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一點，那就是你們的人在跟著我。」男人在說，面色是灰暗的，帶著憂傷。
「你為什麼會這麼肯定，我們的人在跟著你呢？」妻子一邊說，一邊在安慰著男人，他的證詞沒有得到法官的認同。他抬起手來抹去眼中的淚水，他竟然在哭了，整個法庭似乎只有他一個人，他連續地在說道。
沒有人肯認同他的話，他們都在懷疑他說話的真實性，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我也沒法認同他所說的。我很安靜地坐著，同樣在握住慧心的手。
「我是在猜疑。」男人在說，以同樣憂傷的目光在望著妻子，他的眼中裡是充滿著顧慮。
「是嗎？」妻子在點點頭，然後在說道，顯然，他是在憤怒的。妻子很淡定地站著，按照道理，男人應該是很憤怒的樣子，但是，他卻是很安定地站在妻子的身旁。
臉上露出了憤恨的表情，讓人看起來是望而生畏的，妻子的話是咄咄逼人的。現在，他在猜疑著將要怎樣問下去，相反，她是很自然地站在法庭上。
她不斷地在觀察這個男人的表現，他的證詞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雖然是這樣，但是，妻子仍舊繼續地問下去。她害怕的事情就在發生了，這一刻，男人忽然地在大罵著控方律師。
「在你離開之後的十五分鐘裡，你看到我的當事人嗎？」妻子在說，深沉的眼神在閃爍了一下。輪到男人在發話了，把壓抑出來的情感吞回肚子裡。
「看到了，我是在露台上看到的，我一直在想，如果殺人犯是他，那麼我就是目擊者了。想到這裡，我是很害怕的，當時沒有立刻地報警。」男人怔怔地站著，身體在微微地發抖，一種很不安的思緒牽引著男人，他的一舉一動就落在妻子的眼裡。
事實就是這樣，沒有人可以阻止它的發生，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男人的面色是很沉重的。他看了一下妻子，將怒氣隱藏在心裡的某一個角落裡，他是如此的淡定。
我坐在眾人的中間，雙手握成了拳頭，低低地點了一下頭，和小薇的視線接觸在一起。我竟然很害怕地看著小薇，她仍舊在哭，哭聲淹沒了整個法庭。
男人開始動怒了，他收起那份很急躁的情感，當然，這一次是他想把話告訴給妻子。當時他看到了小薇，就在死者死亡地方的露台上，那一刻，男人是非常激動的。他所的供詞給控方律師有很不滿的感覺，男人笑笑，他居然是可以微笑的。
妻子追著問：「你能夠確定殺人兇手就是我的當事人？」她不斷地讓男人想起整個過程，她很在意地看著我和那個男人，我還是保持著鎮靜的表情。
男人饒有興致地說道：「是的，我敢肯定，我沒有看錯。」他在提醒妻子，冷冷地用冰冷的眼光在掃射了妻子的身體一圈。他淡漠地讓妻子是感到很恐懼的。
我和慧心很安靜地聽著妻子的說話聲，依稀地覺得自己是很緊張的。
當我和妻子的視線接觸在一起的瞬間，我覺得自己快要被妻子那溫柔的目光融化了，但是，我的身邊是慧心，我不可以背叛她的。我決定了和慧心在一起了，對妻子，我是充滿內疚的。依舊地，我放開自己那鬱悶的心情，將力量落在身上。我斷定，假如男人的證詞是對的，那麼，小薇殺人只是自衛，她是在防備而殺人的。
「那麼，你當時在發現死者後，你為什麼不立即報警？」妻子的問題越來越咄咄逼人了。
「因為，因為我很害怕，所以……」男人被妻子的怒火糾結起來了，如果指控方律師找到其它的證據，那麼，這是對小薇很不利的。
「就因為害怕嗎？陳先生？我想你把你看到的整個過程給我們說一遍。」妻子在追問著，簡單而利落的語氣散落在四周，眾人在應和著，發出很淡的說話聲。
我和慧心對視了一眼，知道慧心的心裡在想什麼，於是，我緊握著她的手掌，熱汗從她的手掌上冒出來。我淡定地去凝望著慧心，她對著我笑笑。
「對。」男人輕鬆地點頭回應，他的緊張仍舊地存在著，我怕他還是在反駁妻子。我擔心的事情卻是沒有發生的，然後，我望著這個男人的背影。
「我沒有話要問了。」妻子停止了問下去的機會，她把機會留給了控方律師。
男方律師再次地從座椅邊起身，連忙地來到男人的身旁：「我可以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他的口氣是非常的平淡，對男人說，男方律師擺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可以。」
「你認識死者有多久了？」他問，挑起眼皮，眼皮在熱風中閃爍了一下。
「有三年了。」男人繼續地說下去，語氣是滔滔不絕的：「我和他相處了三年，他的為人是挺好的。我想不到浩彬會被人殺死，這是我的意料之外。」男人細細地分辨著，對於死者的死，他是充滿不滿的情緒。他懷疑小薇就是兇手，他把看到的一切都描述了出來。
「是嗎？那麼，你看到被告經常來找死者？」男方律師的每一句話都是針對小薇，他似乎要把小薇整死。他的眼中有一抹很詭異的神情，當他在看著男人，那股神情是很興奮的。
我感覺到了，感覺到這微妙的關係，我連忙地擺擺手，讓自己的心態安靜下來。
「有，一個星期來兩次，而且，他們經常吵架。」男人被對方激發出來了，那些怒氣仍舊地落在男人的眼部上。他所表達的正如是小薇所想到的，現在，他卻是很鎮定地面對著男方律師的問題。他沒有包庇任何人，沒有妨礙司法公正。
「還有呢？你還聽到了什麼？」男方在指明，在激動地再次地問下去，他依稀地覺得整個案件是太過懸殊了。男方律師還在動搖著，分明地想把小薇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