過我發誓沒有動凌霜半根手指頭,何況——」

    見他不說了,葉向晚好奇的抬起頭,「何況什麼?」

    他好笑的挑眉,「何況,凌霜早已有了意中人,只可惜對方是個窮書生,所以才不得不在此忍耐,直到他有能力替她贖身。」

    「那昨日呢?」她的唇角微微彎了起來,但仍不依不饒。

    齊逸軒扶著她的肩膀,認真的看著她的雙眼,「真想聽?」

    葉向晚點點頭。

    齊逸軒湊到她耳邊,右手溫柔的撫摸她隆起的腹部,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充滿蠱惑的味道,「怕傷到你和孩子。」

    她的臉刷的通紅,埋頭在他胸膛不敢看他,心裡卻溢滿甜蜜。

    齊逸軒溫柔的攏攏她的頭髮,好笑道,「晚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感,以前忙到很晚不回寢宮不是都沒介意麼?」

    她靜靜的趴在他懷裡,過了好久才輕聲道,「或許是太幸福了,總覺得像是在夢中一樣,怕有一天夢醒了,一無所有。」

    齊逸軒把手臂緊了緊,戲謔道,「難道這就是文悅所說的產前憂鬱症?夫人,要對你的夫君有信心!」聽到懷中人輕笑出聲,這才認真的低頭望著她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晚兒,你可還記得成親當日我說過的話?這是我一生的承諾!」

    葉向晚深情的抱緊他,心裡充滿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文悅揉了揉僵硬的腰部,一臉滿足的收回貼在窗戶上的耳朵,嘿嘿,她說不想當電燈泡,可沒說不當偷聽狂。正要轉身,卻感覺雙腳突然騰空,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托著她的身體,當即歡叫著轉頭抱住來人的脖子,「老公,你回來了?不是明天才到麼?累了吧,我們趕緊回家吧!」

    「不要以為轉移話題就會沒事!」雲惜夜面色陰沉得厲害,摟著她的手臂稍微加重了力道。這好動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上次懷著翼兒還跑到街上亂逛,差點被馬車撞了,現在想想都後怕。

    嘿嘿,文悅訕笑著縮了縮脖子,「我很乖的」除去帶著齊越小子和雲朵丫頭逛了幾次街,除去躲開侍衛們的監視溜到街上逛了幾圈,她真的很乖的!

    雲惜夜冷笑道,「很乖會出現在這裡?我不過是一月不在,你就胡鬧,看來是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很深刻,很深刻!」文悅忙點頭,又開始轉移話題,「小七娶的媳婦兒漂不漂亮,可惜我挺著大肚子不方便,不然一定要好好看看是誰家的丫頭制住了那小子」惋惜的搖搖頭,無視雲惜夜仍陰沉的俊臉,繼續轉移話題,「爹和娘回來了吧,他們又要往哪兒跑?紫衣家的小寶貝們還好麼?」摸摸肚子,嘟囔道,「好希望這次也可以生對雙胞胎……」

    雲惜夜始終沒說搭話,抱著她下樓,上馬車,放置穩妥。

    文悅終於住了嘴,靠到他懷裡溫柔的抱著他喃喃道,「老公,再生氣就不帥了,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禁足一月,兩月隨便你罰,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真的?」雲惜夜終於開口了,平平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真的。」某人很體貼的想,確實不應該再讓他擔心了。

    「老婆」雲惜夜咳嗽一聲,眼神閃爍,「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千萬不要生氣。」

    「好。」

    「翼兒吵著要和爹娘去雲遊四海。」

    「結果呢?」

    「我同意了。」

    「雲惜夜,你!」拳頭像風雨般落在雲惜夜後背上,他悶哼一聲,「不是說不生氣麼?」

    「好,才怪!」文悅氣急敗壞的嚷道,「我就不應該讓翼兒跟著你去楚國,他才多大啊?他可是你親生的!」

    「是,是」雲惜夜苦笑,雙手牢牢護著她的腹部,任她的拳頭落在背上,「老婆,你能下手輕點麼?」

    馬車裡辟里啪啦的響動引得街上的人紛紛側目,車伕一副見怪不怪的淡定表情穩坐車頭,駕著馬車朝城南一處豪宅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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