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初見未嫁時梧桐王妃   只恨相逢 198一寸還成千萬縷3
    冷紅綃不喜歡京都的繁華與熱鬧,所以她很少會來京城,就連蕭太后的生辰她一般也不來,如果不是因為梧桐出事了她依然不會踏入京城半步的,她喜歡的就是歸隱山林的安靜清幽,她每日只想在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潛心修道,了卻殘生。

    夕陽西下時冷紅綃和獨孤夢瑤及蕭絕他們才來的王府,如火的夕陽籠罩著整個的瀟湘館,彷彿給堵上了一層金色,光亮卻不失柔和。長公主慕容紅玉每日都在這個時辰來給梧桐運功療傷,而紅綃來時她剛剛從梧桐的臥房走出來,老友多年不見,見後自然是感慨萬千,興奮難掩。

    「王嫂還是那樣的年輕啊。」慕容紅玉挨著冷紅綃坐下,她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輪椅裡平靜如昔的女人,想起四十多年她們青春年少時的種種心就會在百轉千回之間。

    冷紅綃淡淡一笑,「紅玉你不也是一樣嘛,我們都十多年不曾見面了,哎;孩子們也都長大了,其實我們都老了,歲月不饒人啊。」說到此處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各自臉上都有著對歲月流逝的感慨。

    「讓伯母千里迢迢跑一趟真是罪過啊。」劍辰頗為愧疚道,他深知冷紅綃的脾氣,她願意來京城這實屬不易啊,自打十六年前劍辰的父親天慶皇帝去世她來過京城一回就在沒來過。

    面對劍辰的客套紅綃微微挑挑眉,眼帶溫柔的望著劍辰和流年,「都是自家人幹嘛如此客氣,這樣也顯得我冷紅綃太不近人情了。」

    「夢瑤;我們進去看梧桐吧。」紅綃和慕容紅玉等人又說了一番話,然後獨孤夢瑤就推著冷紅綃的輪椅緩步朝梧桐的正房而去。

    當梧桐看到小別相見的冷紅綃和獨孤夢瑤時她的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滑落了,此時此刻她有太多的話想說,奈何有口難言,興許這眼淚是她唯一表達心意的代言,「把眼淚擦掉,如果你愛你的孩子就不要輕易讓自己流淚,哪怕是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面對梧桐的淚水冷紅綃雖然心生憐惜,可她還是用毫無溫度的話語阻止她的眼淚再一次落下。

    「梧桐不要哭嘛,記得臨走時我囑咐你的,你要常常笑,為了你更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在哭我就不理你了,我們好不容易見到了應該高興才是。」獨孤夢瑤笑著掏出手帕為梧桐把眼淚擦掉。梧桐努力的吞嚥著自己將要流出的淚水,她也想堅強,可是……

    「把你的手伸出了。」冷紅綃的話語依然很冷,梧桐乖乖的伸出了手,紅綃的大拇指扣在了梧桐的脈門上,隨之她開始觀察梧桐的面色,「你是不是感覺四肢無力?」梧桐輕輕的點點頭,「你的咽喉處是不是沒有任何的知覺,包括你在吞嚥東西的時候也是沒有知覺的?」紅綃接著問,梧桐依然在點頭。

    「王嫂;梧桐中的是不是青城派的獨門毒藥封語散?我對這個也不太懂,」一項穩重的慕容紅玉這會子也和大家一樣甚是著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冷紅綃處。

    過了良久冷紅綃緩緩的鬆開了梧桐的手,轉過身對大夥兒嚴肅道;「她中的的確是封語散的賭,當年我在走江湖的時候曾遇到過中了此毒的一個朋友,那人的脈象及反應和梧桐現在的是一模一樣,不過還好紅玉你幫她運功逼毒,同時你封住了她的一些穴道,阻止了毒氣擴散四肢,如果找不出下毒的兇手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去青城派要解藥了,可是青城派和我們中原五宗十三派素無往來,而那風滿堂是一不通人情之人。」接下來的話冷紅綃沒有往下說,她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臉色甚是凝重。

    「伯母難道不能夠為梧桐解毒嗎?」劍辰忙問。

    紅綃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太妃這是何意?」流蘇看紅綃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就忙不迭的追問道。

    冷紅綃仔細的想了想,然後緩緩的抬起頭一臉正色的對大夥兒道;「實不相瞞我當初在跟著惡鬼谷的前任谷主鬼母獨孤月學製毒的時候的確有過關於解封語散的解藥,可惜的是我的師父獨孤月手上解讀法是不完全的,據她老人家說這殘缺不全的解藥只能阻止毒氣進一步擴散,從而延緩中毒者的生命,但不能夠讓其開口說話更不可能痊癒,倘若期限以到依然沒有解藥那這人就會變成一個不能說不能動的活死人。梧桐現在身懷有孕,我現在只能夠把我所知曉的藥方開出來,暫時延長她的生命,減輕她的痛苦,同時我和紅玉會繼續為她逼毒,關於解藥的事我們在從長計議。」冷紅綃的此番話無意識把大家從細微的雲端跌入了失望的低谷,大家的眉頭都鎖了起來,而躺在簾內的梧桐卻慢慢的背過身去,她不想讓大家看到自己的眼淚,難道自己注定要和孩子一起離開人世間,注定和劍辰緣淺嗎?

    當下冷紅綃就命人拿過紙筆寫下了藥方,晴雯親自拿著藥方帶著紫鵑一起去配藥。

    慕容劍辰和流年,流蘇一起陪著冷紅綃,慕容紅玉,獨孤夢瑤她們一起走出了梧桐的房間,大家的心情都甚是沉重,他們來的了銀安殿。

    「伯母您看這個是封語散的毒藥嗎?」劍辰命安德順把從劉廷芳的房間裡找出來的那幾個紙包拿了過來,由他親手交給了紅綃。

    冷紅綃接過了紙包一一打開來,那裡面包著的是無色無味的藥粉顆粒,那顆粒晶瑩如玉,讓人很難想把它和毒藥聯繫在一起,冷紅綃的手在那些藥粉顆粒裡來回的游離,同時她用指甲把顆粒弄成好幾半,仔細觀察掰開來的顆粒,過了許久她才把紙包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這不是封語散的毒藥,雖然這也是無色無味的,可是你把這些顆粒掰開來仔細的聞有種淡淡的香味兒,好像是雪蓮花蕊的味道,而我恰恰知曉雪蓮花是解毒藥的一味藥引,由此可見這藥粉絕對不是,我當年見過封語散的藥,雖然這兩包藥和那要幾乎是一模一樣,可是那種藥即使你掰開顆粒來依然不會嗅到任何的味道,同樣放在清水裡依然是無色無味的,你們若是不信大狂野弄一碗溫水把這藥粉倒入其中,我敢斷言定會有顏色有味道。」

    大家見冷紅綃說的如此斬釘截鐵,於是慕容劍辰就吩咐身邊的太監安德順弄來一碗水,然後把一包藥粉全部都到了禁區,此時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一碗水上,少頃,那水果然有了顏色,是那種暗紅色,水面上還飄著淡淡油花兒,一項愛動的獨孤夢瑤忙把鼻子湊到水邊聞了聞,然後對大家嚷道;「果然有味道,而且是那種淡淡的花粉的味道,你們如果不信我讓流蘇姐姐來聞一聞。」夢瑤說著就把那一碗水端到了流蘇面前,流蘇嗅了嗅,「的確如夢瑤郡主所言,這水的確有種花香的味道。」

    既然這兩包藥粉不是封語散的毒藥那到底是?難道下毒之人真的不是劉廷芳嗎?慕容劍辰對於這個結果絲毫沒有半點欣喜之色,反而心中的謎團更多了。

    ……

    白如雪坐在蘅蕪苑裡看夕陽,紅紅的夕陽灑在她如雪的白衣之上,顯得她柔美了許多,「小姐難道就不擔心他們會查到我們這兒來嗎?這回不但有九公子還有那個殘廢的冷紅綃,聽說那個女人比九公子更加的了得啊。」丫鬟珠兒見如雪此刻已然如此的平靜,她就忍不住的擔心起來。

    面對珠兒的擔心白如雪冷冷的笑了笑,眉宇之間充滿了殺氣,「如果我有事兒的話早在九公子來到王府之後就出事了,都說那水流年是神算子,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我看不過如此嘛,算命的都沒有把我算出來至於其他人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冷紅綃又能如何?我也聽師父風滿堂說過冷紅綃雖是個殘廢可是武功了得,但這又能如何?我們就等著看慕容劍辰如何痛苦吧,至於其他什麼都不要管。」白如雪說著美麗的臉孔上泛起了絲絲刺骨的冷光,眸光裡泛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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