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初見未嫁時梧桐王妃   只恨相逢 158若愛只擦肩而過
    突然恨透這個世界,因為要離別。

    沙灘上,流年與獨孤靖海,司徒紅梅,獨孤雲山夫婦,還有獨孤夢瑤等人站在一起,他們靜靜的注視著走向甲板的劍辰,梧桐,上官俊浩他們一行人,癡心自古怕離別,奈何離別終究難逃。

    慕容劍辰與梧桐一前一後的走上了甲板,隨之上官俊浩,紫鵑還有隨行的十幾名護衛也陸續上了甲板,他們乘坐的還是來時那條船,來時歡心別時傷。

    梧桐靜靜的看著岸邊沙灘上的眾人,她眼中的流年依然是白衣勝雪,長髮隨風,手拿寶扇,一臉風輕雲淡,玉樹臨風,形如天外神,身邊的獨孤夢瑤卻在拿著手帕淚,這個平日裡看似大大咧咧的小丫頭,可卻遇到了離別時也難免淚珠紛。

    「八皇叔,梧桐姑娘,我們京城見。」獨孤夢瑤一手攥著手帕,而另一隻手在揮動,她扯開嗓門兒大聲的喊著,而聲音裡還能聽到眼淚。

    梧桐的眼眶兒早已濕潤了,她努力讓自己不哭,不哭,奈何卻止不住的淚珠滾滾,她衝著夢瑤招招手,「郡主,我們京城見,你答應過的等你皇叔生辰你就京城的,不許失言,不——」此時梧桐再也說不下去了,淚如雨下,單薄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你也要記得常常笑,為了你,為了皇叔,更為了我的小弟弟。」

    慕容劍辰也是一性情中人,可卻強作鎮定,目光落在了用自己同手同腳的弟弟身上,充滿深情的祝福道「大家保重吧,流年代替我給伯母問安。」

    流年衝劍辰揮了揮衣袖,那一揮,白色的衣袖形如一團雪花在風中綻開,「兄長放心,一路順風,替我好好照顧母后還有皇兄,中秋節我會回京的。」

    「王兄,王嫂,雲山,玉嬌,夢瑤,你們也好好保重,來日方長,我們後會有期,流年就麻煩你們了。」接著劍辰沖獨孤靖海他們一家人抱了抱拳。

    獨孤靖海等人也忙衝劍辰一抱拳,「劍辰保重。」「皇叔保重。」

    目送親人去,萋萋滿別情。

    船緩緩的開動了,距離岸邊的人緩緩的遠去了。

    梧桐把頭伸向窗外,她甚是擔憂,害怕自己再次暈船,再被折騰一次,可世上的事不是因為你害怕就不會發生的,行了不遠梧桐就開始難受,就覺得頭暈目眩,腸胃翻騰,甚是噁心,隨之臉色慢慢的蒼白起來,「你又暈船了?」劍辰一直專注的看著梧桐,見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故就知她頂是暈船了,方詢問之,梧桐點地圖,「是啊。」她的表情看上去越來越難受。

    慕容劍辰看了看一旁低頭不語的上官俊浩,「千歲,屬下想給梧桐點了睡穴,讓她昏睡那就不用遭受暈船之苦了,您看如何?」劍辰的目光剛剛落到俊浩身上,俊浩就抬起了頭,態度嚴肅道。

    劍辰想也沒想就說那好啊,你怎麼不早說啊,快給她點了,話音落劍辰不由分手把梧桐攬在懷內,然後轉頭示意俊浩動手,上官俊浩伸出了大拇指瞅準了梧桐的睡穴處,然後猛的一點,梧桐的頭立刻歪在了劍辰的胸前,眼睛緩緩而閉。

    慕容劍辰緊緊的摟著處於昏睡狀態的梧桐卻也是思緒萬千,看到她安靜睡去不用忍受暈船的折磨是安心的,然看到她睡著時依然皺起的眉卻是複雜的,她皺眉的樣子是那樣的讓人心疼,而她皺眉卻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他靈魂深處的那個男人,蒼白的臉色慢慢的恢復了光華,可卻依然掛著淚痕,她總是這般的多愁善感,眼淚彷彿是她在人世間唯一的代言。

    船依舊在緩緩的前行著,船艙裡一片安寧。

    佛說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

    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瞬,可忘卻一個人卻需要一生一世。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海風過處廣闊無邊的海泛起了層層波浪,那翻滾的巨浪讓人觀之就難掩心潮澎湃。

    簡陋的木船之上,端著一位形容冷峻,一眼殺氣的黑衣男子,他的身邊坐著兩個女人,一個年輕貌美,一個徐娘半老,男子默默的盯著波浪翻滾的海,船在緩緩前行,冷目清掃郎策的風景,卻是船在前行,岸在後退,偶爾有幾條小船從身邊經過,卻也如滄海一粟,甚不起眼,突然間一艘大船從自己身邊經過,那是從獨孤島方向行駛過來的,那艘大船船艙是房屋模式的,外觀甚是華美,華貴卻也不失典雅,一看就知定是富貴之人所乘,看著華麗的船艙就可料船艙裡坐著的定不是尋常布衣。端木天祐居高臨下的看著這華麗的船與自己的木船擦肩而過,眼看彼此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可自己卻還不捨把目光收回。

    世界上有一種悲傷叫做擦肩而過不相見。

    獨孤夢瑤沒有隨著流年等人回到王府,而是帶著丫鬟玲瓏在海邊散步,玩耍,突然看到一條木船靠了岸,隨後從哪木船上走下了仨人,一男二女,夢瑤目光落在了那男子身上,走下的男子看年歲也就個二十上下隨,風華正茂時,玉樹臨風面如冰,舉止尊貴氣不凡,威嚴外露不可犯。

    「你們仨是幹啥的,來我們獨孤島作甚?」夢瑤幾個箭步竄到了仨人近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端木天祐雙腳剛剛落在沙灘之上,卻看到了一側奔來了一衣著華美且長相婉轉的女孩兒伸手攔住了自己的去路,故而甚不悅,冷媒微跳,冷道;「小丫頭快讓開,本公子來獨孤島是要見太王妃的,膽敢攔路別怪本公子翻臉無情。」端木天祐最看不過有人在自己面前放肆了,一小丫頭居然來攔自己的去路,頓時怒火難熄。

    楚楚和鍍鉻月娘也在打量著這個長相俊美,甚是乖巧的女孩兒,「請問姑娘可是獨孤王府之人?」楚楚緩步來到了夢瑤面前,一臉客氣道。楚楚對於獨孤島還是瞭解的,獨孤島雖是一武林世家之地可島主畢竟是帝王家人,獨孤王乃大正皇朝的郡王,故而對面前的夢瑤甚是客氣。

    鍍鉻夢瑤聳了聳肩,莞爾一笑,露出了兩行貝齒,「不錯,我就是王府的,怎麼了,你們想見我奶奶必須先過本姑娘這一關。」她依然站在遠處做出了此路是我開,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的架勢。

    仨人聞言頓時就是一驚,面前這個名不見金磚的魯莽丫頭居然是郡主,鍍鉻月娘和楚楚急忙給夢瑤行禮,「原來是郡主,我等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贖罪。」而端木天祐卻依然一臉冷色,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鍍鉻夢瑤見月娘與楚楚對自己還算客氣,可唯獨面前的黑衣男子甚是無禮,她很不卡新,然朝後退了幾步,單手點指端木天祐的鼻子,喝道;「她們倆都給我行禮了,你小子為什麼不,真是不識抬舉。」端木天祐張這麼大還是第一回被人指著鼻子罵,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一個箭步竄到了夢瑤面前,猛地一伸手想去救助夢瑤的手腕想給她點兒顏色,奈何夢瑤比泥鰍還要滑,端木天祐撲了幾次都是一個空,「還猖狂的小丫頭啊。不知好歹,膽敢罵本王,豈有此理。」端木天祐面色陰沉,見夢瑤與自己在周旋,他不甘心就這麼放了夢瑤,兩個人閃轉騰挪的斗在了一處,誰都不能夠把誰如何,而端木天祐往旁邊閃身時不慎放在懷裡的畫像掉了出來,落在了沙特上 夢瑤眼尖,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把那畫兒從沙特上撿了起來,定睛一看,大吃一驚,那畫上花的是梧花滿枝,一女子在梧桐樹下彈琴,她的身上還裸著梧桐花,旁邊寫著鍍鉻梧桐四個大字,「你怎麼有梧桐姑娘的畫像?」夢瑤舉著那畫兒一臉驚訝的問道。

    端木天祐聞言頓時警覺起來,一邊伸手搶畫兒一邊面無表情的問;「你認識梧桐?她現在何處?」

    「當然認得了,不過你得跟我說你和她什麼關係我才能告訴你她的下落。」鍍鉻夢瑤拿著那畫兒身子轉來轉去,形如翩翩起舞的彩蝶,就是不讓端木天祐搶到手。「梧桐是我的王妃,我奶南越二王端木天祐,快告訴我我的王妃何處?」端木天祐彷彿看到了希望。

    鍍鉻夢瑤聽罷,哈哈一笑,笑的是那麼悵然,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雙眉宛彎成了月牙,兩隻大眼睛也因笑而瞇成了一條線,胸口在微微起伏,楊柳細腰微微扭動著,樣子著實撩人,,「你笑什麼?」端木天祐被夢瑤這莫名其妙之笑而惱羞成怒。他眼睛卻始終不離開這個如精靈一般的丫頭。夢瑤平復了一下心情,道;「你的王妃,我呸,梧桐是我們大正皇朝的寧王妃還差不多,你還不知道吧她可是我劍辰皇叔現如今最寵愛的女人,你小子膽兒可不小居然敢我皇叔搶王妃,梧桐——」「夢瑤住口。」夢瑤的接下來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然被一個威嚴的聲音一聲斷喝,夢瑤急忙閉上了嘴,驀然回首卻看到一道白光閃過,隨之就來到了自己的面前,斷面圖天祐他們聞聽梧夢瑤此言就是一愣,這梧桐怎麼會是大正寧王的女人?「九——」夢瑤的那個叔字還沒出口然被被制止了,「你一邊去。」夢瑤從沒有看到過自己的九皇叔如此凶過,此時的流年一臉嚴肅,面如冰雪,二目如刀,雙眉微立,手上的逍遙扇打開著,而三十六根弩箭卻已露了出來,每一根弩箭都透著奪魂之光。

    端木天祐和獨孤月娘,楚楚看突然到來的流年就是一愣,來到近前方才確定,他依然是絕代風華,傾國傾城,只是沒有了印象裡的那一份溫婉而已。

    「水流年你來的正好,本王正找你。」端木天祐一看流年再次,早已是怒髮衝冠,啥題疼痛,青龍劍早已抽了出來,陽光之下那劍華如瑞雪,冷如天月。

    流年冷傲的一笑,那一抹冷笑形如寒冬盛開的雪蓮,美而高華,手裡的逍遙扇微微一晃,光彩奪目,冷風瀟瀟,「端木天祐你真有本事居然來到了我獨孤島,你是來送死的嗎?」話音落時流年眉宇之間一團殺氣,寒冷刺骨。

    夢瑤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驚的目瞪口呆,她拿著梧桐的畫像在流年身邊發呆,平日裡溫婉如風的九皇叔此刻卻是面寒如冰,滿眼殺氣,而在看哪氣質非凡的黑衣男子卻也是一欄冷酷,殺氣騰騰,他身邊的女子同樣是殺氣甚重。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夢瑤揪住流年的袖子嬌聲詢問,流年緩緩把夢瑤推開,語氣柔和了些許,「夢瑤這不關你的事,你快回家。」「我不。」夢瑤撅著小嘴嬌嗔道。

    流年拍了拍夢瑤的肩膀,「快回家,聽話,不然我和你八皇叔就不喜歡你了。你想知道什麼我回去告訴你。」夢瑤無奈只好心不甘情不願道那好吧,我走就是了。

    流年見夢瑤走開了,放恢復了最初的冷色,「端木天祐我今日也不想瞞著你了,你所說的那個水劍辰正是大正皇朝的儲君寧王慕容劍辰,梧桐就在她身邊,已經隨她回京去了,我若猜的沒錯剛剛你們是擦肩而過的。」流年一臉傲氣,居高臨下的姿態與一臉冷酷的端木天祐相對,雖然流年看不到對方的憤怒表情,可他能夠聽得到,感受的到。

    端木天祐聞聽此言,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結合者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大船,還有夢瑤剛才的話語,以及自己對慕容劍辰的印象,知慕容劍辰不光風華絕代,而且氣質非凡,有著君臨天下的氣度,他果然非等閒,原來自己不是在跟一個男人爭梧桐,而是和一個國家,剛剛自己就合梧桐擦肩而過奈何卻不相見,為什麼會這麼殘忍?端木天祐心中湧起了深深的悲情。

    端木天祐故作鎮定,冷冷一笑,「哈哈哈,水流年你在跟本王說笑不成?你大正皇朝最重視血統,他慕容劍辰怎會要一個妓女,你不是能掐會算嘛,那梧桐的出身你應該清楚才是。」

    流年臉上帶出了一優美冰冷的花,他扇子微微一合,「信不信由你,幾個月之後梧桐若生產,我大正皇朝自然會給邀請各國來道賀,到時候二王千歲可以親自去王府驗證,二王是一聰明人,為了一個女人和寧王作對不值得,和他作對就等於和大正皇朝作對,識時務者為俊傑,所以三位還是請回吧。」

    「水少俠你究竟是什麼人?」獨孤月娘眼望著一臉傲寒的流年,此時的流年不在是一個閒雲野鶴的江湖散人,他面帶威嚴,形如一高高在上的君主,只遠觀而不可侵。

    流年雙眉微一挑,高傲的一笑,「我就是一江湖散人,一個瞎子而已,自幼在獨孤島學習武功,因和寧王千歲長相相似,所以結實,成了莫逆之交。」他說的輕描淡寫,從而推開了自己真實的身份。

    端木天祐與楚楚和獨孤月娘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流年,世界上怎會有長的如此相似之人?

    端木天祐提著寶劍跳上了木船,「千歲,我們不找梧桐了。」獨孤月娘焦急追問。

    端木天祐站在船頭,怒目圓睜,對岸邊飄然如仙的流年道;「水流年,替本王告訴慕容劍辰,誰讓我一時不快我就讓他一世不快,本王不怕什麼上幫,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這筆賬我會討回來的,」畫中透著刺骨的仇恨與誓不罷休威脅。

    流年嘴角微微一翹,帶出了一抹不屑,「為了一個女人就不顧兩國百姓安危,二王可真是愚蠢啊,若說奪妻之恨應該寧王恨端木王爺才是,梧桐懷了慕容家的骨肉,而且已上了慕容家的戶籍,就是慕容家的人,你卻還在苦苦糾纏,若說可恨君若第二無人第一,還有你要相信緣分兩個字,你和梧桐緣分太淺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何必苦苦糾纏本不屬於你的東西,從而錯過了路上最美的風景。」

    端木天祐哪裡能夠聽到流年的一番苦苦相勸,他從懷中掏出了一直飛鏢,瞄準了流年的位置,然後一抖手,非標就直直的飛了出去。

    流年袖子微微一抖,隨之往端木天祐方向一甩,那飛鏢就順著原路返回,直直的超天祐面門而來,他不敢怠慢,急忙閃躲開來,一伸手把飛鏢給接住了,「二王千歲打暗器的功夫還有待提高啊,等你連上十年二十年在和在下比試吧。」流年一臉狂傲道。

    「水流年你狂,告訴慕容劍辰如果不把梧桐送回南越就等著沙場上一絕高下吧。哼。「端木天祐充滿生氣道,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堅決,擲地有聲,隨之緩緩的轉過身去,示意追上來的楚楚開船。

    小船緩緩的朝來時方向而去。

    流年站在沙灘上停留了許久,許久,雙眉微微鎖起,隱約之間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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