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狼少請克制 第3卷 第134章:毅然決然的離開
    晚上,真真堅持要下樓同佐熠的父母吃飯,餐桌上,佐熠一直追隨著真真的目光,好似覺察到了什麼。

    「熠兒,明天我要出差美國,公司的事就交給你了,有信心處理好一切嗎?」佐焰說道,眸光閃過,也意識性的覺察到了身旁人看自己那犀利的目光。

    她捏著筷子,雙手狠勁的指節慘白。

    席安寧也發現了她的異樣,急忙舀了一碗湯推到真真面前,「來孩子,你身體才剛恢復,多喝點這個,補氣養血的。」

    真真沒有應她的話,起身說道:「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佐熠跟了上去。

    「你還在想那事嗎?」真真面前的反光鏡中,透出了身後男人的身影,她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又縮了回去。

    「吃晚飯後,我有事要跟你說!」

    真真面無表情的轉身,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餐桌上,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總感覺氣氛不對勁,詭異得讓人覺察到不安。

    真真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旁邊那中年男人的身上,每進一口食,心裡就痛恨得咬牙切齒。

    他明天要去美國,那麼今天晚上……

    晚飯過後,席安寧跟老公在客廳裡看八點檔,佐熠拉著真真朝樓上走去。

    倏地,真真停下腳步。

    「我有事要跟你說!」佐熠看著她的遲疑說道。

    「等一下!」她轉身,逕直走到茶水旁邊,漫不經心的倒水,看得佐熠一股莫名其妙湧上心頭。

    他就站在樓梯上看著真真的行為,一直看著。

    真真將倒好的兩杯水送到客廳沙發上的兩人面前,「叔叔阿姨,請喝茶!」

    看到真真的行為,席安寧同老公都愣了下,身後的佐熠卻失意了笑了起來,難得過了那件事後,她終於敞開心扉接納他的父親了。

    席安寧笑著端下那水杯,佐焰遲疑了下,還是伸手端了。

    然而,就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間,真真臉色突變,手一鬆,托盤落在地上,隨即一滑出袖中的匕首,狠狠朝前面的男人刺去。

    「啊……」

    一聲慘痛的尖叫,隨著便是匕首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室內的人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娃娃,你還太嫩了!」佐焰扣著真真的手一用力,將真真推倒在了地板上。

    佐熠忙著走到真真面前,一副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她。

    她剛才是幹什麼?居然用刀想要刺殺他的父親?

    旁邊的席安寧也驚得瞠目,看著地上的匕首,她慌忙站在老公身邊,一臉神情恍惚的問:「有沒有受傷?」

    佐焰擁著老婆搖頭,隨即對兒子道:「從今以後,我不想在看到這個女人,你最好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話音一落,他擁著老婆朝樓上走了去。

    席安寧很想留下來的,可是剛才的那一幕著實嚇得她不輕,硬是被老公推著上樓了。

    客廳裡,只剩下真真跟佐熠,她還坐在地上,眸光中瀰漫著深入骨髓的仇恨,雙手緊得指節泛白,身體是顫抖的,腦子裡卻什麼都沒有。

    他站在她面前,唇角難以控制的揚起一抹冷嘲,「哼!楊真真,你知道你剛才在幹什麼嗎?」

    她不應,坐在地上,整個人看上去還痛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

    她的眸光裡,全是恨,一點雜念都沒有,全是恨。

    他蹲下身,壓著她的雙肩發問,「我問你,你知道你剛才在做什麼嗎?你居然……」

    他失意的垂下頭,眸子裡閃過異樣,怒氣也莫名的飆升了起來。

    她面無表情,起身想要離開,他一把抓著她嘶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我父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扯下他的手,離開。

    外面突如其來響起了雷聲,他木滯的站在那兒,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揪得生痛。

    她居然想要殺自己的父親,要是他父親反應稍微慢一點,她是不是都已經成功了。

    她居然一點都不顧及什麼,拿著刀就毫不猶豫的刺了過去,她……

    看著那消失在門口的身影,佐熠神經一緊,想都不想的拔腿衝了出去。

    夜靜了,雷雨交加的夜晚,以為熱鬧非凡的夜市,今天晚上卻顯得出奇的安靜,靜得只有雨水打落在地上的聲音,她像傻了一樣,漫無目的的沐浴在雨夜下,雨水滲透了她的衣服,寒風來襲,凍得她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心已經快麻木了,痛得沒有知覺了,淚水跟雨水參雜在一起,滲透進心底,冷得一片冰涼。

    母親死了,爸爸姐姐也不見了,她好累,累得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視線裡繚繞著霧濃,腦袋裡恍恍惚惚,她早已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一步一步的朝前走,一直走。

    突然,兩到聚光朝不遠處射來,她睜開眼睛一看,只聽到大貨車緊急的鳴笛聲,隨著身子被什麼一下子捲著狠狠的旁邊一扔,胳膊摩擦在地上鮮血淋漓。

    「楊真真你瘋了嗎?」佐熠想到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就忍不住提高聲音對面前的女人大吼。

    路燈略顯昏暗,透著繚繞的霧氣灑在他同樣濕透的身上,幽暗深邃的眸變得那麼傷痛難忍,他高大的身形完全籠罩著她單薄瘦小的身子,以有大山壓下的氣魄。

    她還是無暇理他,忍著手臂上的痛起身離開。

    「真真……」他伸手拉著她的手,聲音變得低沉嘶啞,「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他知道,因為上次母親的事件,加上這次的,父親在也不可能會容得下她了,容不下,就只能趕她走,可是心騙不了自己,他也無法束縛自己不對她動情。

    捨不得她離開,只能再次低聲下氣的求她留下來,哪怕父親不同意。

    真真腳步一頓,背對身後的人,冷冷吐出兩個字,「放手。」

    他拉著不放,壓低聲音問:「你要去那兒?」

    「……」她不說,強行甩開他的手,大顆大顆的水珠順著她的臉頰滑下,分不清那是雨還是淚。

    背對他,她的身影變得那麼冷漠,那麼堅決。

    「楊真真,難道對於我們之間,你就沒有一點感情嗎?」他高大英俊的身影杵在雨夜之中,倨傲得就好是天神的抵降,俊逸的輪廓變得有些扭曲,如潭般深邃的眸,也顯得那麼落寞跟失望。

    他看著她一步一步踉蹌著上前的背影,嘶吼著聲音說:「先是利用,欺騙,背叛,想要毒死我母親,後是大膽到用匕首直接刺殺我父親,我問你,你每次這樣毅然決然的做法,就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嗎?在你心裡,我到底算個什麼?」

    她依舊朝前走,面對身後他的嘶吼,她則連頭不會回。

    腦海記得的是母親被他父親開車撞飛的境界,她只知道當時她抱著母親哭著喊著讓他叫救護車,他居然站著一動不動。

    他的家人是家人,難道她的家人就不是了嗎?

    他也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那自己為什麼又要顧及他。

    見她還是一絲觸感都沒有,他大步邁向前,一把拽著她的胳膊拉麵對她,「告訴我,我算什麼?難道在你心裡,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她低垂著眸,扯下他的手,雙目冷得深不見底。

    她嘲弄的看著他俊美得扭曲的臉說:「沒錯,在我心裡,你什麼都不是,從一開始,你對我來說,就只有利用價值,還有,跟你在一起,我會有很多錢,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錢!」

    她唇角揚起,冷得發紫的唇瓣變得極為妖艷,那雙一絲感情都看不到的眸子,也顯得冷漠無情,「佐熠,今天我沒有殺死你父親,總有一天,我會讓他給我母親陪葬的。」

    他身體一僵,朝後跌退了一步,不知道是恍惚,還是難以接受她說話的真實性,雙膝撲通一聲跪在了雨地上,心像是被她撕成了碎片,一片一片的拋向大雨滂沱的夜空。

    她像是在大聲宣誓跪在地上的他,一直以來,他就是個傻子,傻得沒頭沒腦的傻子。

    原來,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女人,她一直都是。

    看到佐熠跪下的那一刻,她也滯了,心頭痛得在顫抖,痛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抬眸,壓抑身體裡的最後一次留戀問她:「要我做什麼?你才會留下來,才會真心實意的愛我一次。」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忍不住掉轉頭,淚水滾燙而下。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佐熠,這樣失魂得淋在雨夜中無措的佐熠,他是真的很愛她,愛她可以不惜為了一切,可是最後換來了什麼?

    她咬著牙垂頭,背對他冷冷的說:「我要你父親的命!」

    他抬頭看著她冷漠絕情的背對自己,清清楚楚聽到她毫不保留,毫不猶豫說出來的話,他絕望了。

    他抿著唇,眸光閃過寒氣,「你……」

    楊真真,你會為此說的話,付出代價的。

    「如果做不到,那就——滾!」她眉梢一擰,毫不顧忌後果的狠狠說道,背對他,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離他而去。

    心是痛的,很痛很痛,可是她又能怎麼辦?要他在去面對殺母之仇的兒子,她做不到,一點都做不到。

    佐熠,對不起!

    她背對他朝黑暗之中走去,越走越遠,一直到她漸漸地消失,永遠的消失。

    他咬著牙,看著她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他幽暗的瞳孔中閃過凌厲的狠絕,前所未有的戾氣沸騰著整具身體,視線變得空洞可怕。

    楊真真,你會為今天所說的話,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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