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是薄薄的作業紙，顧一帆的龍飛鳳舞的字體飛揚在上面，總覺得紙配不上字。
看見內容，夏小落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顧一帆要不要這麼幼稚！為毛還要帶表情！雖然是這麼想，卻還是不禁勾唇笑了起來。
提起筆，夏小落在紙上落下一字。只寫了一個字，她就隱隱有些相形見絀的感覺。
毫不猶豫地揉皺那張紙，夏小落再撕了一張寫。
那不良少年要不要棄暗投明？
寫完之後，以同樣的方法傳給了顧一帆。
顧一帆迅速接過，看見內容，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起來，心中不由得開始腹誹，安陽真的這麼好嗎？犯得著為了他認真學習嗎？
伸手撐住腦袋，目光匍匐在纖薄的紙上面。
夏小落的字不好看，比起她的人來說更是醜。是誰說的字如其人？她的字很大，很張揚，只是沒個性，沒靈氣，看上去就想畫符一樣。顧一帆突然就笑了起來，難怪她要換紙了。
他也學她，把她的紙條揉皺，再撕了一張寫。
滿意地再看了一眼，顧一帆剛想傳給夏小落，紙條就突然被人抽走了。抬起頭是歷史老師黑沉沉的臉。
顧一帆瞬間僵在原地，夏小落好奇地看著歷史老師的表情。
歷史老師是個很古板的老女人。她看著紙條，臉色由黑變白再變黑，整個就像變臉似的。現在，夏小落好奇的是紙上的內容了。顧一帆寫了什麼讓歷史老師如此驚悚的文字？
視線在夏小落和顧一帆之間交替，歷史老師收了紙條。
「我會交給你們班主任，讓她嚴肅處理！」
話音剛落，下課鈴聲就響了起來。
「老古董！」顧一帆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你寫什麼了？」夏小落有些好奇地問道。
顧一帆抬眼看她，深黑色的眼瞳只有夏小落的身影。薄唇掀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我不告訴你。」
說著，顧一帆起身離開了教室。他不想看到夏小落那麼認真學習，這樣的她，總是會讓他想到，她是為了安陽努力，想到這些顧一帆心裡就不舒服。
夏小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不在意。顧一帆一直都是莫名其妙的，而夏小落應當是沉靜如水的，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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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涸轍之鮒，相煦以濕，相濡以沫，曷不若相忘於江湖。】