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城抽出一支煙點上。低聲說：「以後不准再抽煙。」
安安躺在石椅上：「可以。」
公園裡這個時候有點涼，她只是沒想到他能約到這個地方。
「你有什麼事嗎？要是沒有我趕緊回家，看書呢。」
他取笑道：「看書？你知道書本長什麼樣嗎？」
安安沒有答話。
公園來來回回幾個人從這裡穿過，全是些情侶愛人，或者吃完散步的老先生。
熱鬧說話聲過後又陷入沉靜。
「我買你一晚，開個價。」
她看著天空上偶爾顯露出來的星星發一會呆，突然自顧笑起來：「我今天沒有性趣。」
男人穿著整潔，可一身的香氣。
她鼻子特別敏感，聞不慣任何味道，當初沈相城洗澡後淡淡的薄荷味道她都聞不慣。今日身上沾染的清香對她來說刺鼻難受。
「你沒有路可走。」他看著粼粼的湖水，「沒有我管著你，你算什麼？裝聖女可以，別tm次次少了我的胃口。」
一開口罵髒話女人一言不發，她知道他此刻心情很不好。
第一次他帶她來到酒店，來到酒店發洩自己的情緒。
還是這麼高級的五星級住宿。
上電梯，安安倚在背牆，男人站姿很平直的在電梯門口等著數字一字一字向上升。
書包裡全是今天下午買來的教課程，這段時間剛剛開竅，理解了古人中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的名言。
她都預備好了，要是這個男人不再喜歡她，那還有退路可走。
現在好好學習，騙他些錢出國留學，在外國鬼子那邊他總是不好下手的吧。
沈相城很紳士的開門讓她先進去。
房間裡好像一個常居室，裡面什麼東西都有。
開燈之後，落地窗幾乎可以俯視全市風光。
他似乎很放鬆，解開領帶。
倒一杯水放在她手心。
「說說價錢，咱們也合作這麼久，不希望因為錢鬧的不愉快。」
在即將到來的一場博弈對話中，誰心軟那誰就輸。
安安嫌棄的說：「五星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如我家流通空氣的好。」她扔掉書包，四肢開展躺在床上「行情我不瞭解，先上網看一看，可不能騙我。」
浴室只間隔一層玻璃窗，他沒有拉上門。說話聲被雨水消滅了很多。
「表現好一點自然不會少一分，不如交個定金。可以就明早付全款，耍性子惹我不爽就只那麼多。」
安安脫掉鞋子剛剛躺在床上，那邊便開口：「我不想聞到任何發出非正常的味道。」
「放心，腳臭也是正常味。」
身子被騰空扛起，然後被扔在浴室。
安安胳膊重重碰到鏡子桌沿邊，生疼生疼。
可臉色還是保持的微笑，迅速起身站好。
「我可沒有讓人搓澡的習慣。」
「我有看你洗澡的權力。」
她笑著說：「你若在這裡跟我做，我馬上就走。」
手指撫摸她的臉：「你走的了嗎？」
「走不了總可以跳的了。」
沈相城看著這張臉彷彿在看一個小丑講笑話：「要不要我打開窗子？」他總是能一眼望穿，半點不留情面，他知道她最近缺錢，缺錢缺的很。
「妓女跟嫖客是沒有權利談判的。」
「我不是妓女。」她說這話的時候還在笑。「婦人小物也，從女支聲，讀若跂行。古文解釋女人要會唱歌會跳舞，我什麼都不是，怎麼可能當上妓女？」
沈相城哈哈笑起來：「看來這幾日書讀的不錯，排上用場了。」
安安看著他依舊含笑：「這種地方服務真的有些不習慣，場所太高級，恐怕發揮不出來。」
「柳小姐正常發揮即可，我不要求那麼多。」
這是一張讓人賞心悅目的臉龐，看的越多越難以忍受。
她洗了很長時間，沈相城坐在床上很有耐心的在等，一本雜誌度翻看完了水花還在響。
心裡莫名的焦躁和不安，這個地方他買下來只來過一次，本來這種商務地方他是睡不慣的，卻沒想到可以以這種方式再用。
她穿的整整齊齊，很瀟灑的走過來。
他的看的出來，眼圈都紅透了。
沈相城挑著眉：「浪費我一個多小時，扣一千，穿著完整扣兩千。」
安安關掉所有的燈，然後摸索著走到床前，雖然走的過程中把一把椅子碰倒。
立在床頭把身上衣服慢慢脫完。
她很緊張，連腿都強硬了。
沈相城並不急，打開檯燈：「哭什麼？我強姦你了？」
「沒有，就是開錯水管，放成涼水了。」
他清淡的笑聲，合上雜誌。
「看在你自覺的份上，你可以說任何一件事我都答應你。」
她嗯了一聲隨即開口：「我不想在這裡。」
結局是怎麼樣當然不用講了。
沈同學瘋狂的自責和內疚，柳安安勝利般的歡呼。
折騰了那麼長時間，連她的小手都沒碰到。
晚上很多商家關了門，兩個人餓的不行，又去跑到麥當勞。
其實床上的女人沒有翹著二郎腿的她討喜，床上的她大部分情況下像一頭死豬，任人宰割不反抗動彈，只會發出幾個疼痛時的嚎叫聲，這叫聲沒有半點促進和諧的氣氛。
另外突發心情好的時候會像一隻狂野的小野貓，他壓都壓不住，亂蹦一晚上都閒不下來。
「她吃了三個漢堡，兩個雞腿，然後埋怨漢堡味沒有XX路的好吃。」
接著又犯了神經一般，拚命的跟他說些有的沒的事情，全部都是學校的趣聞趣事，其實這些一點都不好笑。可沈相城偶爾還會跟她會意點頭。
從前她總是說最討厭就是上學，看見課本黑板就想哭，如今不知下了什麼魔咒才轉換心思移轉上面。
嘴裡全是炸雞味，角落裡他毫不吝嗇的發揮自己全部動作來勾引本來這個時候應該享受歡愉激情的女人。
刺鼻的異人香味消失，安安沒有反感男人身上清潔的味道。
很多次她幻想在奶茶店或者快餐店一對情侶無所顧忌的接吻相擁，雖然她從來就沒想過這個人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