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仲夏,光年以北 如果不偏執,便不是少年。 劫,想念是會呼吸的痛8
    顧一帆堵住夏小落的所有囈語。吻不似平時的溫柔,而是帶著侵略性的掠奪。他把夏小落完完全全禁錮在門上,身體前傾,用自己的重量壓住她的掙扎。

    夏小落瞪大了眼睛,眼裡滿是驚慌,她極力想要推開顧一帆,所有的力氣在他的壓制下卻化為烏有。

    顧一帆的吻很霸道,直到夏小落喘不過氣,他才放開她的唇,向她的脖頸進攻。夏小落無力抵抗,身體微微顫抖,她的聲音啞著,充滿嘲諷。

    「原來舒以沫的孩子是這麼來的。」她的聲音很低,砸在顧一帆身上,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抬起頭,夏小落茶色的眼瞳冷靜得可怕。顧一帆微微鬆了手。

    「你說什麼?」他不可置信地問道。什麼叫做舒以沫的孩子?

    夏小落冷笑,顧一帆的錯愕的表情在她看來就是被識破之後的驚愕,「怎麼?你還不知道?如果不是舒以沫告訴我,我是不是一直都要被你蒙在鼓裡?」

    她譏誚的樣子帶著絕離般的冷然,諷刺的笑容化成一把利劍,直直戳進顧一帆的心裡。他退開了身,低著頭看她。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線,他一語不發,等著夏小落繼續說。

    夏小落理了理衣服,伸手狠命地擦著唇,直到顧一帆的手指牽扯住她的手腕,「你有必要嗎?!」

    他的聲音被壓得很低,明顯是壓抑著怒氣。深黑色的眼瞳像是要把夏小落吸進去一般,怒火叢生。

    夏小落甩開了他的手,「我覺得你髒!顧一帆,這就是你的不再傷害?在我離開之後,立馬把舒以沫請進去?你還真是心急啊!」說著,她低低地笑了起來,臉上的褶子堆出來的卻只有苦澀,「既然放不下舊情人,幹嘛要來招惹我!我哭著求你來惹我了嗎?!」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顫抖了起來,淚水悄無聲息的濕了臉龐,她也不抹去,反正抹了之後還是濕。任憑視界被水汽氤氳,直到看不清顧一帆的臉容。

    顧一帆完全僵在原地,夏小落的控訴像是一隻魔爪,抓住了他的心臟,用力擠壓,疼得他渾身抽搐。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夏小落,可是卻再也沒了勇氣,最後也是頹然垂落。

    「不是這樣的。」他的聲音很低,一點底氣都沒有。不是這樣的,可是這些事卻是真正發生過了。舒以沫有了他的孩子,是因為那莫名其妙的一個晚上嗎?

    夏小落冷笑,她本來還希望顧一帆會極力否認她說的話,她本來還以為顧一帆會緊緊抱著她告訴她舒以沫在說謊,她本來以為顧一帆可以成為她的以後。原來這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她突然變得歇斯底里,猛地拉開大門,把顧一帆推了出去。

    「你滾!滾!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砰!」的一聲關了門,她靠著門板慢慢滑坐在地上,屈膝環抱,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流淚。

    顧一帆站在門外,看著冷寂寂的墨綠色房門,心沉入谷底。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們明明才甜蜜了一小段時日,怎麼現在是兵戎相見?

    顧一帆也不知道在夏小落的門前站了多久,他就是站在,隔著一扇門,想像著他的阿落現在怎麼樣。他站得筆直,站到腳酸了,腰也酸了,才頹然垂著腦袋離開。他必須給兩個人足夠的時間冷靜,只有心靜了,判斷能力才不會出錯。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顧一帆也不明白,明明很短的一段距離,愣是讓他從午後走到了深夜。

    公寓門口,一個纖瘦的身影倚靠著他的房門,顧一帆瞇了眼睛,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舒以沫。她的身邊還放著他的行李。

    夏小落的話一瞬間在他腦海炸開,他踏著步子朝舒以沫走過去,表情冷漠嗜血,像是從地獄走來的阿修羅一般。

    舒以沫也看見了他,夜色很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嬌滴滴的迎了上去,「帆!」

    她聲音裡的激動顯而易見,顧一帆上前,不給舒以沫任何機會,一手扼住了她的喉嚨。手指微微屈緊,舒以沫的臉慢慢漲得通紅。她睜著一雙無措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顧一帆。

    「你懷孕了?」顧一帆的聲音平靜冷漠,完全不覺得自己目前正在掐一個人的脖子。

    舒以沫艱難的點了點頭,臉已經呈豬肝色。

    顧一帆嘴角的笑冷意更甚,「懷孕了不告訴我,卻去告訴阿落,你真有本事。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還這麼有心機了?」

    說著,他鬆了手,舒以沫像是破碎的洋娃娃一般垂落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眼神虛晃,她抬起眼,可憐兮兮的望著顧一帆。

    顧一帆只是冷漠的看著她,空氣都是冰冷的。舒以沫始終坐在地上,巴巴地望著顧一帆,其實,她在賭,顧一帆必定以為這個孩子是他的,她在賭他的心疼。

    只是顧一帆始終冷漠的看著她,沉寂了許久,他涼薄的聲音穿透了她的心臟。

    「打了。」簡單的兩個字,他便不再看她一眼,提起她身邊的行李就要進公寓。

    舒以沫不可置信,呆愣了許久,她猛然瘋狂起來。她從地上站起來,衝到顧一帆面前,拽住他的手臂,「顧一帆!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了什麼?!」

    她的聲音尖銳淒厲,響在空間裡,刺耳難聞。顧一帆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他試圖撥開舒以沫的手,「我讓你打掉!」他冷聲重複。

    「顧一帆,那是個生命啊!」舒以沫已經泣不成聲,她抱著顧一帆手臂的手指甲幾乎要扎進他的肉裡。

    「他不應該存在,而且你才17歲。」眉頭緊蹙,顧一帆冷聲,只是語氣和緩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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