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初見未嫁時梧桐王妃   只怕相離 276不辭冰雪為卿親
    雪一片一片在天空慢慢的繽紛。盼望著,盼望著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終於飄向人間了,只是比往年來的晚了一些,雪落人間靜無聲,紛紛落彷彿三月的柳絮漫天飛舞。

    慕容劍辰與流年一前一後走出了梧桐的房間,他們來到院中並肩而行,在一棵梧桐樹下停了下來,此時天空依開始大片大片的飄雪,片片雪花落在劍辰的紫袍之上很是分明。起初兄弟二人都不說話,表情都很是凝重,他們心有靈犀,即使不用任何言語交流依然能心心互通,直到流年再一次咳嗽起來,劍辰忙過來扶他,看到流年咳的痛苦,劍辰很是關切,「你怎樣?不如先回莫宇軒吧。」

    流年慢慢的把身子直立起來,衝著一臉關切的劍辰微微一笑,雲淡風輕的說,兄長莫擔心,不礙事,我們還是先說說梧桐的病情吧。

    「她一直發燒是何故?你有沒有合適的方子治癒?」一說到梧桐的病慕容劍辰的表情更加的緊張凝重了。

    流年皺了皺眉,伸開手心,握住了一片雪花,面向劍辰正色道;「有是有,只是她現在的體質我無法對症下藥,她體質書寒,而這兩個多連續幾次染了風寒,她本身體質過寒,因而體內擠了寒氣,這些寒氣在其體內轉為熱氣無法散出來才導致了她高燒不退,若是一味的退燒是不能治其根本的,她體內擠壓的寒氣未散,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讓其體內的寒氣徹底的逼出來,不過她即將臨盆,若用藥物催寒的話她可能受不了,很可能會造成早產,這樣母子都可能有危險。」

    慕容劍辰聞聽此言倒吸了一口冷氣,「那該如何是好?」他焦急的問。

    流年繼續道;「藥物治療是不可行的,還有一種就是自然之法。」

    「如何個自然之法?「劍辰趕忙追問。

    流年略加沉思,說,就是把她全身放上冰塊兒,讓冰塊把她體內的熱氣徹底的給吸乾淨了,然後我再用一些治療寒症的藥物來幫她調節,大約十天左右可能就會痊癒。

    「這怎麼行,這數九寒天若全身放上冰塊慢說是她一個懷有身孕的弱女子了就是如你我等這般血氣方剛的男子也難以承受啊,虧你想的出來,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因為心疼使得劍辰情緒有些失控,衝著流年吼了起來,這時候晴雯走了過來,看到兄弟二人站在風雪裡,她拿來一把紅傘撐在了二人頭頂,看到劍辰臉色不好她小心翼翼的問,「千歲何苦來發這麼大的火兒,這雪下的這麼大了,千歲和公子還是回屋吧。」

    流年依然非常平靜,他把剛才的話跟晴雯說了一番,晴雯聽罷也不能冷靜下來,嚷道;」這個法子的確不行啊,公子您看這樣成嗎我用內功幫梧桐把體內的寒氣給逼出來?「晴雯急中生智。

    流年搖搖頭,」若是在幾個月之前還成,她現在即將臨產,若我們用內功力度很難掌握,可能會動了胎氣,引起她早產。「

    「難道就得用冰塊嗎/」晴雯忙問。

    流年把雙手背在後面在原地來回的轉了幾圈,突然停下來,雙眸閃出了點點亮光,「若是不用冰塊的話可以用人力幫她取寒。」

    「此話怎講?」劍辰問。

    流年道;「就是讓一個健康的人在身上有著和冰雪相似的溫度,然後和梧桐的病體貼在一處,這樣既可以幫她取走寒氣,同時幫其驅寒者的身體會逐漸回溫,這樣一來梧桐所受的痛苦會笑一些,不過效果不如冰塊的好,用藥物調節則需要更多的時日。」

    劍辰聽罷沉默了許久,晴雯忙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來為梧桐驅寒,我的身子骨也好得很。

    流年微微點點頭,但沒言語。

    且說慕容劍辰沉思了許久之後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既然只有此辦法可行,那我親自來。」慕容劍辰的話很是堅決,絲毫沒有半點猶豫。

    「不可。」晴雯與流年異口同聲的阻撓。

    慕容劍辰臉色微微一沉,「為何不可?」

    晴雯道;「千歲的龍體可不能有閃失啊,這事還是我來吧,我和梧桐情同姐妹,千歲相信我我會盡力的。」

    晴雯的話音一落流年也說,晴雯和蘇蘇都可以,兄長還是保重自己的身體吧。

    對於二人的關心劍辰心中感激,可他還是十分果決的說,你們休要在勸我,這事就這麼定了,一會兒雪下厚實了我直接在雪地裡待一會兒,然後就給梧桐驅寒,弄一顆迷香丹給她服下,這樣的話她的痛苦會笑一些。

    慕容劍辰做事情一項果決,無人可逆的,而這一回他為了梧桐居然甘願讓自己受冰凍之苦,那是怎樣的一番情意啊,他雖一項我行我素可也絕非一個衝動之人,無論在朝政上還是在個人生活上走出的每一步都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的,這一回同樣如此。

    不知不覺之間天色黑了下來,王府各處都掌聲了燈,而雪依然在下,大片大片的雪花灑落人間,下的好不認真,地上的雪早已堆積的厚厚的,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來,晴雯把梧桐的退燒藥裡加了一粒迷香丹,她在服藥之後多會兒就沉沉的睡去了,看到她睡熟了之後晴雯走出了房間,此時慕容劍辰正站著院落裡,晴雯快步走到面前,輕鬆問,「千歲您真的決定要這樣做嗎?」

    慕容劍辰驀然回首,對晴雯語氣堅決的說,君無戲言,那是一種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堅定。

    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積雪也越來越厚,慕容劍辰默默的走到了花園,i,此時花園的煙雨湖早已結了厚厚的冰,人說冰是睡著的水,越是深冬的水越是睡的安穩,任憑你怎麼敲打它都不肯下來,晶瑩的冰面上此時已堆積上了厚厚的積雪,慕容劍辰第一回在這雪花飄舞的寒夜裡讓自己赤條條的躺在堆滿積雪的冰面上,他的身子在不停的顫抖,每一片雪花打在身上都彷彿刺骨,這時風來,那凜冽的寒風夾著雪花結結實實的打在身上,又冷又疼,風一直在吹,雪一片一片彷彿無休止的落,這無情的風雪好似一把把無情的蝌蚪在一點一點的凌遲著慕容劍辰的骨肉,多少次他想到了放棄,自小養尊處優的他哪裡受過這樣的罪,就在想起身的那一剎眼前的黑暗裡閃過一道微光,梧桐那憔悴的臉就在眼前,這一回他看的分明,不是自己魂牽夢繞的雪柔,而就是自己如今要為之冰雪驅寒的梧桐,自己一生一世要守護的女人。

    慕容劍辰回到梧桐的房間時他整個人已經凍的失去了直覺,彷彿是一具被冰封的屍體,此時梧桐睡的安穩,而夢裡她在喃喃吃語,「劍辰我冷,我冷,」此時房間裡安靜的可以聽到人的呼吸,梧桐的聲音微可卻聽的分明,慕容劍辰把渾身滾燙的梧桐抱在懷裡,他讓她的整個身體都貼在自己身上,此時當他抱著這溫香暖玉的時候沒有了往日男人的衝動,有的全是憐惜,許久他都不能說出隻言片語來,而懷裡的女人依然在含著自己的名字,此時他相信對方夢裡呼喚的人就是自己,他真的相信,「梧桐,不管你心裡有沒有過他人,我都不在乎,從此以後我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你,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任何人也包括她蕭雪柔,我從來沒有如此清醒過,從來沒有,如果沒有遇到你我至今都不知愛情到底是什麼,我都不知道擁有一個值得去愛的人才會讓我不顧一切的付出,哪怕是江山捨,天下棄,若無你,我怎獨活。」慕容劍辰用自己顫抖的嘴唇深情的說著那些埋藏在心底裡的話,此時此刻他沒說的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蒼天可證,如果沒有這一回的冰雪之寒他依然不敢直面自己對梧桐的這番愛情,他一直以為自己惜她,憐她,紅她,縱她只是因為那一張類似雪柔的臉,可直到自己的骨肉被冰封,只能夠感受到心在跳動的那一刻方原來自己錯了,自己惜她,憐她,寵,她,縱她不是因為那酷似雪柔的容顏,而是因為那命中注定的緣分,自己再也不要她做蕭雪柔的替身了,而是要她做自己唯一的梧桐,唯一的,始知憐憫今知癡,而今才道當時錯,他想一切還為時不晚,自己還能用後半生的時間來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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