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天晴 悲傷的協奏曲 雨一直在下
    「齊諾,我。」撐著傘,恩思面色微紅,本就性情溫和,這樣看上去很讓人觸動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恩思。給我時間,我會忘了她。我不想因為她而錯過你。」齊諾扳著她的肩,信誓旦旦。從看到自己相冊那一刻起,自己已經開始惦記她了不是嗎?不想自己騙自己,更不想錯過一個愛自己的女孩。

    恩思呆呆看著他,雙手不由的環著他的腰。

    「我相信你。齊諾,我也相信你會真的喜歡上我,即使不是這一刻。你能給我機會我已經很開心了。」恩思靠著他的胸膛,閉著眼睛。傘下,相擁的兩人享受著雨水的滋潤。

    齊諾一手撐傘,一手抱著她。很清晰的聞到她髮絲上的清香。

    「別捨不得了。」恩念跳出來,氣氛瞬間尷尬。恩思甚是窘迫。

    「恩念,別鬧了。」晴朗拉過她。

    「我哪有鬧。明明就是嘛,又不是不見面了。怎麼搞得像是生死離別似的。」恩念白了恩思一眼,一副小女人情懷。

    「誰要生死離別了。」從別墅出來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一看就知是經歷過大風大雨的人。

    「大伯。我是開玩笑的了。」恩念親熱的摟著他。

    「爸,你怎麼出來了?」恩思顯然退開一步,和齊諾保持距離。

    「小思。跟我回家。」命令的口吻,恩思只好隨著他進家。

    「姐姐慘了。」恩念嘖嘖到。齊諾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你要不要回去。」晴朗轉開話題。

    「要。我不敢看我大伯的臉。」恩念假裝和委屈。晴朗答應送她回家。

    「齊諾,你也上車。我順路,送你回去。」看向齊諾,晴朗開始有點擔心。

    「好。謝謝。」齊諾笑著。

    車行駛在路上,雨還是一直在下。恩念時不時看著開車的晴朗,心想:難道他就沒有什麼問題可以困得住他的嗎?每天都是淡然都是微笑。對誰都一樣。

    「小姐,這樣很容易讓我分心。」晴朗左手摸著頭,右手打著方向盤。

    恩念像是被人參透心事的小孩,偽裝看著車窗外。

    「吇吇吇」

    「我先走了哦。」恩思打開車門,向後面的齊諾打聲招呼。

    車內。

    「恩念很喜歡你。」齊諾湊到晴朗身邊。

    「我知道。」晴朗輕鬆的回答。

    「你沒什麼想法嗎?雖然恩念整天大大咧咧瘋瘋癲癲,但是在感情上也是很敏感的。你應該早些給她說明,免得。」齊諾沒有繼續說什麼,他知道,晴朗這麼聰明的人應該明白。

    「你還是為你自己想想吧。」晴朗提醒他。

    「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恩念說下去。」齊諾問,剛明顯就是故意岔開話題。

    「有些事,有些人,是要自己去爭取。只要她的心在你身上,你的心在她身上,什麼都是無關緊要。」晴朗說,「不要遇到什麼事就退縮,也不要再遇到什麼人就和以前的人牽扯在一起。要知道,什麼都是不同的。」

    「呵呵。謝謝警告啊。我也原話送給你了。」齊諾拍了一下他的肩。

    「大哥,小心影響我開車,咱們都要玩完的。」晴朗笑出聲。

    「去你的。好好開車。在前面那個路口停下就好。」齊諾指著前面的路口。

    夜,深了。更,靜了。只聽到稀稀落落的雨聲。

    蘇紫萱沒有睡。她一直站在窗前,安靜的看著窗外。儘管什麼都看不到。

    「媽媽。」紫萱想起媽媽的臉,「媽,我到底是誰?」一想起剛才王媽媽看到自己那種認真觀察,嘴裡還不聽說太像了的表情,心就顫。一向淡然的她開始有點怕。爸爸是害死溫阿姨丈夫的兇手,溫阿姨服藥自盡,還有,自己不是蘇家的孩子,那我是誰?手滑過冰冷的玻璃窗,心更冷。渾身似乎都在發抖,耳邊全是滴答的雨聲。我到底該怎麼辦?好像就這樣消失。可是,我應該離開嗎?是走,還是留?

    王媽媽回到自己的房間,想了好久,終於,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喂。」很有磁性的男聲。

    「智誠。」王媽媽舒了口氣,不管是真的還是自己猜疑,智誠都有權知道。

    沉默幾分鐘後,我最快時間趕回去。」王智誠掛了電話。

    「媽,你在和誰講電話。」王惠心走進她。

    「你爸。」驚了一下,以為是誰?

    「哦。」王惠心哦了一聲,也沒起什麼疑心。

    「紫萱睡了嗎?」不知道這孩子睡了沒有,心裡還是有點擔心,聽智誠說起過妹妹,性子冷,什麼事都不會讓人看出來。她像極了她,什麼都隱藏的很深,悲傷亦然。

    「不知道。媽,蘇姐姐不是蘇叔叔的親生女兒耶。你說,會不會是小姨的女兒呢?雖說小姨是出車禍不見蹤影,可是僅僅憑一個物件就斷定小姨也車禍身亡,那是不是有點太。」王惠心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都是怎麼知道的。」王媽媽驚訝,惠心今年也就18歲。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就連恩錫也未必知道。

    「我是聽管家說的。」王惠心在美國呆的時間比較長,所以,美國的管家婆婆很疼她。什麼事都不瞞著她。

    「管家婆婆?她給你說這些幹嘛?」王媽媽問。

    「誒,就是有時候說一點。誰想到碰上紫萱姐姐,所以我就串聯了一下。」王惠心怎麼也不會想到會碰到紫萱。

    「哦。你也去睡吧。不早了。」把惠心趕出去,自己去怎麼也睡不著。

    半夜裡,雨越下越大。

    蘇石城總感到有什麼事發生。門被推開了。

    「溫笑,你怎麼了?渾身都濕透了。趕快坐下來。」蘇石城捂著心上的傷口,下床,讓她坐在床邊。

    她的手冰冷,臉色蒼白,眼睛紅腫。

    「我媽媽死了。」溫笑沒有表情的說。

    「什麼?」蘇石城頹然坐在床上。怎麼會?

    「她是自殺。都是你,是你。」溫笑站起來,指著蘇石城。「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們高興了?蘇紫萱不是蘇家的孩子又怎麼樣?她擁有的還不夠多嗎?你享受的還不夠好嗎?」

    「她知道了嗎?紫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嗎?她在哪?」蘇石城緊張的看著溫笑。

    「哈哈,你們都只關心蘇紫萱。」溫笑哼哼大笑,轉而臉色很冷:「我媽媽死了。你關心嗎?」

    「溫笑,你聽我說。」蘇石城極力解釋,「你媽媽她不會這樣丟下你的。」

    「我也這樣想,可是她就是走了。對,一定是蘇紫萱,一定是她說了什麼,要不然我媽媽也不會殘忍的丟下我自己走。」溫笑眼淚又滴落。

    「辟啪」外面一道亮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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